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屈打成招
第221章屈打成招
顾欣湄这回可真是恼了,眉头随即就拧了起来。肖嬷嬷是打了小曹氏几个嘴巴不假,小曹氏也已经在门口跪着哭了一阵子了,想来已是冻得透心凉。
可这人竟真敢晕在她的彩云轩门口?
却也不等她吩咐肖嬷嬷差遣几个粗使婆子,快去将小曹氏从门口抬走,该扔哪儿就扔哪儿去,何睦从小演武场回来了。
“院门口躺着那个是桂嬷嬷的三媳妇?”何睦一边接过顾欣湄递来的热手巾擦着脸,一边笑问。
“肖嬷嬷也不用差人去抬她了,我路过时已经瞧过了,她分明是装晕,别看眼睛闭得紧,眼皮还突突乱跳呢。”
“我已差人去喊她男人和她儿子来抬她了,想来用不了片刻就到。”
桂嬷嬷既然死了,一家子就该老老实实在侯府后街治丧,叫家里媳妇披麻戴孝跑到主子院门口嚎啕大哭算怎么回事?
若是桂嬷嬷的儿孙们也不想要差事了,那他何睦也不介意桂家再多来几个人,索性桂家一家子都跪在彩云轩门口哭吧!
肖嬷嬷便展颜笑了,直道世子爷英明:“看来老奴也得将几个小丫头教一教了,至少叫她们知道侯府后街怎么走。”
“这样再遇上有那刁奴撒泼的,也就不用再劳烦世子爷了。”
别看肖嬷嬷话是这么说,肖嬷嬷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家郡主虽是这府里的世子夫人,到底才过门没几天,她的人发话远远不如何睦顶用。
何睦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否则刚才他就不会在门外便将事儿处置了。
他便笑道嬷嬷言重了:“哪里是什么劳烦呢,我这么做也是叫这府中上下都瞧瞧,我与荣敏夫妻一体,若有不长眼的人来找荣敏麻烦,便是找我的麻烦。”
随后何睦便又仔细交代了肖嬷嬷几句,说今日虽然已是腊月二十七,他的婚假已经到期了,五城兵马司又不像别的衙门可以封印,越是逢年过节就越歇不下来。
“我每日还得去衙门上值,家里的事儿就劳烦嬷嬷们多多帮忙,别叫郡主太费心思。”
“若是我不在家时有什么处置不了的事儿,嬷嬷就叫隔壁小墩子或是段暄他们去衙门给我送信。”
本来的何睦并不喜欢如此婆婆妈妈,尤其是将他的所有关心体贴都展现给妻子之外的人看——挺大的男爷们儿家这么黏糊可不好。
可他们夫妻过去吃过的那个亏太大了,如今莫说叫他婆婆妈妈,就算名声再难听些他也不论了。
不过谁叫对面听从交代的是肖嬷嬷呢?
肖嬷嬷才不会觉得世子爷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是疼自家郡主疼到骨子里方才这么交代的吧!
更别论世子爷已经做过一回鳏夫了,这名儿虽然不好听了些,却只有这样人才会更爱护续弦妻室吧,有过失去,才会珍惜。
肖嬷嬷便分外折服的弓腰应了声:“世子爷放心,老奴等人必会好好服侍世子夫人,世子爷尽管踏踏实实当值。”
只是别看何睦交代的好,肖嬷嬷也答应得好,很多该来的事儿还是会来的。
那小曹氏虽是被何睦发了话,不久便被她男人和大儿子抬了回去,等何睦前脚才离开家门去上差,正和堂却差人来唤顾欣湄去说话。
好在顾欣湄早就有所准备,她情知桂嬷嬷完蛋得太快,这就不是小曹氏闹过一次便罢了,小曹氏只是林氏手下的一只出头鸟,方便林氏找她麻烦而已。
而她既然已经如此顺手的要了桂嬷嬷的命,她还在乎被林氏喊去教训几句?
和顺利拿走桂嬷嬷这老货的命比起来,叫她听上两车难听话也值了!
可顾欣湄却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死了个桂嬷嬷罢了,林氏的正和堂竟然好像三堂会审般摆出了架势等她呢。
待她进了正房的门,便瞧见武定侯夫妇端坐在厅堂上首左右的太师椅上,不论是武定侯还是林氏全都黑着脸,见她进来了,两人也同时发出了一声冷哼。
看来这是林氏听说桂嬷嬷临死前也不忘拉彩云轩下水,就顺水推舟的给她顾欣湄扣上“罪魁祸首”之名了?
顾欣湄便分外懵懂的抬了脸,一边给武定侯夫妇请安,一边亦不忘提出疑问,直道侯爷与夫人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们生气了。
她是对桂嬷嬷动了手脚不假,明知桂嬷嬷那天晚上在她的正房里热出了一身汗,却还叫丫鬟们拧了凉手巾给桂嬷嬷擦汗,又在桂嬷嬷走之前送了她一个大灯笼,灯笼里又点了根特殊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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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路都不忘将灯笼挑在桂嬷嬷眼前的小丫头,将桂嬷嬷送回正和堂便飞也似的将灯笼送回彩云轩了,顾欣湄才不信林氏手中会有她实在把柄!
难道就因为一个老奴才临死前的几句攀咬,林氏还敢给她这个做主子的定罪不成?
而那小丫头虽是林氏派去服侍桂嬷嬷的人,已经在桂嬷嬷身边待了两年,那小丫头如今可是何睦的人,她的老子娘和哥哥也都是何睦的人,她还能给林氏做人证?
顾欣湄便将无辜与懵懂挂了满脸,同时也流露了两分委屈,委屈于这武定侯府到底是怎么了,竟对一个新过门的媳妇摆上了这样的架势。
这时她便听得武定侯又是一声冷哼:“你还敢问是谁惹我们生气了?”
“你一个新过门不足十日的媳妇,是谁给你的胆子频频自作主张?”
“如今我和夫人摆出了这等阵仗喊你过来说话,也是想给你个请罪的机会。”
“你进门来不说跪下领罪,还装出这样的懵懂姿态,你真当你出身摆在那儿,这武定侯府就奈何不得你了么?”
顾欣湄登时变了脸,不过是瞬间而已,懵懂和无辜已被一脸的凌厉所代替,而她既是自幼随着睿王与顾霆习过武的,那眼角眉梢又是怎么一个杀气腾腾了得。
“侯爷这是不问青红皂白便想屈打成招么?”她厉声喝问起来。
“就算武定侯府有那给人定罪的本事能耐,也随便碾死条人命犹如蝼蚁,侯爷张口便命我跪下领罪,这是想光天化日之下逼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