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吃相难看
第220章吃相难看
顾欣湄轻笑道那这更好了。“我本还想回去的路上拐弯回睿王府一趟呢,我嫂子倒是个麻利人,省了我的事。”
自打她哥哥顾霆进了锦衣卫,虽说他不像何睦,还肩负了拱掉赵英这个顶头上司的差事,明眼人也都知道顾霆不是去混饭吃的,宁王府又如何看不出这个蹊跷。
那若是宁王打算与康盛帝对抗到底,也必然会选了这几个摆在明面上的人当对手,譬如何睦,譬如顾霆。
想来这也是宁王府迫不及待的四处散发春宴帖子的缘故之一,又迫不及待的将日子定在了正月初六,好在各家女眷口中进一步探探风声。
这也就不怪顾欣湄担心,先是提醒了老太君和护国公夫人,又打算回去的路上提醒一下娘家嫂子。
可宁王府就不觉得这种吃相太难看了么?
宁王自负出身高贵,又比当今圣上还年长,康盛帝还要唤他一声兄长,他当然也很可能不将他那些叔祖、叔父王爷们放在眼里,办春宴也要抢先。
不过这等嚣张归了包堆还是太过冒失了,这分明是蒙了眼睛往康盛帝的手里撞啊!
老太君听得顾欣湄这般一讲,却立刻摇了摇头,说是宁王想来也有有恃无恐的地方。
“单只说他府里那个毒药篓子便是个天大的祸害呢,只要不及时将这人捉出来,谁知宁王会靠着这人的本事蹦多高?”
毕竟那些毒药太过令人防不胜防,甚至能以毒胁迫朝廷大员们归顺宁王府。
前朝不就是有过这么一个先例,宫中的大太监不但将皇上毒害了,还毒倒了数位阁老与众侍卫,随后便大开宫门恭请皇上的异母兄弟坐了龙椅?
而皇上却是没拿到确凿证据就不好拿宁王开刀的不是么?
且不说没有证据便不能给宁王定罪,只说万太妃已经一口咬定古凤秋早死了,皇上也不能明里差了人去宁王府挖地三尺拿人,终归只能选择了暗地里彻查啊。
顾欣湄闻言就愣了,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眼下宫中已经对毒药有了防备,路驰做出的避毒荷包已经派上了用场,宁王必是再难在宫中做手脚了。
而宁王拉拢的官员再多,那些官员也不大可能在朝上直接逼迫康盛帝退位,再将皇位禅让给宁王。
可只要他拉拢的官员越来越多,皇上就越发动不得他,否则便得面对百官的指责!
那结果便是这拉锯战拉得越长,宁王成长的越快,将来以武力逼宫也是很可能的事儿……
这般等到顾欣湄与何睦坐上归家的马车,即便在午膳时她也见到了喜姐儿和福哥儿,娘儿仨相处得也很好,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忧患神色。
宁王府可不止摆了邀请各家女眷的春宴,进了正月里,宁王自己也还要设宴招待人呢。
哪怕宁王并不敢大张旗鼓的宴请朝廷文武官员,请一请亲王郡王以及王府的世子们总不算僭越吧?
那若是古凤秋受命在宴席上的菜肴里下了毒,好方便宁王要挟这些王叔和堂兄弟们与他站在一头儿,这个局怎么破?
她与何睦当然事先就能料到这一步,她又是个懂毒理的,再说还有路驰呢,总不会叫她的父兄涉险。
可别人呢?
难不成她还能与何睦挨家挨户告诉去,叫那些王爷与世子们小心宁王府的菜肴与酒水茶水,那里头说不准有毒药?
那时也不需宁王府真做些什么,她和何睦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何睦却是听罢她的担忧就笑了,却也不忘伸出大手盖住妻子的小手,用他掌心的温暖给妻子打起了气。
“连你都想得到这一步,你当皇上想不到?你放心吧,若是不出意外,最迟到腊月二十九夜里,万太妃就会陪先帝爷去了。”
万太妃若是没了,宁王便得服孝,宁王府还妄想打开府门大排筵宴?
至于说宁王会不会借助这个治丧机会、引着官员们前往宁王府吊唁,对不住,万太妃是后宫嫔妃,治丧不归宁王府操办,吊唁的大人们也请你们好自为之,莫进错了门。
“再说我昨儿不是跟你说,我得请皇上示下,究竟是该等你哥哥那厢有了些结果后,我再拿了古凤秋,好做一个双管齐下,还是单只拿了古凤秋就足够了么?”
“你哥哥最近也没闲着,手里已经积攒了一些证据,也已经呈交给皇上过目了。”
“因此上皇上便命我见机行事,只要那古凤秋离开宁王府一步,随时都可以拿人。”
“正月里的确不好大动宁王,区区一个古凤秋还不能先拿下关起来么。”
……只是顾欣湄还没等到宫中传来万太妃过世的消息,第二日一早、也就是腊月二十七这天一早,她才刚起身,就听得彩云轩外传来一阵哭声。
随后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她便瞧见肖嬷嬷一脸黑沉的进了屋,回道桂嬷嬷的三儿媳妇小曹氏正跪在院门口哭闹。
“桂嬷嬷昨儿后半夜里没了,小曹氏说她婆婆临走前说了,是从彩云轩离开后害的病,她便宁可连命都不要了,也叫世子夫人给她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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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曹氏虽与她大嫂都姓曹,娘家却毫无关系,只是两人既然都做了桂嬷嬷的媳妇,为方便区分也就以大小来区别。
顾欣湄闻言却顿时喜笑颜开,全然没有肖嬷嬷想象中的那种勃然大怒。
而她不但笑起来,还劝肖嬷嬷也别黑沉着脸:“据说那桂嬷嬷可是侯爷夫人的一把好刀呢,如今她没了,岂不是断了林氏的左膀右臂了!”
“至于那小曹氏来我们院门口哭闹,她也不过是为了给我们添个堵,我们凭什么叫她得逞?”
“外带林氏早几日只将她的两个妯娌唤进来分了桂嬷嬷的差事,却没喊她呢,她这未必不是做给林氏看的,好表明表明她的心迹,说她不惜与咱们彩云轩作对。”
“既如此我们便成全她呗,她以为凭她一个媳妇子能将我们彩云轩如何?”
其实肖嬷嬷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只是这大年根儿下来了个披麻戴孝的媳妇子跪在门口嚎啕,世子与郡主还是新婚呢,这彩云轩也是新房,这多晦气,这叫人怎么忍?!
不过想到桂嬷嬷已经没了,桂嬷嬷的三个媳妇捆在一起也未必有桂嬷嬷老道,这婆子又去得急,手中的人脉都未必给媳妇们交代清楚,肖嬷嬷也笑了。
更别论她头进正房来之前,已经亲自掌了小曹氏的嘴,将小曹氏打成了个猪头,那媳妇子再也不敢嚎啕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