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集
病集
祝瑜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等到天完全暗下来时,他看向闭着眼好像睡着的春暄。
春暄的古琴放在膝上,双手交叠着抱着古琴。
但在祝瑜的手快要捉住春暄的手时,春暄可以说是立马缩回了手。
“怎么了吗?”半晌,春暄顶着祝瑜紧盯的眼神不安地问,手无意识搓揉琴囊的粗布。
“过来。”祝瑜侧过身,放下翘起的腿。
于是春暄把琴安安稳稳地放在刚坐的位置,自己向祝瑜那边挪了一个位置。
祝瑜升起挡板,像是已经无法忍受春暄的慢动作了,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我们试试吧,春暄。”祝瑜低头看怀里的春暄,一只手抱着春暄没多宽的腰,觉得比以前抱起来还瘦,一边半握着春暄的侧脸。
祝瑜低下头碰了碰春暄的额头,很耐心地说:“说话。”
春暄仍低着头,脸已经红得不正常,双手放在腿上和祝瑜之间不太安分地动,很久才道:“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试试’是什么意思?”春暄微微避开了祝瑜靠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继续说:“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原来不是吗?”
春暄还要再问些什么,抹了胭脂一样的嘴唇微微张开。祝瑜却无法再忍耐,亲上很早就想吻的嘴唇。
春暄被吓到,动作很快地要推开祝瑜。身体向后倾的一瞬间又被祝瑜按回怀里,边笼住脑袋,边用力地□□春暄的红唇。
吻流连向下,祝瑜吸吮春暄的脖子不肯放开。
春暄的手一开始放在祝瑜的腹肌上,因为推不开人又早早换到了祝瑜的肩上。这会儿脖颈被弄得疼痛温热,手胡乱地摸到祝瑜的脸上。
祝瑜顿了顿,没管春暄作乱的手,吻到春暄的耳边沉沉笑道:“所以以前被吻到脸红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太害羞吗?”
以前的每一次亲吻都发生在角落,带了点不想被人撞破的意思。祝瑜以为春暄红得要滴血的脸、东张西望不知道落在哪处好的眼神全是因为怕人看见,他恶劣地带人到盛开的樱花树下接吻,春暄依然脸很红,却敢站在原地离不开他似的扑进他的怀里。
原来只是因为害羞。
“是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可以公开的意思。”祝瑜抱着人挪了点位置,让春暄更靠近自己。
春暄的腿根却碰到什么东西,很快不避嫌地撑着祝瑜的肩膀往后挪了回去。
祝瑜把人毫无空隙地抱到怀里,笑道:“这个也害羞吗?”
春暄一动也不敢动,认真道:“嗯。”
祝瑜擡起春暄的下巴,看着她道:“不用管它,你先回答我。”
“不答应的话就把你丢下去,让你一直待在那个破庙里。”
车已经开出去很远的距离,要是想让春暄老实返回慈恩寺待着,还得费劲地开回去。
春暄走神地想着,被祝瑜摸了摸头之后回过神来,她凑过去亲了祝瑜一口。
“我可以问问题吗?”
祝瑜心情很好地回吻了春暄一口,“嗯。”
“霍小姐只是你的朋友吗?”春暄看着祝瑜的眼睛。
祝瑜笑道:“嗯。”
“好。”
“嗯?”祝瑜亲了亲春暄左眼下的位置,那里还留着淡淡的伤痕。
春暄说:“我们在一起。”
祝瑜把人抱得很紧继续接吻,“好。”
快到祝家时,祝瑜抱着人笑着说:“你在纪录片里弹的曲子,今晚给我弹一遍好吗?”
电视台已经休整很久,没有再来跟拍。春暄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地问:“什么曲子?”
“你给我写的那首。”祝瑜抱着人不够似的亲吻,眼角眉梢都是笑,和往常大不相同,又道:“给你买台管风琴好吗?到时候你用这个弹给我听。”
很久以前,祝瑜带春暄到国外旅游,在一个教堂里听过管风琴的演奏。春暄的眼睛很亮,到演奏结束之后还看了那台高到教堂顶的管风琴很久。春暄很遗憾地说管风琴太贵也太大。
春暄迷糊着避开祝瑜接连不断的亲吻,喘着气说不要了,祝瑜好心地放开她。
休息了一会儿,春暄问:“不是送我回家吗?”
祝瑜说:“不是,你跟我回家,裴利昂已经接过去了。”
听到狗都被接走的春暄只好说:“噢,好。”
“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回家吗?”祝瑜的脸沉下来,收敛所有笑意。
其实祝瑜的唇角依然翘着,但春暄就是觉得他生气了,不安道:“没有,我跟你回家吧。”
“回谁的家?”
春暄搓了搓衣摆:“你家。”
回到祝家的祝瑜再次生气,春暄一再解释纪录片里那首《舒玉》用了太多乐器,她现在没办法只用钢琴就弹出来。
祝瑜站在琴房门口,说:“你总是这样。”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