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沐风鸟能飞这么高吗？飞起来又是什么……
第98章沐风鸟能飞这么高吗？飞起来又是什么……
宋溪得到宋诚走路上被人莫名袭击消息时,已经能猜到是谁干的。
现下陆明为了她的春秋大业，舔她舔的厉害，背地里使什么阴招,波及不到宋溪这儿就是了。
这不疫苗研发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以为实验室的那帮人是永动机呢。还有解封的消息都已经传的大街小巷了,宋溪这也不仅仅是陆明在催，她着手同时“钓”着的几个基金会、组织都在摩拳擦掌。
何姃特别好奇，扒着宋溪的手臂看,她观摩了一会儿，宋溪回一条消息，看一眼何姃。
看出她的好奇,宋溪就一个个给她介绍：“这个，利用同情心卷钱搞房地产；这个，自学中医开创一派美其名曰交流会，实则靠忽悠人赚钱；这个,更是在洗-钱；这个,天天搞不来研究经费，拾人牙慧都做不到,现在也是走上歪路了……”
“送你手表的那个人是哪个？”何姃虚点了一下宋溪的手机屏幕。
宋溪指了一个红的滴血的头像：“这位。”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爹，何姃沉吟一阵，宋溪擡了擡她的下巴问她怎么了,何姃的笑有些讪讪的，拉长声音：“大~贪~官啊！不~好~办啊！”
“那是，我坑她坑得最恨了，怕是。”宋溪手指抵了一下唇边，下意识的小动作。
“为民除害~”何姃打趣她。
宋溪没觉得自己有这样伟大：“那到不至于，就觉得把这人拉下来的感觉很爽,这地方虽小但有能力的人很多，臭虫，就应该拿苍蝇拍把它给拍死。”
何姃却说：“又不是发号施令同一个起跑线开跑，何必忧虑别人，你已经比太多人有底线了。”
这是安慰的话语，或者说何姃是完全站在她这边，宋溪伸手冲何姃勾了勾手指，她倚在墙上，姿势很是慵懒，何姃离她不远，只一两步的距离。
“干嘛？”
宋溪伸手抱住了她，何姃就任她抱着，感受到宋溪把下巴埋在自己颈间。宋溪闭上眼睛，她扬着唇线哼哼笑着，她愉悦无论怎样何姃都站在她这一边。
何姃觉得她的笑特别憨傻，故意叹了口气。
宋溪这时候睁开眼睛，她半垂着眼睛，似乎在向下看，盯住虚空的某一个点，宋溪又把何姃抱紧了些：“其实，我很厌倦。”
“……”何姃愣了一小下。
“我不喜欢这些，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十几岁的时候在想，二十几岁的时候还在想。我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见了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因为我必须这样做。”宋溪保持着埋在何姃颈间的动作不变。
何姃抱紧了她，宋溪突然笑了一声，似乎很满足一样：“无穷无尽的期待，看不到头的日子……我总是会嘴硬着说我忘记了那些最难的日子，可是我知道，它就在那，还在那，我什么都没有忘，我记得好清楚。”
何姃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十几岁的长发小女孩，她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孤单、落寞。
“被曾经的家人决裂、欺负……操控……被压迫着长大，每一个弱小的日子里都在幻想自己变强，摆脱苟延残喘的处境。”宋溪每说一个字，身体都好像在发抖，何姃感觉自己抱不住她。
“去不了想去的学校，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产生任何交集，除了伪装没有秘密……任何人、事物，我在乎的都会成为把柄，宜宁毁了，被拉回到宋氏羞辱。”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永无天日么……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拥有了权力、本事，我会让那些人都生不如死，然后呢，我呢，我想要什么？”
“那天，你包了苓城世贸大厦三十六层的餐厅，它家楼层很高，电梯似乎要直通云霄，我看向玻璃罩子外，我在想，鸟能飞这么高吗，如果可以，飞起来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何姃早就泪流满面，宋溪自嘲道：“我总在等结束，遇到你的时候我说等宋川拍完戏结束；和你偷偷在一起的时候，我又说等宋招宋诚的好日子结束……我到底还要等多少个结束。”
“当我真正意识到，我想给你一份很好的生活，我想只是简单的和你恋爱，这件事竟然很难很难。何姃，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给到你。”宋溪笑了笑。
“我的生活其实一团糟，疲倦、刻板一日一日地缠着我，无论如何我也跳不出这个循环，我太累了，可只有待在你身边我不觉得。”宋溪擡头，亲了亲何姃的脸颊，很轻，啄了一下一样。
她的脸颊湿湿的，沾在唇上，有些咸涩。宋溪仍旧抱着她：“我曾有过一个幻觉，其实这种生活根本没有结尾，它永远都不会结束，我等不到结束那一天。”
“我得到了你所有的爱，我终于可以说，我真的真的好累，我想结束这一切，我已经倾尽了我的所有，我没有辜负任何人，但是我不快乐，我真的不快乐。”宋溪眼眶很红。
何姃知道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在这场无休止的磋磨中崩掉了，宋溪并不是没有等到结束，而是她真正走完了这一路，才终于开始相信这样的日子要结束了。
“宋溪，你怎么能说你什么都没给我这种话？我告诉你，你的心是你给我的，你的人也是你给我的。当我试着重新捡起我的生活，告别过去的何姃，给我力量的、陪着我的自始至终也是你。”何姃去看宋溪的脸，她早就哭花了脸，红着眼睛和鼻子。
“如果过去太痛苦，那就把今天做标记，以后我们每过的新一天，都会变成新的过去，有我陪着你，我想不会太差。”何姃摸了摸宋溪的脑袋。
宋溪一下子流出很多眼泪，何姃轻声对她说：“宋氏没有了你，也还有宋川还有宋宁郁。等天气暖和了，春天来了，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会为你写好多好多歌，我会赚钱和你一起读书，我会买下一间像这样小小的房子。我们两个窝在里面，挤在一张床上。等你想家了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去看你的姐姐、小姨，去山间长满青草鲜花的地方看你的妈妈。”何姃似乎已经置身于这样的日子，她的眼里写着向往。
“宋溪，我已经没有家了，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何姃亲吻她的额头，很虔诚。
“真的要结束了吗？”
“是的。我怎么会骗你。”
*
天气晴朗，宋川少有的闲情雅致，不过她行迹低调，带着保镖，行踪还算保密。
太阳很暖，晒在身上很舒服，宋川戴着墨镜眯着眼，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她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宋诚。
这是一套病房套间，宋诚和他儿子两个人住这。眼下，李执还没有中午放学，不过也快了，宋川掐着点来的。
宋诚被人袭击了后腰，大概是伤到了脊柱，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他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哼哼，宋川知道他脑子还不糊涂。
“桦兰那边要圆满结束了，宋溪过几天就会回来。”宋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应该是盼着她要死t的，你也盼着宋氏的成果被人窃取。”宋川弯下腰，在宋诚的耳边说。
“不过，这两件事，你怕是都要失望的。宋氏在她的手上只会越来越好。”
宋川：“就是什么？”
“恶妇，恶妇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川仰头大笑，好不快活，不过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乖张地说，“那大概是和你学的肮脏手段，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