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买蛊人

夜宴后，柏涵让人备好了客房。可秦元思听说柏府花圃里的昙花快开了，便兴致勃勃拉着秦严林汐去看。

柏涵自己则去了后院，找新进府的雪姨娘温存去了。

柏府昙花是处盛景，一进去，就见满院摇曳的花影。

秦元思犯了酒劲，正对着一丛昙花傻乎乎地吟诗。林汐没心思看他那幅傻样，扯了扯秦严的衣袍，低声道：“大人，这柏府里，有雷蛊。”

雷蛊，是蛊虫的一种，善飞，出没于阴雨天。只有在打雷闪电的时候，形状才会在天空中显现出来。

林汐起初还有些怀疑，可一见后厨那些鸡毛，便笃定了。余将军府的畲娘曾提过一句：鸡无故而自行飞去，则家有蛊。

听到这个消息，秦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林汐歪头看他：“大人，你莫不是早就知道？”

秦严点头：“前些日子在西市抓住了几个私下买卖蛊毒的商贩，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不长，只做成了一单生意。买主是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坐的马车最后进了柏府。”

蛊毒原本只在西南一带盛行，可近年来屡屡现身京城，甚至连皇宫大内都有。秦严接了圣命，要严查此类案子。

所以秦元思提议来柏府时，他索性顺水推舟，来查查这遗漏蛊毒的去处。

被女子买走的？林汐脑子里瞬间闪过姜竹慧的那张脸，觉得眼前这情况莫名眼熟。

当初余大将军就是因为后院妻妾的那些事，被人用蛊害死的。

想到这儿，林汐冲秦元思招招手，待他走近了，问道：“柏涵的后院，是不是有很多姬妾？”

秦元思晃了晃脑袋，大着舌头道：“那是自然，他这个人啊，‘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天生就是个风流浪子。”

柏涵为人精明，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攒下家产无数。做派虽然风流，但也风流得极为有格调，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即便最后没有得到名分，也会收到一笔足够下半生花销的银钱。

加上他那张艳如桃李的脸，所以从来不缺姑娘对他投怀送抱。

林汐疑惑道：“既然他喜欢美人，那怎么会娶姜竹慧为妻呢？”依她所见，姜竹慧只能算中人之姿，无甚亮眼颜色。

秦元思啧了一声：“自然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呗。”

柏涵游戏花丛惯了，从未想过娶妻，后来扛不住柏老爷子一再催促，这才开始物色人选。

他盘算过，他的正妻一定得是温顺宽容的性情，否则后院难安。托媒婆挑了许久，这才选中姜竹慧，官宦之后，也门当户对。

成婚后，正如他所料，姜竹慧不争不抢，每日只是关心他的起居，是个很好的贤内助。柏涵的日子甚至比成婚前还过得舒服。

线索太少，秦严一时半会儿猜不出下蛊人的目标是谁，为防万一，把仅有的一个防蛊药包塞给了林汐。

夜色未深，林汐便想着去姜竹慧那儿打探一番。谁知刚进院子，抬头一看，便愣住了，脱口道：“姜夫人，大晚上的，你坐在屋顶上干什么？！”

姜竹慧探头出来，微笑道：“我在观星呢。”

观星？林汐瞅了瞅满天繁星，顺着一旁的木梯子，也爬了上去，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