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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威胁蝶颤颤

鸟语威胁蝶颤颤

晏鹤京对自己的身子有信心,对姚蝶玉这些带着嘲讽打趣的话没放在心上,反而高兴,她的心里没那么排斥他了才敢当面打趣,这样二人之间的关系会更加亲密,他想着,心情颇好,让秋娘把凉水端到后院里。

姚蝶玉羞昏了头,说到一半,想起来熹姐儿在一旁,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随着唾沫一并吞进了肚中。

熹姐儿半个字也听不懂,她不懂其中的暖昧情事,看看脸上笑意宛然的晏鹤京,又看看满面通红的姚蝶玉,疑惑起来:“嫂嫂,你是不是中暑了?脸好红。”

“没……太热了,我、我先去喝碗凉水。”姚蝶玉麻不可耐,赶忙捂住脸,跑到秋娘那儿去了。

晏鹤京口笑得合不拢,让熹姐儿去把貍奴叫到后院里来喝凉水。

宅院的后院里有一座小凉亭,亭边造了个小池塘,四面且植了大树遮阳,夏日里这儿最清凉的,貍奴想着那只受伤的猫儿,走路的时候心不在焉,被门槛绊了一下,好在一旁有熹姐儿在,伸手扶住了她,要不然一个脸着地,牙齿都要磕碎半颗了。

走到凉亭,貍奴自觉地坐到姚蝶玉和晏鹤京中间的位置。

秋娘还备了些降火的小糕点,熹姐儿和姚蝶玉吃得津津有味,貍奴却连凉水都没有兴趣去,喝得极慢,晏鹤京对她待搭不理,自顾喝凉水解渴,吃糕点饱腹。

在姚蝶玉的余光里,貍奴此时就像一个受了泼天委屈的孩儿,她不忍心,拈了一块绿豆糕送到她嘴边:“吃吃这个,可甜了。”

“谢谢阿娘。”貍奴吞下嘴里的那口凉水,先咬一口到嘴边的绿豆糕,才伸手接过来。

她在宅院里管晏鹤京叫哥哥,出了宅院就改口叫爹,对她却一直喊阿娘,姚蝶玉想她稚龄而已,也想这都是逢场作戏,索性没让她改口。

等银刀把那只猫儿抱回来,晏鹤京才开口:“貍奴,转头。”

貍奴吃绿豆糕吃得慢,见喊时正好是最后一口,她嚼得腮颊鼓起,心怏怏的,把头转了过去,不想看见那只心心念念的猫儿,白净脸儿立马堆了欢,道:“哥哥,猫、猫儿?”

猫儿受伤的脚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了,得了晏鹤京的允许,银刀把猫儿,放到貍奴的膝上。

这时晏鹤京一改态度,板了脸薄责一句貍奴:“哥哥说过,哥哥在身边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可以说出来,你且不说,叫大伙儿担心,自己也在那儿浪费时辰伤心。”

貍奴抱着膝盖上的猫儿又惊又喜,笑起来,腮颊上的两点月晕,显得鲜明可爱,方才的郁气全部自然消散。

她唇音汁汁唤了几声猫儿,那猫儿却是困倦,合着眼皮不搭理人,她一点不伤心,擡起头来想道谢,却望见晏鹤京的脸色沉沉,忽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只是担心会坏了哥哥的事儿……”

晏鹤京柔下辞色,打断她:“你在京城里养了百来只徒以美观的猫儿,哥哥都不曾责骂过你一句,现在想养这一只,又有何妨?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要说出来,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哥哥。”貍奴摸着猫儿的脑袋,乖巧点头。

“猫儿给你抱回来了,不过纳猫拜堂安家之事我可一件也不帮你做,纳猫契你会写,要准备什么东西聘猫你也知道。”晏鹤京把话先说在前头。

貍奴点头如捣蒜,眉眼喜气宛然,让秋娘拿来纸笔墨,就在凉亭里写下了纳猫契。

晏鹤京说她脑袋空空,没什么知识,但写起纳猫契来行云流水,一字无错,就连契约上的猫儿都画得十分像,姚蝶玉忍不住夸赞一句:“哎呀,这字写得可好。”

晏鹤京对貍奴的态度刚柔相济:“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貍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头握管,一笔一划,自念自写着,两只耳朵里一点杂音都没听见,晏鹤京也不管她了,把熹姐儿和姚蝶玉叫到堂内,说起后日的事儿。

