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肆』

第478章『肆』随着更多未解疑惑浮上心头，罄瑶又问道：“你说自己只接待入执甚深之人。那苏衍怎能符合标准？与其他房客相比，她和常卿的情感可谓一帆风顺，又何来执念可言？”

竹尾轻声一笑：“那是因为，这第九道执念，根本不属于苏衍。”

“此言何意？”

“当年，我为女帝所托，助常卿苏衍二人逃离辅国将军府。本不求回报，直到后来收到他二人寄来的青睐香丸。”竹尾侧了头，似笑非笑，问道，“你可还记得，常卿最初接触香道，缘是何故？”

罄瑶蹙眉答道：“他被常安毒瞎双眼，囚禁在平城，为消磨光阴所至。”

竹尾点了点头，缓缓道：“他身陷囹圄、目不能视，但更多的痛苦则来源于至亲的伤害。”

“所以，他不惜花五年时间钻研，终于配出青睐。也正是这款不同寻常的香方，寄托了他心中全部的困顿、苦闷、以及被至亲伤害后难以释怀而产生的执念。”

“他一直痛苦着，直到与苏衍相遇。她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颗星，从他的世界路过、驻足。不管是从双眼还是灵魂，她都彻彻底底地拯救了他。”

说到此处，竹尾略微一笑，道：“常卿复明后，得知解药是常安所赠，并从我口中了解到她多年以来的悔意和自责。”

“明白这一切后，他最终选择原谅常安，内心痛苦也终于不再，那些曾经难以释怀的执念也即将散去，最终依附于青睐之上，恰好能为我所用。”

罄瑶张了张嘴，仿佛一时无言，最终干巴巴道：“我还有最后一处不明……”

“可是与常安有关？”

罄瑶稍作犹豫，点头承认。

这回，竹尾终于敛去笑容，垂眸轻叹，道：“我与常安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最初不过基于一个交易，我助她登基，她助我寻找阵图。”

“这么多年来，我也在一步步见证着她的蜕变，从十七岁登基，起初在百官中逐个周旋、举步维艰；再到将权势玩弄于鼓掌；直至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终，她成功化茧为蝶，不过用了短短六年而已。”

“而在这六年间，我也见证了她逐步爱上一个男人的过程——先是警惕抗拒，再到后来的逐渐沉沦。终于，她初尝情之甜头，就要褪去一身防备，却在下一刻，狠狠为之所伤。”

“于是，作为反击的代价，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爱情，也毁掉了那个男人。她做得毫不犹豫，甚至不像一个女人。”竹尾脸上表情不喜不悲，只是淡淡道，“我知道她素来心狠，只是没想到，她对自己能绝情到如此地步。”

“而众房客之间，要说执念最深重的，也非常安莫属。囚禁项奕之后，她心中执念淤积至极，凡所过之处，都无不被她周身气场所浸染。”

竹尾看向远处，眸光变得深远，仿佛陷入回忆：“还记得那年，大概是八月上旬罢……常安微服私访聚雾阁。她看上去好似精疲力竭，求我调配能解开落尘蛊毒的药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