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有事相求
◎章颂清和荀应淮顶着花猫般的脸齐齐愣住◎
阮思天觉得这夫妻二人做事,总是在藏着些什么,一旦展露出伤口,那必定有着别的目的,如果有人贸贸然冲着他们的伤口去,恐怕被挠得满身是血的是那人自己。
她张了张嘴,想说这大概是荀应淮装的,话到嘴边瞥了眼身旁的莽夫,说了一句:“好像是。”
“别好像啊,是不是我听岔了,对对对,一定是我们听岔了,那家伙怎么可能废了,他的武功可是小爷亲自教的。”花锐心乱如麻,平时笑嘻嘻露出的大白牙全然不见,作为替代的是额角隐隐冒出的汗。
虽然他嘴上一直很损,而且还总是没个正形,但花锐其实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阮思天看不过去,语气无奈的点破他:“喂,花锐,用点脑子,这个时辰荀应淮正要下值回来,他的腿如果真的废了,那还去上朝做什么,你这么多天墙角白听了?”
花锐一拍脑袋,“对啊!做戏,一定是做戏!”
章颂清他们两个平时能编会演的,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应当也是如此,“等等,小爷什么时候听‘这么多天墙角’了?明明只听了三个晚上!”
“三难道不算多?”阮思天扬了扬手上的长枪,“再多话打你。”
花锐微微缩了下脖子,忙道:“你冷静,”说完伸出一只手指摁住蠢蠢欲动的长枪,“他们就快回来了。”
等到章颂清带着二皇兄给的亲卫接荀应淮回府的时候,醉黎和茶花已经在鹅卵石道上站得腿肚子都发颤了。
“所有人都先退下。”章颂清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姿势各异的两个美人,倒是能看得懂她们的心思。
也是,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难以扭转的,希望未来上了女学之后会有所改变吧。
只是今日……恐怕她们要失望了。
她转过身向马车中伸手,瘦长的手指在她手中,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风仙道骨的人,醉黎往前跨一步,势要让荀应淮下车第一眼就看到她。
然而就在下一秒,醉黎浑身颤抖:“啊啊啊!”
在她身后的茶花不明所以,就算病状可怖,也不至于叫出声吧,她身子往前探了探,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是大叫一声,“鬼啊!”
听到这边动静的荀应淮几乎是怨尤地看向搀着自己的罪魁祸首:“娘子你瞧,都被我吓跑了。”
缘由无他,荀应淮扮瘸靠拄着拐杖还不够,日渐萎靡的脸色同样必不可少,在马车中时章颂清拿出妆匣中的粉在荀应淮脸上各种涂抹练习,以备往后,可惜一时掌握不好力度,下手重了些。
想着也就下车的短短一段路,将马车停得离大门近点,立刻回屋用清水擦去就是了,没想到刚好碰到两个想守株待兔的美人。
章颂清不好意思得挠了挠下巴,有些心虚道:“其实还是依稀可见从前风姿的……”
走进府后荀应淮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章颂清脸上蹭去,“那娘子不如也试一试哈哈哈。”
“荀应淮,你这个泼皮无赖!”章颂清一扭头就感觉荀应淮的手指往自己脸上戳,来不及反应过来,被他蹭个正着。
二人闹做一团,须臾后脸上尽是黄白相间的颜色,笑得开怀。
花锐在廊下抱着手臂等了又等,过了会又看看天色,“咕噜噜~”
从被阮思天抓住开始,他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小腹不停发出抗议的声音。
“小爷一天没吃饭了,啧,别拉我,打断他俩也不是第一回了,”花锐从廊后走了出来,“说完正经事赶紧让我吃饭,小爷快饿死了。”
阮思天见状跟着他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行了一个西羌那边的礼,“在下阮思天,原来叫赤久矢,我的父亲是西羌上一任可汗赤摩图,之前假扮长行实乃无奈之举,来此有事相求,望公主襄助。”
章颂清和荀应淮顶着花猫般的脸齐齐愣住。
一盏茶后,四人坐在一桌佳肴前,章颂清的发梢微湿,荀应淮也没好上多少,袖子洇了一块。
“我记得,现在的可汗是乌颜奇。”章颂清眼神示意大家都别拘着,边吃别说。
可是阮思天没什么胃口,她的手甚至放在桌下,连筷子都没碰,“两年前,他篡位了。”
西羌由四十九个部族组成,赤摩图是他们的首领,当之无愧的王,为了统一最后的三个部族,他付出了几乎半辈子,多年的游战和伤病拖垮了他的身体,最后一个部族臣服之前,他闭上了眼睛,可汗之位交给他唯一的女儿赤久矢。
就在这个当口,乌颜奇如断戟横空出世,联合赤久矢两个狼子野心的叔父,将五十一个部族拆分殆尽,从此新任可汗登位,而她被追杀至今。
赤久矢在西羌九死一生,靠着父亲留给她的铁骑勉强捡回一条命,从此她改了一个中原名字,叫阮思天。
摩图在西羌语中正是天的意思。
“如此曲折,”章颂清往她手边的菜碟中夹了一块炙烤羊排,应该是她家乡的口味,“想让我们如何相助?”
阮思天攥着拳不语,花锐抢着说:“她今天带我去大胡子,就是之前和龚景白见面的络腮胡那里转了一圈,大胡子是西羌人,和萧咏枞也有牵扯,他们在城外三十里地驻扎,准备攻向皇宫篡位,这个蒸桂鱼挺不错的,你也吃。”
说着夹了满满一筷子到阮思天碗里,“来,别不好意思。”
花锐的话一出,对面二人顿时提起了心,荀应淮问道:“可有查到是何人带队,铁骑马匹多少,战甲厚薄如何,粮草充足否,准备什么时候攻城,是直击还是合围,可有小道或者……”
花锐放下手中的汤碗,正想说哪有这么问的,查这些得多难啊,靠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这样的话,就听到旁边淡然的女声:“这些我都查清楚了,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想先跟二位谈个条件。”
章颂清正色道:“但说无妨。”
赤久矢是西羌人,对他们的作战策略和将领特点一定十分清楚,说不定还能有破解之法,如果真能让她为大宜所用,那对日后的长治久安肯定大有益处。
现在就要看她提出的条件是不是大宜能承担得起的了。
她眯了眯眼睛,能在花锐眼皮子底下藏匿数月,还能让他带着来到自己面前,恐怕是不好对付的。
阮思天起身,在三人面前闷声叩首。
作者有话说:
目前的番外安排和读者乖乖们说一下
1.小章的死因
2.全员be的if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