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失明

失明

接下来的两天，墨如枫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开坛做法，尝试破除血解，但两次都没成功。

到了第三天，殷煜给墨如枫打电话，说他爸出院了，请他到家里吃顿饭，按墨如枫的性子一般都是拒绝的，没想到墨如枫答应了。

殷煜准时来接墨如枫，在路上的时候，殷煜问他:“你不是不喜欢应酬么”

“我是想看你父亲的身体情况。”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要好好养着，不能操劳。”

墨如枫没说话。

殷煜:“我知道你担心。”

“两天都失败了。”墨如枫把这两天的情况和殷煜言明。

“能过一天是一天。”

“……”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都说你尽力了。”

“……嗯。”

到了殷宅，殷正海坐在客厅看报纸，见墨如枫来了，还起身来迎接。

墨如枫没注意殷正海说什么，把殷正海眉宇间的那抹黑红瞧得是仔仔细细地，这一次，颜色比上次更深，几乎接近黑色，墨如枫神色更凝重。

“刚好，可以吃饭了。”钟玲微笑地招呼着。

饭桌上坐着五个人，墨如枫，殷煜，殷正海，钟玲，以及曹文清，周长辉因为集团的事要出国几天，所以没在。

殷正海让管家林叔坐下来一块儿吃，林叔笑着摇头了，殷正海见钟玲在，就没再说什么。

一桌的家常菜，五个人边吃边聊，气氛还算融洽。

吃过饭后，墨如枫和殷正海说殷宅里的多种些喜阳的植物，喜阴的能不要就不要了，并且让殷正海拿柚子叶洗澡三天，去去身上的病气，最后重点指明这段时间一定要有人在身边照看着，做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殷正海心里有疑问，但也知道在这一行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旁边除了管家林叔之外，还有殷煜，墨如枫几次到嘴边的话想说出来，几番犹豫，才说:“殷先生，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么。”

殷正海笑呵呵地双手拄着龙头拐杖:“大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事到如今，再不问就真的晚了。“殷先生可知道谢家村的事情”

“莫先生指的是……”

“谢家村被沉江是的谁。”

殷正海却一头雾水:“大师，请恕我无礼，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你……和谢家村一点关系都没有”连墨如枫都懵了，难道殷正海真的完全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想把秘密带进棺材

“大师，我不知道什么谢家村。”

眼睛骗不了人，殷正海不想撒谎，墨如枫不知不觉又皱起了眉头:“那是我弄错了。”

殷正海豁然一笑:“大师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不是误会，而是……”墨如枫顿了顿，“没事了，希望殷先生你不要介意。”

“没事，大师你客气。”

……

离开殷宅，殷煜把墨如枫送到家楼下，殷煜还想下车，墨如枫说:“你快回去吧，这段时间你要多陪你父亲，他的情况不乐观。”

听到这话，殷煜意识到他爸的情况多危急了，就算医生说没事只要好好休养，那也只是科学上的定论。

努力挤出笑容，殷煜说:“那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待墨如枫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口，殷煜仰头闭上眼，这一刻，他的心沉到底了。

从墨如枫口中得知他爸被人下血降开始，殷煜没一天晚上能睡过好觉，墨如枫的话就像病人弥留之际，医生对家属说的“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一样，可殷煜怎么能接受他的父亲非正常离世

这天晚上，殷煜彻底失眠了，城市的另一边，墨如枫也一样辗转难眠，他甚至想着要不要和殷正海说降头的事情，也好让殷正海注意。

殷煜拧开床头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滑到墨如枫那，拇指要摁下去，又蓦然停顿，凌晨四点，或许墨如枫已经睡着了，他又何必吵醒他

墨如枫也同样睁开眼睛，屋里黑暗一片，月光被窗帘挡在了外头。

起床走到书桌那，把所有关于降头的书都翻出来，打开台灯看书。

夜凉如水，寂静漫长。

两个失眠的人，一个对着手机发呆，一个熬夜看书，直到天际泛白，太阳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翌日墨如枫被手机铃声叫醒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墨如枫一看，是殷煜打来的。

“喂。”

听到对方迷迷糊糊的声音，殷煜说:“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墨如枫揉了揉眼睛，“什么事”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要不要把降头的事和我爸说，怎么说他也有权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