第59章反击李自雪
第59章反击李自雪
这人怎么这般!他还有什么不知足,难道非要让他将这条命赔出去,这人才畅快?
张璀心底涌出恨来,恨意将他整个人吞噬,想将眼前嬉皮笑脸的童生撕烂他的脸,却苦于手还捆着,原地扑腾两声,就被那体圆肥胖的妇人压着,骂他不老实,跪好了。
童生见他竟然还敢瞪他,心下恐慌。这小贱蹄子和那桑元学坏了,放往常,他只有受着的份上,哪会像如今,不好管教,还学会反抗了!
童生擡手,又朝张璀脸上呼了一巴掌,这掌扇的轻,只留下五个红印,童生不耐烦:“张璀,你能耐了,敢用如此眼神看我。”
那印子显现后,疼感袭来,张璀捂住的哭。
看不见张璀的眼神,只听他呜呜哭,童生心又软了。
之前张璀跟他时,予取予求,疼了也不反抗,也像如此这般哭。
他哼了一声,想明白。
不怪张璀现在不听话,带回去教上几天就好。
童生好言相劝道:“我不在乎你与那人的勾当,只愿你跟我回去,咱们好好过以前的日子。”
他们家底所剩无多,县内的馄饨铺也就只够日常开支,年年过得拮据,尤其是童生在家大事不干小事不管,一心读圣贤,全靠张璀忙前忙后。生活舒坦,人就长歪了,强横暴虐,不容置喙,有气了就往张璀身上撒。
在童生来看,他肯要张璀,已是福分,否则以他的相貌身段,相给别家人一辈子只配吃窝头糠菜!至少在他们家,还施舍他肉吃。
张璀没应他,童生以为他是想通了,同意了,变脸一样,对他娘道:“你轻点,别压疼他了,压坏了带回家还怎么干活啊,院内养的猪和鸡,还有地里都要靠他。”
他娘与他如出一辙的脸上大计得逞:“知道了。”
张璀听着二人的言语,恨意弥漫。
他害自己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他的怨言都是打碎骨头往肚里咽,只想着,说不定哪天他想开了,就能好好与他过日子了。
如此,张璀盼了一年又一年……听着童生蜜如砒霜的算计,这哪里是将他当人看,畜生也不过如此。
水云这时惨叫一声,看着张璀嘴角打出的血,大骂:“你再敢打他,我必砍了你!”
他之前被逼着跪下,自己挣脱了站起来,双腿却被汉子握着:“放开我,你将我放开,我与你已经毫无干系,以无所出休了我,如今还来是想做什么?在这凑什么热闹,若是想来,什么时候不能来!”
那汉子听他这话,抱着水云的腿胆战心惊,怕一松手水云就跑了,再也抓不到了:“那都是我娘让的,我不同意啊,娘逼着我签了和离书,我没办法只能放你走了,云哥儿,你走后娘就病了,这才想起你的好,后悔死了。”
那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着他的裤腿:“家里姑娘和哥儿天天问我阿爹去哪了,每次问我时,我都心如刀绞,难不成我要告诉他们,是阿爹狠心不要你们了?”
水云扒不开他,心底愈发凉,他这番话,显得一切都是他错了!无力用手在他脸上抠了几下:“现在学会装好人了!你爹娘把我圈在院里打,我肚里还怀着呢,你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我体热了一晚,差点死了,你连个药都不敢买,说是你娘不让去,家里银子都在你娘呢,你没钱!如今是我狠心了?”
水云话少,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汉子依然毫不察觉,懊悔的哭,可那泪水里有几分真心,也就他自己知晓了。
水云不想与他周旋:“不是说上了另一门美娇妻,否则你那会算计的娘怎么会让你休了我,怎么?没娶成?”
要娶成了,早就过好日子去了,哪里还想的起来他。
那汉子瞬间不哭了,擡头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水云一脚踹开他,汉子还在发愣,不察摔了个屁股蹲:“我为什么不知,你娘都告诉我了,说人家怀了你的种,大夫看了,是个汉子,你娘藏不住话,就这么知道了。”
水云笑他虚伪,要他不知道这些秘事,还真以为这人对他情根深种,奈于他娘的威压与孝道呢。
那汉子眼睛咕噜转:“云哥儿,你听我解释,是娘逼我,她说那姑娘与我八字合,能一举得汉,等生下来就抱给你,以后就说是咱俩生的,可那姑娘反悔非要我娶她,我想着休了你之后,生下来在来找你,结果胎气不稳没了,那我还娶她干啥。”
汉子说着就暴露真心话:“她还没你好,整夜还需要我伺候着,白日还要给他端饭,就是个大小姐!”
水云看着熟悉的面庞,此刻无比的陌生,两人夫夫十余载,他好像从没看透,他年少相许的人竟是这般。
他自己不想,他娘还能逼他不成。
若不是元哥儿救他,他在这泥潭里能茍活多久?
说不定还会傻呵呵活好久呢。
毕竟见不到纷彩的日子,不知从前的自己有多么可悲,就在那暗处腐烂发臭彻底死掉,还以为自己死得其所!
水云道:“就像你休书所说,恩断义绝,你想出尔反尔?”
汉子摇头,如同跌落冰窖:“不行啊云哥儿,不可以这样。”
他说不出所以然,只能缠着他,抱着他,不让他走,不顾水云的意愿,重新逼他跪下,用粗绳缠上他的手腕,几个汉子一同压上去,将水云的脊椎骨差点碾碎,水云争不开,那汉子就哄他:“你别反抗,他们不会伤你,想开了我就放你起来好不好。”
汉子说的理所当然,仿佛给了什么特大的好处。
水云与他毫无恩仇,被当泥人般对待,任由他把玩,脸上无悲无喜的。他仰头望着微热的光,天亮了,但是好冷,以前只盼着东升西落,一日劳累过去,腰酸背痛,后来只想着明日该赚多少银子,拿着月钱添置新衣首饰。
现在啊,好像一切都被人毁了,而这个人不自知,瞧得人牙痒痒。
孙芽刀在手,谁上前敢动她,她是真敢砍上去:“你们只敢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当街辱人!”
窝囊夫君见其他二人都被制止,就自己家的他连身都近不了,面子挂不住:“孙芽,我家待你不说好,可也养了你这些年,你不仅不心存感激,还要杀了我们。”
孙芽放肆笑道:“你夺你儿之妻,就是你口中的好,传出去叫别人笑话。”
窝囊夫君脸色不甚好,强撑道:“孙芽,不提这个,我也不绕弯子,我们今个敢来,那是有大人许了我们好处,他敢叫我们来闹事,自然有他通天的本事,你从了我,这事就翻篇了,过去了。”
他道:“我听大人说,你之前是在灶堂当帮厨的,岂不是有菜方子,你回来后,咱们家的银钱都交给你支配,咱们也开个春日宴,做做生意,你自己做掌柜,赚大钱,不比你寄人篱下的日子强啊。”
孙芽差点被这算盘珠子崩到脸上:“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哪里是你要方子,是你身后的大人要吧。”
窝囊夫君还想说什么,脑袋突然被榔头砸到,他朝后仰去,没看清是谁打了他,人已经晕了过去。
孙芽朝后看,是新招的另一个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