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猜疑“咳咳……”
第73章猜疑“咳咳……”
宋溪皱眉,咬了下唇才开口：“我有事请教您，行么？”
池生摇了摇头，仰头,叹息一样说：“不不不，我只是感慨。”
“感慨什么？”宋溪仿佛嗅到池生浑身散发的敌意和傲慢,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问她，“我想你这一身的刺,是专门亮给我看的吗？”
池生无声地笑了笑，又耸了耸肩：“你认为呢。”
“我的回答是，是。”
“哦,那你感觉得没错。”
“……”宋溪舌头顶了下了后槽牙，“那行，挺有意思，我这人是照着你池生的雷区长的。”
宋溪大脑闪过两个想法，但她脱口而出：“你喜欢何姃,对吧？”
“哦？”池生低头笑了笑，听着有些局促。
“少装！”宋溪直接戳破她。
“哼哼……”池生投降一般，拉长音说,“okok~不过我自有分寸的，不必担心。”
“除此之外呢？其他原因。”宋溪打算问个清楚。
“其他原因，”池生沉默了，“宋溪，今天你来问我的事情，也是我心里在想的事情,我想我必须对你有点改观。”
“你也觉得这次的病毒很……怪吗？”注意力被短暂拉走。
池生说：“是。我无法不去想最坏的结果，因为这事关着很多人的性命，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咳咳……”
“你，没事吧？”宋溪迟疑了。
池生：“谁知道呢？也许早就已经感染了，我心里想过很多遍了，很早就做好打算了。”
“……”宋溪感觉自己太阳xue突突跳，“你是医生，你也看到了，很多死亡病例他们本来的身体素质就比较差，年轻人还是能抗一抗的。”
“倘若病毒一直变异呢，倘若短时间内感染了多次呢。好了，没关系的，你不必安慰我。”池生非常平静，“短时间内，我也死不了。”
“数据什么时候出来？”种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宋溪必须关注这些。
“你想要的这些数据跨度太大了。”言下之意是第一步都没走完。池生实话跟她说，“我今天本想尽快上报的。”
“来不及了。”宋溪闭眼。
池生却说：“来得及，来得及的，对于桦兰以外的世界，来得及，只是一座小城市的存活于灭亡，相对应的，在这就来不及了。”
难道这座城市就要付出一个巨大的“代价”吗。
“也许spirovirus-25的高致死率会随着时间而下降，这是所有人的预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spirovirus-25若把第三个‘技能’免疫逃逸能力也点满，那全完了。”池生斟酌了一下，“我在开玩笑，不会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宋溪握紧手机，“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说真的是我的这种想法，spirovirus-25把三个特性全部点满，那我们反倒有救了。”
听出宋溪的声音有些紧促，池生开玩笑一般说：“你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呢？”
“池生，我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spirovirus-25是人造病毒。”
“……”池生听见“轰”的一声，大脑炸开一样，随即接踵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浑身的肌肉神经都在跳动。
“你想一想桦兰的地理位置，极其靠北，毗邻他国，距离内陆港口m市仅仅只有不到两小时车程，冬天极其漫长，且刚刚度过一个冷冬，低温下是不是有利于病毒的潜伏。如果不是人造病毒，我想不出来，哪一种病毒会这么‘完美’，能突破自然进化的限制，理论意义上只有人类可以做到。”宋溪越说越快。
“我明白了。”池生沉声，“虽然这只是你的猜疑链，一切都需要等待验证，但我会尽快上报的。”
“他们会听你的吗？”
池生攥了下拳：“为什么不？”
“没什么……”
“其实，国内的医学生态是很奇怪的、微妙的，一连串的人从下到上，这个跟那个是同门，那个又跟另外的扯上了不知道什么其他的关系……看不上其他的门派。”池生说得委婉。
“哦，我知道，我们就是其他的门派。”
“……”池生没说话，但有把话题转走，“时间已经超了很多了，我要回去了。”
“所以，那个其他原因是什么。”
“最后你自己也说了。”这话，池生说得轻巧。
宋溪闷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池生语气有些怪的说：“倒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谨代表我自己，而且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改观了，我可以说是因为我遇见了你这号人，我知道你不是什么网上说的那种‘老中医’，我不知道我的这句抱歉晚不晚，很抱歉，宋溪，因为我的个人偏见，我对你有很多的误解。”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总之，”宋溪话锋一转，“保重自己。”
“池医生。”路过的医护人员礼貌地叫她一声。
匆匆应答，池生马不停蹄地前进，飞起来一样……
后来，后来……姥姥抱不起来她了，枣树不再结果，姥姥说这棵枣树跟她一样，变老了！她说她可以抱起来姥姥，姥姥笑得开心，池生竖直把她抱起来，心里在想，这世界上为数不多对我偏爱的人，千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姥姥，你比你女儿都要偏爱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母亲是你唯一女儿的福气。姥姥，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没有让人停止变老的药吗，你坐在藤椅上，怎么只有小小的一团啊，好像我小时候一样……
别人都说你会长寿，是啊，你身体很好的，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可有一天你突然说自己肚子很疼，那时候我想是不是你年轻的时候过的日子太苦了，你经历过饿的啃树皮拆开棉被吃棉花的时代，生命却因为肠梗阻而进入倒计时。
我好恨啊，恨我没有早早把书读出来，恨我不是一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我的医生。你躺在床上，眼眶都凹下去，我在地上打滚撒泼，要你的孩子们送你去医院做手术，其实手术费并不多不是吗？我一遍遍求人，小孩子的声音他们不会听的，妈也出声在劝，突然的，爸和几个舅舅打作一团。
姥姥你是真的伤心了吧，我看到你的眼睛变成了灰色，就像一盏油灯突然被人吹灭了，你像你的孩子放弃你一样放弃了自己。我好害怕，我太害怕了，我跪下来，邦邦邦的磕头，要找医生啊，要救人啊，救救你啊……不要离开好不好，没有你，以后妈骂我的时候我去找谁，爸打我的时候我跑哪去，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