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肆拾壹』

第395章『肆拾壹』难不成，秦洄这小子也到了发春的年龄，对我这只老狐狸动了念头？

作为有梦想的妖，我百十年来潜心修炼，只为成仙。没时间、更不懂这些弯弯绕的感情之事。也看过些通俗话本，见里面的书生小姐为爱哭天抢地，寻死觅活，只笑他们痴执不化。

凡人寿命短暂，大好韶华弹指一挥，衰老在前，生死在前，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秦洄的目光太亮，我只觉无处遁形，于是垂着脑袋琢磨一阵，然后抬起头，诚恳地看着他：“其实，在我心里，你也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他眸子更亮，仿佛有光。我有些窘迫地别过头去：“但我对你的感情，也许并不值得期待。”

不知为何，我不敢看他，只想一口气说完：“毕竟，我们年龄相差太大。初遇时，你还是个孩子。相处久了，关系亦师亦友。我拿你当至亲之人……”

他苍白一笑，狼狈地打断我：“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我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秦洄，我对你，是有感觉的。”

他微微一愣，复错愕地望着我。

我回想昨日，竟对秦洄起了那样的念头。光心有所思，就气血上涌，把持不住。也不知这么多年的修为修到哪里，不禁大呼惭愧。

他见我将脸埋得一低再低，忽然伸手揩了揩我湿漉漉的鼻尖。我正在反省，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他微微抿唇道：“方才没听错的话，某狐狸似乎说了对我有感觉什么的，难道不需要解释解释？”

我大窘：“有……有什么好解释的？”眼神游移不定，却被他盯得更加尴尬，仿佛里里外外都被看了个透。

我忍无可忍地从案上跳起，尾巴一奓：“这种话非得挑明了说不可啊？我好像发春了，懂不懂？懂不懂！”

他似乎被呛到，咳嗽起来。

我又怏怏地坐下来：“现在寒冬腊月，按理说不是狐狸冲动的季节。这春来得太突然，我百八十年来从未如此，实在丢脸啊丢脸。”

“原来……”他咳了两声，“原来，你对我是这种感觉。”

我诚恳地点点头：“所以说，我对你的感情不值得期待。于你来说，不公平。”

“你担心的是这个？”

我又诚恳地点点头。

他忽然笑出声来，韶华自唇间绽开，直至攀上眼角眉梢。因光线缘故，我甚至能看见细微尘埃在他四周沉浮，仿佛放慢时间，凝固美好：“如果感情之事，非要平等。那你我之间，一直都是相互的。”

我摸不着头脑。

他弹了弹我的额头：“十年前，我救了跌落崖下的你，而你解放了我的灵魂。让我学会面对过往，接受自己，愿意走出这里，这个禁锢了我两年牢笼。其实从那时起，我对你，或你对我，一直是相互的。只不过，某狐狸从未察觉。”

我心中蓦地一动，抬眸却见他神色认真道：“在我看来，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永远是一厢情愿，付出而不求回报，所以没有公不公平之说。而真正的爱情，则是一厢情愿的男女相遇，为彼此付出，直至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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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