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大婚(二)
时间总在忙碌中飞速而过,二十日,天刚蒙蒙亮,罗彦身穿一身喜庆的新郎服、乘骏马伴随着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走向新娘家中。
徐尓惠的父母早已收到徐光启的书信,在婚期前几日就赶到了京城,女儿出嫁做父母的总要在场,这一次见面后,还不知到将来多久才能见到女儿,他们也要亲眼看看未来的姑爷。
尓惠的闺房内,母女二人还在说着悄悄话,听到外面的锣鼓响起,尓惠再也忍不住与父母离别的情绪,抱着母亲放声大哭。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父母相见,松花江距离京城两千多里,将来想念父母想回去看望就要近一个月的路程,也不由得她泪流满面。
“好了,我们也见过姑爷了,看起来温文尔雅,也是一个好人家,我们也打听过了,他也没有在外花天酒地的嗜好,况且你爷爷还在京城为官,现在也得皇上看重,有什么事你爷爷也会给你撑腰。”尓惠的母亲小心安慰,她也是女子怎么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结婚这种事,总是一边欢喜一边忧,罗彦在掏出不少红包、经历各种考验后终于背起用园扇遮面的新娘,送入花轿,辞别徐府,走向婚姻的殿堂。
进入张府的套路与罗俊结婚时,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就是在把新娘送入新房中后,罗彦要到‘天下第一楼’答谢亲朋好友,饮酒助兴,由于今天英国公张维贤的儿子、孙子要亲自坐镇出场,曹于汴、毕自严也捎来消息要亲自前来,这三方都是朝中重臣,罗彦一家就格外重视,从选菜到烹饪、到入席都安排了人亲自盯着,罗彦也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安排出不同的包间。
酒宴上有罗俊、罗士、周织晨及宋氏兄弟的帮衬,罗彦轻松了许多,罗彦也趁机向自己的同年介绍了宋氏兄弟,酒宴一直持续到黄昏,当然,张维贤的儿子、孙子、曹于汴、毕自严等自持身份都在午时过后离开酒宴。
在宴会结束后,罗彦亲自站在“天下第一楼”门前,向每一位离开的宾客致谢,体现了他深厚的礼仪和对宾客的尊敬。
罗彦回到新房时,夜已深沉。他轻轻推开门,发现新娘正静静地坐在床沿,头戴红盖头,烛光下的她显得格外温婉。罗彦走过去,轻轻地掀开了她的盖头,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相遇,充满了未来的期许与希望。
尓惠的陪嫁丫鬟轻巧地将交杯酒和小食放置于案上,然后对这对新人微笑致意后悄然退出新房,尊重地留给他们私密的空间。罗彦温柔地端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新娘,两人的眼眸中满是幸福的光泽。
“从今往后,我们生死与共,患难与共。”罗彦深情地说,递上酒杯。新娘轻轻地接过酒杯,两人的手在触碰的瞬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暖和颤抖。
他们交杯饮下,象征着从此结为一体,心连心,手挽手走过未来的风雨路途。这一刻,是他们人生中最温馨、最浪漫的瞬间,也是他们共同生活的美好开始。
……………
在洪武时期,朝廷的官员的假期很少,后来官员几次上奏,朝廷对官员的假期制度也做了调整。依照朝廷现在的制度,罗彦大婚是有3天婚假时间,罗彦调整了每月3天的假期,从结婚准备到3天回门,罗彦有6天的休假时间。在家中享受了两天快乐时光,二十三日,罗彦就带着妻子尓惠来到了徐府。
尓惠的亲属也大部分在松江府,徐光启就在家中简单置办了几桌酒席,朝中前来的官员也不少,通过了解罗彦才知道,这些前来的官员也大部分是徐光启的门生,万历四十一年(1613),朝廷举办癸丑科会试,叶向高带着徐光启当上了考官。于是,这一期的进士统统成了他们二人的门生,但拜在徐光启门下的并不多。
张溥是徐光启十分赏识的“门人”。与徐光启关系十分密切,经常吃住在徐光启家里。
孙元化,现任山东右参议兼整饬宁前兵备,也是徐光启的学士,徐光启要嫁孙女,就找了个借口回到京城,一方面参加这次酒宴、另一方面也想向徐光启请教更多的问题,罗彦最近要建玻璃厂,翻看了不少书籍,与孙元化很快就有了更多话题,并把自己在澳门见到的火器与孙元化进行了探讨。
瞿式耜,户科给事中,师从钱谦益,也信奉基督教,但罗彦对其老师并没有太多好感,这也让他们的谈话没有太过深入。
…………
酒宴上,罗彦处处表现出温文尔雅之风,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人就多交谈几问,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也不失礼节,应对得体,不输文雅之风。
一场酒宴在和谐、欢快中结束,罗彦趁着尔惠还在与母亲诉说衷肠的时候,向徐光启问起是否见过土豆和番薯及张溥的事情。
谈起土豆和番薯,徐光启兴致勃勃,土豆早在天启朝皇宫中有过种植,只是这种物种被当做了可供观赏的花草,皇室之人不喜欢它果实的样子,番薯徐光启在进京前已在松江府试种过并获得了成功,从种植到保存徐光启都总结了一套经验,只是现在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写出来。最后,徐光启向罗彦谈起了张溥的事情。
原来张薄在二十多岁就在南方组建了`应社’。'应社'遭到打压后,以恩贡的身份来到京城,现在跟随在徐光启身边,就在罗彦还想了解更多关于张溥的事情,尔惠就走了出来,他们也该反回了,她也不能给失家留一个不好印象。
罗彦的婚礼也让一些有心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一次婚宴罗彦在京城朝中的关系已初具形式,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户部尚书毕自严两位朝中重臣,更有英国公做后盾,现在有与徐光启联姻,这些都成了罗彦的资本,那些在朝中还在等待授职的新科进士及在朝中还没有地位的进士把目光盯上罗彦也就在意料之中,那些已在朝中有些地位的人已感到来自罗彦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