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不治之症这不是还活着吗,你原先说撑……
第77章不治之症这不是还活着吗,你原先说撑……
太医和蔺向松的脸色骤然变了。
“微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太医佝偻着身子,微微转过头去。
邵岁颐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
“没有太医看不出的病,除非是……毒。”
一时间,三个人僵持住了。
这话说得太过绝对,但她下意识就是知道。只因在游戏中,就有这样一种昂贵的毒药,可以杀人于无形。
片刻,太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抓起药箱就要朝外走,蔺向松在一旁连忙拦住。
“程太医,难道你不顾念我这个老而无依的相识了吗?!”
将药箱重重放下:“不是我不愿意救人,这是救不活的!”
“怎么会救不活,”邵岁颐耳边嗡嗡作响,“需要什么药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都去找。”
“殿下!不是微臣不信殿下,而是……这是拦不住的!这次救过来还有下次,下毒不成就用刀剑,若惹恼了,羽林卫直接上门抓人的时候,殿下也拦得住?”
“你是说,是说……”
程太医长叹一声:“我如今被你们叫来,又走不得,眼见也是惹上大麻烦了,便冒着杀头的死罪,和你们讲清楚——这确实是毒,可却是皇家独有的,或者说是,陛下的死士独有的,若非微臣曾在秘卷中偶然见过,也只会以为是突发奇病,不治而亡。你们可懂我的意思了?”
邵岁颐瞪大了眼睛:“……是皇帝?”
“唉,”程太医颓丧坐在椅上,“正是。殿下想,那位想要做的事,哪里还有活路?就是我真听二位的去救,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那他会怎么样?”
程太医摇摇头:“不好说。微臣从前没有亲眼见过这毒,但想来,也就是今晚的事了。”
蔺向松一惊,恨不能呕血。邵岁颐无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行。”
“你能救他,是不是?你既然知道这毒,就知道该怎么治。”
从始至终,程太医没有说过这毒是救不了的,邵岁颐脑中飞速思索,回忆起方才的只言片语,死死盯着程太医。
“此为奇毒,纵使在卷上见过,又怎能保证救得回?臣也求殿下给臣留一条性命。”
“你只管全力去救。若是有人问,就说我拿你全家的性命威胁你,”邵岁颐深深吸气,“我有办法,不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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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吧。”皇帝危襟正坐,微微伸手从案上拣出一本奏折。
下人将奏折送到姜玄生手中。
她有不好的预感。若是从前,或许皇帝只是想召她来议事,看的只是一般的奏报。可近两三月以来,皇帝传召她到御书房议事的时候越来越少,许多时候,一些事情她都需要自己打探才能得知,且不能置喙。
而盐务一事揭发后,皇帝更是仿佛忘记了丞相这个位子。
下面的人义愤填膺居心叵测,可她却只让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姜玄生屏息听玉阶上的动静,寂静间有着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要动手了么?姜玄生余光扫过光亮的地砖,书房之内空空荡荡。
曾经,她们是一对推心置腹的君臣,也曾在此谋划天下。
“姜相,你看看吧。”见她不动作,皇帝出言催促。
她擡起头,恭敬地看了皇帝一眼,方打开手中的奏折。
“上次,涉及上官家一事,督察院直接上奏,我便没来得及同你商议。”皇帝语气不急不躁,甚至很是随意,有一种话家常的意味。
姜玄生跪下:“陛下决断英明,此事公事公办,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若是朕那次能提前问问你,和你谈谈心,有了前车之鉴,或许你便会大义灭亲,不会让朕到现在亲自查出这件是来,”皇帝扣了扣桌子,“奏折中列出的,许多可都是姜家的子侄,你若提前告诉朕,朕也好帮你想想办法,不至于绝了后脉。”
奏折上所写罪状,虽说是酒后妄言,可皇帝追究起来,足以让青年才俊前途尽毁,再无出头之日。
最为重要的,姜穆的名字赫然在列。
若是此罪要定,就是彻底绝了姜家的前路。
“陛下,此中定有隐情,她们不敢……”姜玄生深拜。
“朕知道,你的亲生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知道她们的心思。只不过,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总有人是主使。姜相以为,应当是谁?”
“臣……不知是谁,但绝不是姜穆。臣一定严加管教,家法处置……”
“丞相大人,”她的话被打断,“若家法有用,便无需刑部和大理寺了。”
姜玄生稳住自己的呼吸:“臣斗胆,张家子向来酗酒为乐,此事一定由她引起。”
“既是酗酒,你们的子辈则必然轻视此人,又怎会附和?你再想想。”
“那……许是臣那不成器的侄子,姜苑。”
“唔,朕也觉得像。不高不低,却又因靠着姜家,难免心高气傲些。”
“臣治家不严,可姜家上上下下,绝无自大之心!”
皇帝只是淡淡把人叫起:“朕知道,只是说她罢了。姜相虽谨慎,可毕竟是一国之相,谁看了不觉得是权势无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