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灵眼
第17章灵眼
“啪——”随着辰锋出声，石桌上僵持已久的较量终于分出了高下，彪哥神色懊恼的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瓮声瓮气的冲辰锋哼道：“嚷什么嚷，眼看老子就要赢了！”
“嘁——”辰锋丝毫不惧彪哥凶悍的眼神，反瞪他一眼道：“老大才用一根手指，你还好意思说呢！”
“你！”彪哥气急败坏的挠了挠铮亮的光头，想要在嘴上找回些面子，竟觉得无言以对，眼角往旁一瞟，见招回来的居然是三个小娃娃，借题发挥道：“你个小王八蛋，怎么招的人？”
辰锋早已习惯彪哥的脾性，白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搭理，对灰衣男子拱手道：“队长，这是邓一江、邓一海，这是李阳。”
名灰衣男子，正是程万里——即便极其信任辰锋的办事能力，程万里对于这番招募结果还是似有不满的摇了摇头，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如何？”
“江海兄弟同是十八岁，都是三阶赤羽，各有所长。”辰锋字斟句酌的道，“李阳十六岁，修为——修为不详，他要是全力出手，我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程万里刚刚好整以暇的从纳镯之中摸出一杯备好的香茗，想要在新人面前摆出几分老大的气势，舌尖才刚触到香润的茶水，乍然听到辰锋所言，惊讶的一咬压根，竟嚼了自己的舌头，半口茶水“噗”的一声吐将出来，在三月春阳下，散射出一道艳丽的彩虹。
“你说什么，走不过一招？”程万里眼珠子瞪得倍圆，再坐不住，嗖的一声冲到烈阳跟前，打量美女般的左看看右看看，就差脱光了看，满眼疑惑的道，“不至于吧，这小子再厉害，难道有传说中的兴庆烈阳厉害？坊间传闻，昨天云党山下烈阳只出了一招，几乎将一名磐云宗常字辈的弟子当场打死……”
烈阳心里一抽，强忍住喉咙里抽搐的笑意，暗翻白眼：哥明明只是轻轻的把他打晕了好吗，什么叫“几乎打死”？
眼瞅着身份可能败露，他急忙补救道：“锋哥说笑了，刚才你被外人干扰，小弟不过是趁乱偷袭，才占了些许便宜。”
程万里将信将疑，在发觉了烈阳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后，与辰锋、彪哥不着痕迹的交会了一个眼神，旋即整理出一抹亲切的微笑：“些许细节，不必在意，既然小锋点头，你们三个就是我猎户小队的人了。”
得到队长的首肯，三人当即拱手称谢。
烈阳也知道自己没有灵力波动这个“弱点”太过招摇，心细如发的他亦已察觉了程万里的举动，见其并未当面点破，才稍稍松了口气。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轻松许多。
小队再度满员，程万里心情不错，看看将近正午，于是呵呵笑道：“阿彪，去听雨阁订桌酒菜，给三位兄弟接风洗尘！”
果真如烈阳三人之前计划的那般，在通过了佣兵考核之后，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由于次日还要启程前往贺兰山，猎户小队的六名成员并未在酒桌上拼个你死我活，俱是点到为止。
之后便在猎户小队的院落之内，听辰锋叮嘱有关搜捕魂兽的注意事项。
大部分魂兽性烈嗜杀，不是速度奇快，就是皮厚肉糙，极难捕杀。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程万里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补充队员，算上烈阳三人，怕是已近百数。然而猎杀魂兽所带来的巨额收益，并未让程队长产生丝毫怯懦。
即便招收新人时屡遭尴尬，但只要耐心搜索，肯定能够找到胆色超群的合适人选。
说到魂兽的价值，就必须提到魂力的培养。初具灵智的魂兽，在日积月累的修炼当中，体内会凝结出一种凝聚其微弱魂力的魂核——其强度比之人类魂力远远不如，正是因此，人类才能将其中残存的魂兽意识轻松抹除。
在前人的偶尔尝试之下，发现将没有魂兽意识的魂核炼化，居然能够使自身的魂力有所增长！
人类的魂力极为神妙，通常只随修为的进步而缓慢增强，除非机缘巧合之下，能够获得魂力修炼的法诀，否则只能通过消耗魂核，来进行主动修炼。
魂核的供不应求，催生了大量魂兽猎手，程万里的猎户小队，只是其中边角。饶是如此，凭借一二阶魂核带来的财富，猎户小队就能在寸土寸金的五原城中占据一席之地，魂核的价值之高，可见一斑。
