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彭太太虽然彭厂长的秘书在电话里…… - 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 去码头搞点薯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24章彭太太虽然彭厂长的秘书在电话里……

第124章彭太太虽然彭厂长的秘书在电话里……

虽然彭厂长的秘书在电话里把钱部长大骂了一顿,但显然不是因为菜真的等冷了。事实上,大家吃了一会儿,彭厂长正打算让自己厂里的漂亮孩子给大家敬一圈酒,这才发现人没有来。

被推进去的时候,被迫接受了一次全场的注目礼。没人穿军装,不过他明显能从姿态中辨识出好几个军官,身体都绷直了几分。彭厂长倒没骂人,佛光普照地招呼他过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一个位置,你坐、你坐。”

席玉麟是有眼力见儿的,绕过两个涂得红红白白唱曲子的伶人,又绕过各人椅背后面歪着的不男不女、不知道什么身份的漂亮人儿,自知不能坐下,但不好也站在彭厂长椅子后——成什么样子!只好拎起酒瓶子转着圈儿给众人倒酒,挨一秒钟是一秒钟。

一转头,看见一个女人。

这女人大概四十多岁,额头丰隆宽阔,鼻头、双颊、嘴唇也有肉感,本是亲切敦厚的相貌,却因为嘴部用力地抿着,形成了深重的法令纹。席间乌烟瘴气,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伶人啊舞女啊也不避着人,又是唱又是笑又是喂水果的;作为唯一一位女士,她只是垂眸拈着面前的一盘陈皮兔丁。

正经生意已经在前半场谈完了,现在多是吹牛皮,而女人既不参与话题,也不受干扰,专心致志地吃。一盘吃完了,席玉麟见对面还有一盘,而离得近的几人都不动筷子,就帮她端了过来。

女人颔首说:“谢谢。”

他说:“不用谢。”

对面一人忽然喊道:“彭太太,管管你们家老彭呀,德国人送来的白葡萄酒,他一人就喝了半瓶!”

席玉麟闻言一愣,又去瞧她,比起彭厂长那身杭罗织成的马褂,彭太太的棉麻旗袍就显得太朴素了。她只是摇了摇头,“我可管不住。”

这顿饭吃得真是莫名其妙。他想不通彭厂长做什么要把太太带到这样的场合,又如此怠慢她;其次,他想不通自己来一趟的目的。照这帮人的喝酒后胡言乱语的程度,调侃他几句是合理的,指挥他干着干那也在情理之中,但全然没有人拿他的外貌做文章。好像他来了,就够了。

第七两白酒最终撂倒了彭厂长,他酩酊大醉,被司机扶进车里;彭太太在路边站着,嫌他酒气重,不愿一同乘车。余人互相道别,要各自回家去了,其中一人指着准备开溜的席玉麟大声嚷嚷:“你是兵工厂的?跑什么跑,送送老板娘啊!”

席玉麟只得又折回来,“彭太太,这边车少,过一个路口方便才方便拦马车。我去帮——”

“不用。”彭太太说,“离得近,走过去就好了,正好消消食。”

她是消了食,席玉麟肚子里什么都没有,饿得难受,只是闷头跟着走。一路都在上坡,彭公馆坐落于相当高的一块地上,左邻右舍全是统一规格的带院子洋楼。这里原来叫三清庙,后该为上清寺,现在是富人区。

接彭厂长回家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席玉麟停下脚步,听见自己的肚子很响亮地叫了一声。彭太太回头望了他一眼,“进去坐坐?叫人给你拿点吃的。”

席玉麟一鞠躬,朝反方向跑了。

傻子才往彭公馆里进呢!只是他始终不理解彭厂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太太,公共场合不尊重,私下让她拉皮条——他也真好意思指示!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卖抄手的正在收摊,他蹲在路边吃了一碗,回宿舍后直接睡下。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了,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月后,钱部长再次把他叫到办公室。先抿了一口茶,又拖张凳子让他坐下,最后大力拍他的膝盖以示推心置腹,“小李啊,我这里有份工作报告,劳你跑一趟,送到厂长家去。”

“忘记厂长家在哪了。”

“那么,我写个地址给你,一路走一路问也能找到。”

席玉麟真是有点烦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沉默半晌,忽然站起身,“我不干了,明天就搬走。”

“哎,哎哎!就只叫你跑一趟,你闹什么脾气?”钱部长一拍桌子,“站住!你要走,我还不放人呢,让人知道了你还是兵工厂的员工,你看谁会要——”

