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陆拾壹』

第415章『陆拾壹』狐妖渡过九尾之劫后，浑身妖力凝生仙元。我放弃成仙资格，将其打入秦洄体内，但仍与我同根相连。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如今发生的种种。

我受伤后，气息微弱，同在秦洄体内的仙元也受到波及，所以他能感应到，前来相救。也正因为他身怀仙元，所以两人亲热时，那股体味会令我熟悉。

之后，重七为秦洄处理伤势。我只觉那伤位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从那时起，我心中就疑惑顿生，直到他拿出这支竹簪，才彻底恍然——

三年前，在天姥山巅，我放弃永生，救回的濒死之人就是他。

他被霜华覆盖，看不清本来模样。我还没等他身上冰雪消融，就已有人赶来。

我自断一尾，妖力大减，不得已暂时回避，他却被那群人救走。所以，我自始至终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那时，我思绪混乱，心中空茫。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直到奄奄一息时，遇见了秦溯。

当时，我睁开眼，看到他的模样，只觉似曾相识，填补了心口的痛和空白。

于是，我自以为对秦溯一见钟情，傻乎乎地跟了他三年。期间，秦溯与素问两情相悦，我不乏各种吃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这所有闹剧的起始，不过是源于我心中那影，那个已经模糊，却无法遗忘的人。

我之所以心系秦溯，是因为他与那影极其相似。虽然相似，但我心里却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即便如此，我也愿意麻痹自己，安于遗忘的假象，直到今日遇见秦洄。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二人初次见面。但我对他，却有着太多连自己都不熟悉的感情。

作为狐妖，我为人处事向来淡漠。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却能撩拨到我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我的本名，那只雕琢得像狐尾的竹簪，难道不是一种暗喻么？

妖的本名，从不轻易告知别人，但他却知道。我是何时告知他的，亦不可得而知。

我漫长的生命轨迹中，仿佛遗失了重要的一段。但自从遇见秦洄，却渐渐开始填满。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做出一种假设，若我那心心念念的影，就是他呢？

我糊里糊涂地爱上秦溯，若就是因为他和秦洄有着同样的容颜呢？

三年之前，天姥山上，我历劫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多假设涌上心头，我存心试探，于是迟疑着上前，将身子依偎过去，靠在他肩上。他身形微僵，却没有避开，静静任我依靠，默认了两人这亲密的姿势。地上那对相拥的影，被午后的阳光拉得斜长，仿佛一切静好。

鼻端尽是熟悉的皂角清香，我浅浅嗅几下，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他并没像上次那样搪塞过去，过了半晌，才道：“不止认识……”

同样的问题，却是不同的答案。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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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他再次开口，声音轻如叹息，微不可闻：“竹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