相比于邓家兄弟的满目憧憬，烈阳则显得镇定许多，在夕阳西下之际，借故要采买些日用物品，溜出了猎户小院。
在混入摩肩继踵的人群之后，却只跟着涌动的人流，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漫而行。偶尔看到些杂技戏法，还童心未泯的凑过去敲个热闹。恍然之间，才发觉自己的命运，在离家一天之后，便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没有父亲庇护，亦不受秋家掣肘，主动躲开烫手山芋般的天才光环，“自甘堕落”的来到五原城，成为了一名魂兽猎手。
既可以借此积累财富，亦可依靠猎户小队的掩护，接近贺兰山的南麓小口——笔架山。只要不在半路被魂兽吃掉，彼时跟随莫言战驰骋疆场，那才是烈阳梦想的快意人生！
稚鹰展翅，就在当下！
毫无目标的瞎逛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理顺了堆积脑海中的万千头绪。烈阳脚下一顿，一直保持严肃的眸子，流露出丝丝柔软，无声的呢喃道：“只是苦了如梦，依她的性子，在磐云宗肯定非常难熬。”
与之重逢，怕是要等到西北王的动作之后。
烈阳料定诸事，脚下突兀一定，回身折返之际，眼角余光恍然偏见街角隐蔽处，似曾相识的青翠身影一闪即逝，刚刚松懈下的眉心悄然皱起，疑道：“那不是在平江镇有过一面之缘的蒙面少女嘛，不会是跟踪我吧……”
一时猜不透对方的来路，只道她并无恶意，旋即抛开自恋的念头，坦然一笑：“没想到居然同路，早知道就邀她一块儿走了。”
“嘿嘿，再撞见一次，我可就打招呼啦。”
百里独行，难免寂寞难捱。可要是身侧多了一位羞花闭月的美人，定然脚下生风，满眼春色。
痴痴的愣了数秒，烈阳才满意的吧唧了一下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刚刚视线落空的街角，青翠的绣竹纱裙再度出现，果真是那名青纱遮面的神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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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高阶的闭气御诀，亦不能全天屏蔽灵力波动……”少女细眉轻蹙间，心里嘀咕，“莫非，是其炽诀特性？”
以闭气御诀来屏蔽灵种散发的灵力波动，必然对本身有所消耗，似烈阳这般一天到晚都保持“灵力静默”的现象，自然是被排除在外。
“不过带有屏蔽特性的普通炽诀，爆发力极为平庸……要是兼具爆发力，至少是宇阶高级。”神秘少女见高识广，转眼间便否定了自己的推论，眉间的疑惑更深，“难道，是他凝聚的灵种发生了变异？”
反复推敲了一阵，神秘少女才终于臻首微点，姑且暂作此论。
普天之下，几乎所有的赤士在凝聚灵种时都会遵循“强揉面团”的固定套路，将隐隐分化的五个炽龙气团，揉捏一处。在不同的丹田之中，施以不同程度的魂力，所凝聚的灵种自然不尽相同。
融合的程度优劣，会直接体现在灵种的真气贮存总量，和真气输出的爆发力上。
一些玄妙的组合序列，会让自身的灵种具备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以一个气团为中心，四个气团分贴四方，凝聚而成的灵种，其持续性、爆发性远非常规灵种可比。前人便将这种按一定规律排列、具有较强特性的灵种，定义成了灵种的更高形态——灵眼。
似刚刚提到的，便是狂滔灵眼！
在赤士阶段，人们的魂力甚为生涩，极少有能够可以控制气团方位的存在。即便有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在此耗费数年，也大多数以失败告终。为此，绝大部分前辈，都不会对小辈作此要求。因为只要成功凝聚灵种，一些奇妙的排列，可以在修炼的过程中凭借魂力慢慢改造！
即便耗费的时间极为漫长，但不失为更加稳妥的图强之道。
按部就班，灵眼迟早会有。赤神大陆上，成为赤宗的标志之一，便是拥有灵眼！
至于神秘少女口中的“变异”，则是区别于所有已知序列的特殊情况——
“到底会是哪一类？”神秘少女抱着疑问，不经意间，消失在了渐浓的夜色当中。早已走远的烈阳哪知背后发生的事情，以他的档次，尚未具备探索这一层次的资格。
不过让神秘少女万万没想到的是，所谓的变异灵种，是在不可控的情况下凝结而成。比如炽龙气团爆裂，或是自主吸附等等。烈阳的五枚灵种，早已脱离了灵眼与变异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