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羯磨之时 162召集羊群吧

「受损情况如何？」

边境伯爵大人询问部下。太好了，他没事。

「有四人死亡，动不了的有五人。其他人虽然受伤，但还能战斗。不过马有半数被杀死了，公主殿下的马车也动不了了。」

面对那么多魔术师，这些损失算是少的。但死者和重伤的人几乎都是以身为盾保护我的马车的士兵们，如果我更早意识到妖精大人的耳饰的能力……。但没时间哀叹了。这么多魔术师在西边发动袭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许有什么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原来如此……。动不了的人与失去马匹的人就分头行动。还能动的人抓紧时间回领都。分开行动的人把重伤者送到最近的城镇，之后再回领都。重伤者就好好修养吧。死者就在这里吊唁。」

「是。」

「殿下，非常抱歉，需要请您乘坐我的马车。」

「好的，没有问题。感谢你抵御那些敌人。说起来，你们是否看到这个男人的尸体？」

我将希尔艾拉带来的能够变透明的男人的画像展示给他们。边境伯爵大人或许对这人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看见画像，他瞪大眼睛。

「这个男人混在袭击者中间是吗？」

「没错，正是如此。」

「明白了。喂！处理尸体的时候要关注有没有这个男人！」

「是，明白了！」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原本这里的地形不适合野营，但希尔艾拉的魔术将地形改变，创造出了适合野营的空间。首先我们要对受伤的人进行应急处理，接下来吊唁牺牲的边境伯爵兵。为了不让他们的死白费，今后我必须对王国做出更多贡献。

趁边境伯爵军处理敌人的尸体时，我和艾蕾特在暗处清洁身体。即使袭击结束，她也青着脸，沉默不语。大概她从未见过血吧。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魔术战。在温室长大，刚刚恢复视力的她看见这样的景象，对精神方面一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只是我想不出该说什么话安慰她。‍‍‍‍‌‌‍‌‌‌‌‍‍‌‍

「你觉得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行人中有一半继续向着边境伯爵领都进发。路途中，我在马车里与边境伯爵大人讨论。

「如果是为了拖延我们，他们派出的战力过多了。如果没有妖精大人的结界，我们一定全都命丧黄泉了。他们是想确保在那里杀死我和殿下吧。」

我没有目睹伯爵大人遭遇的状况，据说他也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幸好这辆马车也有抗魔效果，并且边境伯爵军在事发时以保卫伯爵大人的命优先了。作为王族，他们把王族的生命放在第二位或许是值得生气的一件事情，但从王国整体利益角度上讲，我虽然是王族，比起我这样一个小女孩，确实应该优先保护边境伯爵大人。

「你认为袭击者是帝国人吗？」

「不，我认为不是。帝国的战力应该全都聚集到东边的边境上了。在这样的时期，我不认为他们能够派遣这么多魔术师来西边。」

「所以……」

「厄尼吉雅。」

可恶，果然是厄尼吉雅干的。

「怎么会这样!?厄尼吉雅王国应该与我们是友好国啊！」

一直沉默的艾蕾特突然惊呼出来。反观在场的尼采和希尔艾拉，她们显得丝毫不感到惊讶。这么激烈的魔术战，与魔术大国无关是不可能的。艾蕾特看了看场上的气氛，表情自惊愕转变为绝望。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敌人的？是想在帝国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趁火打劫吗？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

「假定袭击是厄尼吉雅发动的，并且肖像画里的男人参与了袭击，至少说明在魔物狂潮过后，他们就展开行动了。即使是厄尼吉雅，魔术师的数量也不会太多。能够召集这等质量和数量的魔术师，肯定是国家在牵头。如果这样，最晚在今年春天他们就已经准备与我们敌对了。」

「……是这样啊。」‍‍‍‍‌‌‍‌‌‌‌‍‍‌‍

原来如此，所以我向他们请求食物援助，请求为母亲治病会遭到拒绝。春天的时候，我作为大使出使厄尼吉雅，在他们看来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情。

「他们这么大胆地发动袭击，还失败了，肯定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败露。接下来可能会进一步采取更大规模的行动。」

「确实。」

无论袭击的理由为何，如果袭击者真的是厄尼吉雅的人，这就是国际问题了。不能排除接下来他们会动员整个国家展开行动。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都僵住了。

「因此我们有必要尽快返回领都。虽然我觉得可能比较低，但万一厄尼吉雅从正面发动进攻，王国就会在东西两面受敌。」

「是这样呢……。说起来，边境都附近有没有牧场？」

「――嗯？确实是有……这怎么了吗？」

「太好了。那我们就把羊召集到边境都。我想这就是妖精大人的旨意。」

「什么？但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不，妖精大人一直以来用了许多出其不意的办法，拯救王国于危难之中。她还治好了你的眼睛，我对她感激不尽。」

「没错父亲大人。妖精大人给我下达了关于羊群的启示。虽然我不能理解其意图，但与妖精大人相处最久的公主殿下这么说过：我们一定会被羊拯救。」

「这样啊……我明白了。」

边境伯爵大人点头答应了召集羊群一事。我也完全不明白妖精大人的意图，但她不会出错。虽然我完全想不出召集羊群以后能用来做什么……。

但羊会拯救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