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凉水柳一柳惊
喝凉水柳一柳惊
随意进别人家中,行为实在怪异,晏鹤京也心生不满,想着赶紧把这什么典妻之事,还有娃娃家的真相查出来后带着姚蝶玉回京城去过好日子。
何香阳性子稳重,待人温柔,今儿擅闯他人家中,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姚蝶玉钦不定要从耳房出去,却被晏鹤京紧紧拉住手臂:“别出去了。”
“或许何娘子是有什么急事呢。”姚蝶玉掰开抓住手臂上的手指头,可惜掰不动,晏鹤京的手指和抹了牛皮胶一样黏在上方了。
“你这样出去,也不怕她发现你方才做了什么事儿”晏鹤京冷隽笑着,“妇人的眼睛最是厉害了。”
说起这件事儿,姚蝶玉想起了何香阳曾问过的事儿来,前些时候晏鹤京为了装得像样,喝酒喝得十分凶,浑身酒气,真正的酒鬼遇到了他都要绕路走,何香阳见了,就问了一句叫人脸红的话。
她这样问她:“你家那位三十好几了,日日这样喝酒,元神保不住,怎么能一度春风哦?你倒耐得住寂寞了,我瞧你旷了不久。”
礼教里要妇人矜持懂廉耻,可妇人之间聊些闺房事儿又怎的没廉耻了,见问,她只是红着脸,胡乱回了一句:“其实他、他本事挺好的。”
何香阳问这些话的时候,她和晏鹤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也没想和他暗合心意,他的身子是好是坏,能不能一度春风她哪里知道,不过何香阳的眼力实在好,连她久旷情爱之事也能看得出来,这会儿露面,定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犹豫了片刻,姚蝶玉感到腿间有一股东西往下流,方才太着急,底下空空荡荡没有把裤子穿上,腰间只系了一条裙子,担心那些暧昧的东西会滴到地上,叫晏鹤京看见了来取笑,她羞羞惭惭,捂住脸蹲到地上去了,眼睛盯着砖头之间的缝隙神思飞越,纳闷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土地公土地婆,若有的话要怎么才能显灵,带她离开这儿。
何香阳脚下一步慢,一步快,穿过二门,走到天井下,轮眼看了看四边,发现并无人影,嘀咕了一句奇怪,转身就走了。
晏鹤京身上也凌乱不雅观,何香阳一走,他走出耳房,看了眼还蹲在地上的姚蝶玉,笑道:“我去换身衣裳,你也去换一身吧。”
“哦。”姚蝶玉继续蹲着不动,等晏鹤京走了,才溜回西厢房里。
衣裳换好没多久,秋娘回来了,熹姐儿嘴里吃着串糖葫芦,和姚蝶玉说着方才在外头看到了什么趣事儿,貍奴兴致不高,心事重重蹲在水盆旁慢慢洗去脸上的汗珠。
她年纪小,有什么心事根本隐瞒不住,全写在脸上了,心里好像装着一桩无限伤心的大事,晏鹤京有些担心,走过去问:“你这只猫儿怎么出去一趟还蔫儿了?受委屈了?”
“没呀。”貍奴拍拍自己的脸颊,打叠精神笑道,“就是太热了,哥哥,我想喝荷叶儿凉水。”
“嗯……”晏鹤京没拆穿她的谎言,让秋娘去准备凉水,“热了也要去写顺朱儿,你今天还没写,不能偷懒。”
貍奴没有什么心情,攒着眉意似有所欲言,晏鹤京耐心等她把心事说出来,然而等到的是她拖着声腔啊了一声,不情愿迈着两条小短腿去里头写顺朱儿去了。
这么听话就去写顺朱儿了,这下更不对劲,晏鹤京叫来银刀:“她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大清楚。”银刀一脸疑惑的神情,摇头道,“刚刚还好好的。”
“是不是中暑了?”姚蝶玉也看出貍奴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今日是有些热。”
“估摸是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猫儿。”熹姐儿在一旁,含糊接了话。
“受伤的猫儿?”晏鹤京若有所思道,“她是不是想带回来?”
“嗯。”熹姐儿点点头,“但她说晏大人在办事儿,这里不方便养猫儿的。”
知道貍奴为何会兴致不高了,晏鹤京松了一口气,她心地善良,想救那只猫儿,可又懂事,知道自己来这儿不是来玩耍的,无能为力,只能作壁上观,这就是她心里难过的去处,其实在这个时候养只猫儿无可厚非,但她年纪小,哪里会想到这些。
晏鹤京心软几分,问熹姐儿:“在哪儿看到的猫儿?”
“就在苏记糖铺旁的柳树下。”熹姐儿想了想回道,“是一只黑尾白猫,后脚流着血。”
“你去把它带回来。”苏记糖铺离宅院只有半里之距,晏鹤京转头吩咐银刀。
银刀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得了吩咐转身便走,姚蝶玉听了一怔,有些吃惊,一双眼瞪得滴溜圆,不想晏鹤京会为了哄貍奴高兴,会吩咐银刀把猫儿救回来。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晏鹤京转头看到姚蝶玉乌溜溜的一双眼定在自己身上,像是在看什么怪人恶人似的,不禁失笑一声,解释道,“不把那猫儿抱回来,她会难过许久。”
说着,他指了指在里头写顺朱儿的人。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姚蝶玉看到貍奴坐在里头,拿着笔写字,泛红的眼角处却落了几点泪,倒是惹人心疼的:“晏大人的心思真是细腻,真是一个好哥哥。”
“算不上心思细腻,带在身边多年了,现在她两只眼儿一转,是个什么心思,想什么东西我自然能一眼看出来。”晏鹤京说完这些话,秋娘端着几碗冰冰凉凉的凉水从厨房里出来。
姚蝶玉不像晏鹤京那样厚脸皮,前脚才在正屋里做男女那点事儿,享受温柔乡艳福,后脚就可以从容见人了,她现在的心乱成线似的,觌面之间,面容不自然,只想溜到背静的地方呆上一呆。
她僵着背脊转身欲走,不防头被晏鹤京抓了个正着。
他道:“一起去喝点凉水吧,方才你也流了不少……汗。”
说到汗字以前,他故意停顿一下,意味无限,姚蝶玉自然是清楚他本想说的是什么,心头噔的一下,跳动得更快了,她愤闷之余,又不甘被打趣,眉眼牵动着,鼻腔里出一口气,气呼呼回上一句:“晏大人才是要喝多些凉水,柳一柳惊,方才着了一惊,汗出的黏糊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起得来,呵!”
大大,我也来了
来啦来啦
豆豆好好休息,也得好好休息哈哈
笑死被吓了起不来了
哈哈哈哈哈小心大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