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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
贺知衍很肯定他有事瞒着,但此时他不想说,贺知衍也不想在这会逼他:“如果你还想知道我梦里的事,随时可以问我。”他只是会布下一张网,等待猎物自己进入。
“嗯,去打水吧,我要洗漱。”
贺知衍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下床去收拾地铺。
地铺不收拾,不方便走动。
等他收好地铺,起床钟声也敲响了。
贺知衍梳理好自己的仪容,才去挂帷幔。
这一耽搁,对面的谢忞也弄好了,两人又一块去打水。
伺候俞清然洗漱穿戴好,要出门去膳房时,他还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
贺知衍眼里看着,心里计较着。
出门时,柳春见近距离看见他,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不同:“清然,你的嘴巴怎么了?”
俞清然回过神:“嗯?”
柳春见点了点自己的唇:“红了,还有点肿,你没感觉?”
俞清然下意识抿了抿,先前一门心思都在那个稀奇古怪的梦上面,还真没注意到这,难怪刚刚喝水的时候觉得刺痛,但面对一张白纸的好友,俞清然也不能说是跟坏小子亲嘴亲的,只能扯谎道:“有点,可能是上火了。”
柳春见不是吃了天真无邪的亏,他完全就是亏在闻不到信香,但凡他回头看看后面恨不得离贺知衍万丈远的谢忞,都不会被骗的这么惨:“昨夜让你少吃点酱炒三果,你偏不听。”
俞清然还能怎滴,只能乖乖应:“嗯,下次一定。”
吃了早膳,俞清然和柳春见去上课,今日他们有骑射课,两人都是穿着绯红窄袖及膝交领袍,束革带,着乌皮靴,正是青春洋溢的少年更显意气风发。
贺知衍与谢忞把两人送到校场,由于书院有规定书童不能入内,两人便只能折回至诚堂。
毕竟还有许多事要做,书童可还兼着打扫卫生的职责。
而贺知衍较之谢忞又多了一件事,他还要把玉米种出来。
可是种子刚种下,还没这么快见芽,贺知衍只是去试验田那给玉米浇了水,并确认了下并无其他人在此栽种就回去了。
回去至诚堂前,他路过院长的院子,去见了下贺峮。
主要是为了回济州贺家的事。
贺峮的意思是要等种植玉米的事告一段落,尽管他也归心似箭,想要一家团聚,可圣上交代的事不得不做,怎么也得等玉米见了苗才能暂时离开。
贺知衍在贺峮那坐了一会,临走时,贺峮给他打包了一大堆零嘴,让他带回去给俞清然他们吃。
先不管他们的婚事有没一撇,起码贺峮态度挺好,已经在接纳俞清然了。
***
贺知衍这边岁月静好,俞清然那边却出了一点小意外。
云杪书院虽说在住宿上将天干、中庸和坤泽划分开来,但在学习上三者是混合的。
所以今日术数院的骑射课除了中庸,也有天干和坤泽。
众所周知,信香通过□□散发,尤其是运动之后,信香的浓度会激增。
那会俞清然刚从马上下来,接着他位置进行下一轮测试的同学正好是坤泽,交接缰绳时,坤泽嗅到了空气中陌生的味道,他的鼻翼翕动,嗅到味道来源于俞清然身上,他疑惑问道:“清然,你换熏香了?”
俞清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有一股橙花清香,很好闻。”
俞清然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坤泽的身份败露了,吓得差点去捂后脖颈,但在将手擡起的那一刻反应过来,手指一勾,晃着腰间系着的香包:“嗯,刚换的。”
坤泽又凑前来嗅了嗅,笑道:“我很喜欢,这味道很清新,我刚差点还以为是信香。”
俞清然笑笑:“前不久家里的柑橘树开花了,觉得挺好闻,便让人试着调制了些。”
坤泽正想说他也买一些,夫子却先开口打断:“林楚,就等你一个了。”
坤泽也就是林楚只能冲俞清然歉意笑笑,而后踩着马镫上了马。
俞清然和柳春见是同一组的,等林楚骑着马冲了出去,柳春见才走过来:“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身上的味道很重?”
“什么味?”柳春见嗅了嗅,他嗅到的是香包的味道,很淡,不像林楚那样闻到的浓烈,“还好,怎么了?”
俞清然摇摇头。
柳春见却意会了,他蹙眉道:“你这事还是要尽早解决。”
俞清然嗯了声。
***
午间休息那会,俞清然换下窄袖及膝交领袍,简单擦洗之后换上宽松的青衣。
他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正在给他收拾脏衣服的贺知衍:“早上的骑射课,有位同窗闻到了我的信香。”
贺知衍把交领袍丢进衣篓,革带和乌皮靴则用布巾擦拭干净:“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