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双头怪物

王文昌父子虽然只是望族王氏的旁支，但父子二人同在朝为官，王文昌少年成名，弱冠之年便中了探花郎。

苏家看好他日后前程无限，让苏媚儿在诗会上着意结识。美人当前，王文昌毕竟还是少年郎，很快便陷入了温柔乡，之后遣了官媒提亲。

苏家长辈本来也同意了，可就在定亲不久，宫中透出消息，说是今年也要采选秀女，苏家人便动了送苏媚儿入宫的心思。

他们找了个借口，说先前会错了女儿家的心思，苏媚儿其实另有所爱，硬是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那王文昌是个实在人，书读多了，带了几分痴性，不知道苏家人弯弯绕绕的心思，还一个劲想挽留苏媚儿。

可惜妾心似铁，苏媚儿一心也想进宫，那日在十里亭外再次回绝了王文昌。

“苏媚儿和王文昌见面的时候，还做过什么？”林汐追问。

阿碧道：“为了敷衍王公子，吃了几块他带来的杏仁糕点，然后就回府了。”

那日回府后，她吃过晚饭，觉得肚内一阵绞痛，冷汗涔涔。小姐怕她发了传人的急病，匆匆忙忙便让管事把她送出了府。

否则，那晚也轮不到阿月来伺候小姐就寝。

又是阿月。

既然已经知道阿月有问题，那自然是直接拿人。她毕竟是个弱女子，关在牢里没吓几天，便都说了。

王文昌给了她一些香料，说只要她找机会放进苏媚儿闺房的香鼎里，翡翠手镯就送给她当酬谢。

阿月不想嫁给那个又老又穷的鳏夫，早动了逃跑的心思，可她身上没有足够的银钱。那个翡翠手镯够她一辈子的花销，于是她铤而走险答应了王文昌。

阿碧突然腹痛，也是因为阿月下了药。那晚趁着近身伺候的机会，阿月把香料放进了香鼎。苏媚儿平日爱用味道稍重的沉水香，也没察觉出端倪。

掌灯时分，林汐回了六扇门。经过大堂时，见秦严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在比对。

林汐轻手轻脚走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是路引。

路引向来由官府派发，记载着持有人的身份和来处。离开家乡远行的人和外来讨生活的异族人，必须拿着路引，才能在各州府自由来去。

林汐从他手里拿过几张，瞧了瞧，疑惑道：“京城里西域人的路引？”

秦严早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老何查到苏媚儿中的毒来自西域，所以这些进京的西域人都要查查。”

说完了，又问她：“查到什么了？”

林汐挑重点的说，说到一半，秦严突然打断了她，“你是说，一年前，苏家曾请过一个西域杂耍班子到府里表演？中间还出了乱子？”

“对啊。”林汐点头。

秦严想了想，从路引里抽出两张，其中一张稍旧些，落款日期是一年前，但两张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亚丹”。

亚丹是西市那家西域杂耍班子的主事人，也是林汐之前想去看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