他话音未落,席玉麟已经折返回来拿了文件袋,再次走出去。他打定主意了,就把文件袋递给应门的佣人,不进门,一点事也没有。

现在是工作时间,席玉麟特意走得很慢,还绕到较为繁华的都邮街去逛了一圈。街道旁店铺林立,有很多酒楼、茶馆、戏院、百货商店,租赁房子的广告贴得到处都是。细细浏览时,看到一则会计夜校的广告:只需学习一年,拿到毕业证书后,可直接上岗。

他一下被打开了新思路:总不能干一辈子力气活。要是能学点文化,说不定真能舒舒服服坐在板凳上上班,每天就只用写字、拨算盘呢?但是学费要六十块。倘若毕业考试没合格,就要再花费一年的时间和六十块......席玉麟没上过学、没考过试,十分担心钱会打水漂。

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彭公馆门口。按铃许久也不见人来,干脆从栏杆缝里把文件袋塞进去,再按铃,居然是彭太太从门里出来了,叫道:“翠芝人呢?我都给吵死了,也没人应门。”说着,就过来把门打开,上下一打量席玉麟,“我先生这几天都不在家。”

席玉麟听了“先生不在家”,立刻从地上捡起文件袋,拍了拍灰,想递给彭太太。彭太太不是做下人的,自然没这个意识,直接往里走了,他便跟着一路进去,把文件袋平平整整地摆在茶几上。

彭太太向后靠在沙发上,盯着他的后脑勺,“晚上别回去了。”

席玉麟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不是说彭厂长这几天都不在家吗?扭头看了她一眼,彭太太的目光仍然风波不动。

啊?难道……啊?

这时候他都不怎么怕,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疑惑:这种事不都是女人吃亏吗?何况是个这么有头有脸的太太……不对,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理解清楚彭太太的意思,只凭着自己的生活经验,专往下三路走了。但除此以外,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彭太太抓过他一只手——他哆嗦了一下——按在自己的针织包上,里面有个橡胶的圆柱状物体。

脑筋更转不过来了,他觉得那个形状很熟悉。但倘若彭太太真存了那种心思,为什么会用到这个?倘若彭太太没有存那种心思,为什么要抓着他的手,给他摸一个状似鸡(敏)巴的橡胶?

“好不好?”彭太太平和地问,“我想跟你友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不。”他把手抽出来,“我走了——”

后脑勺骤然受了重击,一时天旋地转。他还没有完全晕过去,挣扎着从桌边退开,只觉得吊灯苍白的光芒炫目的像太阳一样;而彭太太严肃的脸隐融在光中。又有人在背后砸了第二下。

头痛欲裂。

席玉麟刚抓住几片意识,就想睁眼,可是眼皮子不听使唤;疼痛顺着脊梁流向四肢百骸,让那一身在糖果厂烤服帖了的骨头重新震颤起来,齐齐罢工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应该是在床上,手脚都被捆起来了,脑后枕着个冰袋;彭太太和那个叫翠芝的女佣正在不远处闲聊。

翠芝道:“……血已经止住了。夫人眼光真是好,这人经得起折腾呢!”

他猝然睁开了眼。彭太太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坐姿很规整,双腿并在一起,双手托着纸页;见他醒了,投来平和的一眼,看得席玉麟的脑子又嗡嗡作响起来。

她按了墙上的铃。

三十秒不到,四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进了门,对流程很熟练,擡起他,扔到浴室里的一个铁架床上。

席玉麟大喊大叫、拼命扑腾,即使被捆着手脚,这几人也按不住他,半天没能解开他裤绳的结。一场混战后,倒是直接把裤子扯破了,三两下从大腿上扒下来;两人抓住他的膝盖往前折,将他摆成个跪着撅起屁股的姿势。刚固定住几秒钟,其中一人想脱身去拿水管,另一人就被踹中腹部,嘶嘶地抽气。

铁床被挣翻了,哐地倒在地上,这动静把彭太太都吸引了过来。她站在距门口两步的地方,催促道:“快点,弄伤也无妨!”

席玉麟怒不可遏,叫道:“你不得好死!”

立刻就有几个膝盖压上后背。受过伤的腰部根本承不起好几个人的重量,疼得他浑身泄了力。几个男佣迅速抓住这个诀窍,将他制服住了,然后——在他极度的惊骇中——把水管从后面捅了进去,开始灌水。

席玉麟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青筋都在额边跳;然后毫无征兆地,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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