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下深渊

两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两个月里，我几乎没回家。

因为我想拉一些其它的长老一起下深渊。

但没有一位长老愿意一起下去.。

“对深渊的恐惧,是白月谷人血脉里刻下的诅咒,我们永远无法下去。"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露啊,你的故乡不是白月谷,你不懂我们的枷锁。但正因为你的故乡不是白月谷,你才没有我们的枷锁。”

或许,这是我的宿命吧。

那么,深渊的诅咒就由我与北冥夜一起,将其斩断吧。

沙沙沙……

北冥夜将追影刀磨好,穿着一件紫色的战甲站在我面前:"在下深渊猎者,参见甘露真人。"

"战甲不错,特别是这件斜披风,很有你个性。"看着如晚夜中走出来的宛若孤狼的北冥夜,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可是,这可是我们三个一起大展拳脚造出来的战甲，能不帅吗?"风笙泠跳出来,对着自己一顿夸。

而南楚飏没有像她一样,走到我面前将彼岸交给了我:"小露姐姐彼岸就交给你了,帮助你对抗深渊侵蚀。此外,我与风笙泠想去外面游历,还望小路姐姐准许。"

"唉,说不定小夜子没达到要求,小露姐姐不下深渊呢,这么早申请，别一会儿又留下了。"

"你这么不相信我?"北冥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那可没有,我只是觉得飏飏太自信了。"风笙泠直接将责任推到了南楚飏身上,而南楚飏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我准了,记得往回寄信。"我又转向北冥夜说"走吧,去深渊."

"不测试了吗?"北冥夜和风笙泠异口同声地说到。

"刀,是对着敌人的,不是对着朋友的,"我轻声说,我扭头望自深渊的方向,"我们的敌人,在那里。"

……………

北冥夜站在深渊边上望着那片黑暗的神秘,没有丝毫的畏惧,纵身一跃,飞速下坠。

我也抽出沚露,紧随其后跃下深渊。

黑暗迅速将我包围,我又看到了深渊下那诡异又幽秘的光景,但已经不如我第一次下来时给我带来的震撼大了。

待我平稳落地,发现北冥夜站在一深渊的岩壁边写着什么。

我走过去,看见他写道:深渊猎者于续徽十五年临于深渊,不灭深渊之眼誓不还将以此身为刃拦路魔物,斩无赦。

我看完,没有做出评价,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与他一起往深渊深处走去。

黑暗,压抑,死亡……在水光之下淋漓,伏于沚露之下。但是，我越到后面却越发心不在焉。

深渊之下的魔物无止无休,永远无法杀完。它们对我来说弱小到一触既死,但仍然前仆后继地向我扑来。只是那种熟悉感再一次向我冲击。

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深渊魔物,好像在哪里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在将这附近的魔物都杀完后,我收起了沚露,坐了下来。

"怎么了?累了?"北冥夜走到我旁边关心了我一下。

我摇了摇头道:"不,只是杀戮太多,要静一静心。”

"杀戮太多?杀魔物也算杀戮?"

我点了点头。

"我不是很理解,它们明明是为祸人间的东西,杀它们也会让你心神不宁。"

"你还记得那天我下深渊来救你的时候,你杀红眼,将彼岸指向我吗?"

"我不是杀红眼了,我只是认为那时的你是魔物。"

"但是你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刚才那种幻形魔物我也见到了,只要稍微用心观察就能看出其僵硬的表情不是活物。如果那天,来救你的不是我,那么你会不会伤到他?刀剑无情,它们不只能指向敌人,也能指向你所爱之人。"我看着北冥夜,轻叹了一口气。

"你也说了,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辨别，有经验我不会再犯错误。”

我抬头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没有理解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可能,要等时间的磨砺,他才能理解。

到那个,所爱之人将剑指向他的时候……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我又拔出沚露前行。不过,这次不同,走得越深,魔物就越强出现了一些我三四剑都无法杀死的高阶魔物。于是,北冥夜也提着追影刀加入了战斗。

沚露轻涟,激起一层层水波,追影奔雷,引动千百声狂哮,他如一匹来自黑暗的狼,在镜花水月中撕杀,以不可阻挡的毁灭之姿破碎万千。

嘶……又来了,那种恍惚感。我将一只手抚在头上，尽力让自己集中精力以维持着剑诀。

"我不能……倒在……这里。”

又是那个模糊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摇了摇头想要摆脱它。

"终于……熬下来了……”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一些碎片画面在我眼前闪现,视野像水面一样波动,杳无痕迹地反复归于平静。

好像……要沉下去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