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深渊猎者
风笙泠和南楚飏吵架了。
南楚飏生气的原因是风笙泠和北冥夜走得太近,而风笙泠和南楚飏生气的原因是北冥夜与南楚飏走得太近。
而始作俑者北冥夜却笑呵呵地在一边看戏。
“你为什么不去劝一劝架?”
“你让我怎么劝?”北冥夜抬眼看我，“你听听他们俩个这么奇怪的吵架理由，让我这个风暴中心怎么劝?”
“不是,你不是和风笙泠关系不好吗?怎么你还能让南楚飏吃上醋了?”
"谁让那天小风子来找我和南楚飏说她觉得我要把南楚飏抢走了,让我自己掂量着点。正好我有事要找她帮忙，于是我们这两天就一直在一起讨论问题……然后呀,我们的南楚飏就又不高兴了。他这个人啊,就喜欢生闷气,而且还喜欢憋着不说。唉,我进退两难啊。”北冥夜摊了摊手说。
"你就不能……呃……你们就不能一起……”我词穷了。算了，让他自己体会去吧。
"真一起不了呀,我和小风子一起研究的东西南楚飏他看不懂”。
“对!你看不懂就不能学习学习?我们研究的事，不，我们的计划那么重要,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风笙泠打断北冥夜,冲南楚飏喊道。
“我没有说不让你和他一起研究,但你们一天到晚在一起,道也不修，武也不练,迟早荒废自身”。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修炼了?天天不是钓鱼就是下棋你不也荒废了,还有脸说我?”
“我和北冥夜也在讨论计划啊,而且你们两个天天像什么,把我这个正主……”
“噤声。”我皱了皱眉,没有让他俩再吵下去,“计划?什么计划?”
"啊,那个呀,不能告诉你哦。"北冥夜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后摇了摇头。
我看向风笙泠,她也摇了摇头,转向了南楚飏，而南楚飏却也摇了摇头看向北冥夜。
“看吧,不能告诉你吧。”北冥夜微笑着看向了我,“所以你别问了”。
南楚飏和风笙泠整齐划一地点了点头。
这是在对付我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战线！果然,解决两人之间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创造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成共同敌人了！
这莫非就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对这世界的反叛?
我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计划和北冥夜沾边了,就不是什么好计划。但如果北冥夜要将他们俩个带下深渊,我绝对会不遗余力去阻止。
于是我又给风笙泠和南楚飏加了一个露珠,防止一个露珠拖不住他俩。
当我给他俩露珠时,北冥夜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若有所思地把玩了一番后又收了起来。
后来几天,我想办法去弄清楚计划是什么但都没有结果。但是,我发现了南楚飏真妥协了,一个人拿了本符箓书在屋里自己学习。
而风笙泠和北冥夜则嘀嘀咕咕地在纸上边说边画。他俩在干什么,我是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
所以,就有了我和南楚飏的一起学习符箓的场景,但......我学不会。
“符箓是大地的语言,学不会正常。”北冥夜路过时看了一眼我在符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符箓,幽幽地说了一句。
符箓是大地的语言?我记得,苏慕寒说过观星,是天空的语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不过,这两个都不是我能学会的,更不用提去细想里面的联系了。
说不定,以后这两个都有涉猎的风笙泠能发现里面的联系吧。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给你,现在能看懂了吧”。北冥夜将一本书,放在了我面前,封面上大大的写了几个字《甘露专属解析版--北冥夜亲著》。
我打开第一页,发现北冥夜在书上写了许多东西，将符箓书中原有的字都覆盖了。
看得出来，他很用心。特别是书的错别字都给改了。“符箓就像围棋,通万物之变法,排布于方寸之间,以天元为心,分于四方而合于一体,似无联系却暗藏玄机。而我们手中的符箓就是黑子,我要用他们在十九道内开辟天地。而对于我符箓的阻碍,就像对手的白子,我将与祂暗中厮杀。当我击败祂,此张符箓写定”。
北冥夜赶走了南楚飏,坐到了我对面,随手写了一张火符出来:“这是是最简单的符箓,由四个代表火的符文组成,记住我们是黑子,先行一步。但当我们不在天元落子时，祂一定会在天元落子,这是对我们的让步,是我们破局的关键,相信你会解吧。”
“呃.....为什么祂不续气?”
“因为我写的是低级的火符,祂地只用最低级的手段”。说着,他又写了一张符箓。这张符箓明显复杂,不只有刚才写过的"火"，还有我不认识的符文。
“这叫‘玄炽幽引符’,用了九种符文。这种等级的符箓,袍的手段就高明许多,但底层逻音还是与围棋一样...不过,与其说也是在与你下棋,不如说是在引导你往那个位置下,而一种符箓的写成就如棋谱,有了自己固定的写法。至于不同效果的符文组合,你可以理解为做饭时加佐料调出不同的味道。”
不得不说,北冥夜是个好师傅,但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徒弟。自他说下棋开始,我满脑子都是十九道内的各种厮杀。
我叹了口气,向桌子上的符文投降了。
看着如此不争气的我,北冥夜手指轻扣了几下桌子,微微一笑道:“要不,咱俩下会儿棋?”
“下棋?”我也抬头看向了他,确认过他是认真的后,欣然答应。
我下了三百年棋了,还下不过这个十来岁的北冥夜?
于是我们两个移步至老苍古木下的棋桌边。
风声飏飏,白叶轻轻摇曳飘落。我拂去桌上的落叶,与北冥夜对坐桌前。
这里还是这样的宁静啊。我轻轻落下黑子,声音清脆。“嗒”北冥夜的白子紧随其后地落下,展开了自己的布局。天元之侧,黑白落子,渐渐展开了撕杀之势。
“嗒”黑子相连,杀死两颗白子,而又经几次落子后,白棋却又在一片黑色之中杀出,将一片布局付之东流。
他的棋,很诡计多端。常常能将几步看似闲步的落子化为利刃,发动出其不意地进攻。在我的布局里横冲直撞,与我的黑棋短兵相接。
风声越来越小了,月亮也渐渐升起。十九道内,是无穷宇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子放弃了一片布局。而就是在这一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会堵死我的那一路黑棋,而是会将天元右侧的布局完成。他下一步,会下在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