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无头女尸

秦严绕着废墟缓步走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新娘的底细，你可打听到了？”

林汐正弯腰翻捡碎瓦残渣，闻言回道：“新娘子叫许惠儿，是隔壁兰县的人，家境不怎么好，只有一位多病的寡母。听说她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收下方府聘礼的。”

说完，她掏了掏袖袋，拿出一卷画像，“之前帮忙物色女子的媒人婆，为了做成方家这单生意，差不多把方圆几十里未出阁姑娘的画像都送到方家了。”

许惠儿是里面姿色最出挑的一个，方少爷一眼就相中了。虽然门第不相当，但想到儿子的腿，方夫人还是点头同意了。

秦严盯着画像沉吟片刻，最后决定带着林汐去一趟兰县。到了之后才发现，许惠儿的娘家，和之前做法事泼狗血的那户人家，竟然是门对门的邻居。

两人扮做方家的管事，带了不少礼品上门，说是方夫人让他们送来的。

许母表情并无任何异常，很热情地招待他们进屋，说道：“亲家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我那闺女后日便回家归宁了，居然还提前让你们送这么多东西来。”

林汐心念一动，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闺女出事了。

许母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又用干布将长凳擦了好几遍，才笑着请他们坐下，“咱这小门小户的屋子里暗，点上灯能亮堂些。”

秦严客气道，“劳烦了。”说着，他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林汐自进门起就开始打量许母，见她面色蜡黄，果然是久病之相。

桌上的油灯燃烧，散发出一股略微呛人的味道。她侧头看了看，笑道：“许婶子家的灯油颜色这般黑亮，还挺别致的。”

许母扶着桌子坐下，解释说，“这是我远房亲戚王二送来的，说是在深山里寻到的，左右是不费钱的东西，也就将就着使使。”

林汐张了张口，还要再问，却被对门作法的摇铃声打断了。

许母望了眼外面，“大过年的遇到这种邪门事，也是冤孽了。”

林汐连忙追问：“什么邪门事啊？”

许母叹了口气，“几日前，对面那户人家的儿媳生子，结果难产，母子俩一起没了。头七之后本要下葬的，谁知一早起来，尸体不见了，雪地上还留着人的脚印。”

她一脸讳莫如深，“街坊邻里都说是诈尸了，闹得人心惶惶的，所以才请了道士来做法。”

诈尸？这种诡秘怪异的说法，不过唬唬寻常人罢了。

林汐明里暗里再三套问，都没从许母那儿得到新的消息，于是两人告辞离开。出门后，林汐偏头看秦严，“大人，你为什么想到要来一趟许家？”

“因为我怀疑许惠儿根本没死。”他顿了顿，“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般孝顺，断不会把生病的母亲一个人留在这儿，十有八九会再回来。”

“还有，许家用的灯油是猛火油，极易燃，你刚才问这个事，是发现什么了？”秦严道。

“那就说得通了，”林汐拍手道，“这种油烧出来的味道和普通灯油不一样，方家喜房烧剩下的砖瓦上，就有这种味道。”

虽然很淡很淡，却没逃过她的鼻子。

这个叫王二的远房亲戚，看来得好好查查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