“后日我就要带你到质库里去了,你别担心,从你到质库那刻,就会有人盯着,不管你被送到哪儿去,都有人跟着,不会成为断线的风筝的。”晏鹤京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再怎么好听,只是要出入危险之中,熹姐儿都不可能不害怕,于是好使眼色,让姚蝶玉来安慰。

姚蝶玉相信晏鹤京的本事,也悬心,蹲下身来,抱着熹姐儿道:“你别怕,嫂嫂不会让你有事的,很快我们就能回九江府。”

“我、我不怕,我相信嫂嫂,也相信晏大人的,不过晏大人,回、回九江府后,我能不能去死牢里看看哥哥,我、我也有点想哥哥了。”熹姐儿握紧的拳头不见一点缝隙,把胸脯一挺,强装胆大问了一句。

这些时日看着貍奴和晏鹤京的相处,她心下羡慕不已,无意识想念起还在死牢里的哥哥。

虽然她的哥哥没有貍奴的哥哥那样风雅有本事,但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她还是会想念。

姚蝶玉听了,万虑如麻,小心翼翼朝晏鹤京看去,有些拿不定他的态度。

晏鹤京没有生气,再说熹姐儿只是个天真的孩子,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关系,他思考了一下,忽而有了个好主意,一个既能让熹姐儿减些害怕,又能顺理成章给吕凭翻案,还能随时见到姚蝶玉的主意了。

他道:“你哥哥犯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只要你和嫂嫂能助我破了此案,有了功劳,我可以给你哥哥翻案,我敢保证,十有八九可以成功。”

“真的吗?”熹姐儿跳起来,不可置信,“我一定尽力相助晏大人。”

“乖孩子。”晏鹤京像摸貍奴的脑袋一样,摸了熹姐儿,“今日貍奴的事儿,我还得谢谢你,回了九江府,你若愿意,就来府里当貍奴的伴读吧,貍奴很是喜欢你。”

“可以吗?”一日之内得了两个惊喜,熹姐儿心花怒放,“我、我也很喜欢貍奴妹妹。”

“那就好。”晏鹤京嘴里回着熹姐儿,视线落在姚蝶玉身上。

这道视线里带着不分明的情绪,姚蝶玉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晏鹤京的话里有几分真,见熹姐儿高兴,一番欢喜一番愁的,提着精神和熹姐儿说了些闲话,逗她放松了,才让她去貍奴那处。

熹姐儿一走,晏鹤京的视线变得无耻,转来溜去,把姚蝶玉浑身上下都扫一回:“我今晚还得上药,亥时一刻,你若不来,我便去你的厢房里找你。”

他的视线和刀子一样锋利,扫到哪儿,身上哪儿的衣物就被划破了,肌肤上爬满了凉飕飕的寒意。

受威胁,姚蝶玉满肚皮是怒气,铁了心不去正屋里,却放三分和气,回应道:“我知道了。”

……

天气炎热,晚膳吃的都是清淡之物,姚蝶玉早早洗身漱齿,落锁上榻,呼呼睡去。

晏鹤京在正屋里耐心等到亥时两刻,没等到人,气闷了一下,当即不要脸皮了,披上外衣,推门而出,径直来到西厢房外。

西厢房内没有点灯,乌黑一片,xue窗而视,榻内坟起一物,约略人形,那了失信行的人睡得忒香,晏鹤京呵一声,推门推不动,索性掉礼,翻窗而进。

“谁!”姚蝶玉听见窗子被推开的声音,吓得从梦中醒来,拥被而起,重睫看屋内闯进来的黑影。

窗外月色清冷,借着光,她其实猜得来人是谁了。

晏鹤京不紧不慢,把角落的灯笼点亮。

室内骤然亮起,一切事物都在晏鹤京的掌控之中,姚蝶玉无法影身了,身体不可抑地颤几下,抖几下,阁泪汪汪,气恼骂道:“你、你不要脸皮。”

“我不要脸皮,你失了信行。”晏鹤京直接坐到榻上,左腿叠着右腿,身子向后一仰,单手撑在榻沿上,语气不凉不酸的,“今日以前,我还当你是脂粉队中的英雄,原来只是缩头乌龟,你再躲着我骗我,我就把你我之间的私盐私醋,去过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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