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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然穿上宽大的外衣,一边系带子,一边吩咐他:“你把这收拾了也赶紧去洗漱,我先做课业。”
“嗯。”贺知衍拿来一条干净的干巾,去给他擦发,“先擦一擦,睡之前再梳理。”
两人靠得近,俞清然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信香。
幽幽冷香让他的信香有些躁动。
两人的信香太契合了,既容易被对方安抚,也容易冲动。
俞清然屏住呼吸,从他手里拿过干巾,快速且小声说:“我自己来。”
“怎么了?”贺知衍看着他,从他眼睫微颤的神情里觑出端倪,“想要我的信香?”
俞清然自顾自擦着后颈的湿发,闻言故作冷淡道:“谁想要了?臭烘烘的,我又没有闻臭的嗜好。”
“倒是我的错了。”贺知衍还是笑,他擡手,极其顺利地勾着对方的脖子把人带了过来,“那是我想要了。”
说完便低头吻了过去。
俞清然没有拒绝,也不知是因为被他安抚之后就一直待在一起还是何种原因,他此时确实很想亲近贺知衍。
只是迟疑一瞬便张开了嘴。
而贺知衍此次的亲吻也不似之前几次,凶狠且急,这次他很慢,很温柔,就像故意让俞清然感受他似的。
俞清然从亲吻中品尝到了那股令他心旷神怡的冷香,好似琼浆玉液,扫除了他听学一天的疲惫。
贺知衍离开他的唇,却没放开他,只是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呼吸连着呼吸,视线锁着视线。
如果是之前,俞清然是明显能从眼神知道这人对自己的欲.念的,那是一个天干对自己坤泽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可这会,贺知衍的目光却柔情似水,像是看着天边的那抹月光。
这让俞清然怪不好意思的。
“为何这样看着我?”
“因为在梦里,你也曾这样看过我。”
“我才不会。”
“谁说得准呢。”贺知衍笑笑,松开了他,“去做课业吧。”
俞清然想了想,捏着干巾问他:“梦里的我,心悦于你?”
“那可喜欢了。”
俞清然观他表情,总觉得他在骗自己:“你梦里的你是个傻子,我为何会心悦一个傻子?”
“唔...可能你爱好独特?”贺知衍假作思索。
越说越觉得是这王八蛋胡扯。
俞清然把干巾甩给他:“快去洗漱。”
可能真是要夏天了,夜里居然会觉得热。
俞清然轻轻按住自己发烫的后颈。
***
院子里的那颗石榴树坠着累累果实。
表皮鲜红的饱满果实从绿色中探头而出,圆圆鼓鼓的讨人喜爱,俞清然从院子路过时,只一眼,他便确定自己是在梦中。
忽然,小腹传来异样感,俞清然的眼睫颤了颤,他下意识把手搭在小腹上,宽大衣裳看不出身形如何,可上手却很清楚,小腹处弧度起伏...
俞清然颤颤然地放下手,内心起了忐忑,他知道这个梦是延续了上一次,而且通过时间来看,此时应该是怀孕四个月左右。
可他却很清楚自己未被他人标记过,因为他感觉到了拉扯感,香体在躁动,身体却处处透着疲惫。
甚至于他自己都能闻到那股不老实的橙花信香。
他知道自己接受过安抚后的模样,所以很确定。
身旁跟着的俞晖不知他为何停下脚步,也停了下来:“少爷?”
俞清然看向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俞晖很累,像是老了一圈:“俞晖。”
谁知俞晖却是紧张看向他:“又难受了?”
俞清然摇了摇头。
俞晖松了口气:“这两日忙,未去贺少爷那拿新的衣裳手帕,您再忍忍,一会结束议事,我们再去找他。”
“季平安?”
“少爷又忘了,贺少爷已经认祖归宗,改回本名了。”
俞清然念着:“不都是他吗?”
俞晖过来扶他,往老夫人的院子去:“唉,可三少爷觉得季平安这名字俗气,不准家里再提。”
俞清然道:“希望一个人余生平安顺遂,怎会俗气?”
“那又怎样呢?三少爷才是贺少爷的夫郎。”
一句话让俞清然哑口无言,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这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