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你看着我！”

罪魁祸首被押走了，董公公一身狼狈，招呼着院内众人：“都愣着做什么，该干什么该什么去！刚刚殿下不是吩咐了去起灶？你、你还有你、还不去寝殿预备袍子和水盆？”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昭王殿下转身负手，迈着方步往院门口而来，身姿依然英挺如松，有着无法言说的沉沉威严。这一刻，皇族身份的特权得到了具象化，旁人死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并不是因为善恶，而是因为有必要，或者没有必要。

他垂着眼睛看姜遥：“怎么还不起来？本王不是免了他死罪么？”

姜遥趴在地上：“没有殿下的吩咐，下官不敢起来。”

“你不敢？你可太敢了，跟本王拿乔？”

院里此时只剩下王爷贴身的一个内侍，还有跪着的姜遥和沉默的孙尧。

昭王对孙尧道：“孙大人去后院看着那马夫，留神着别打死了，到时候是将他送走还是东宫来人接回，由你定夺。”

这是要将人支开。孙尧面色有些沉郁，迟疑着没答话，姜遥闷声道：“孙司书，就劳烦你走这一趟吧，下官还要在此向昭王殿下赔罪。”

孙尧对昭王行了个礼：“卑职谨遵殿下吩咐。”没再多说，匆匆走了。

昭王身边内侍早已经悄声退下了，人都走完，昭王这才放松一些神态，他迈着步子在姜遥跟前走了几圈，道：“你本事倒不小，连孙尧也能支使。”

“下官没有本事，只不过与孙司书情谊甚笃，那并非支使，是恳求。”

“好了。”昭王胸中吐出一口气，“起来吧，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殿下准许下官起来？”

“别耍嘴皮子！”

姜遥终于站了起来，垂头站在他面前：“请殿下消气。”

“气？本王有何好气？杀不杀那人对我来说，没甚分别。”宇文铎提袍前行，在前头带路。

姜遥却站在原地不动。

他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转头道：“怎么？你不跟本王一同吃点心了？”

姜遥抬起眼睛来，似乎不太清明：“吃点心。”

她吃不下。

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点心，她自忖没有如此的定力。她跟昭王和太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适合这宫廷。

“一场小小乱事，真值得你如此跟本王斗气？”他是真的觉得奇怪，面向她道，“难道你以为，本王真舍得砍掉你的手脚？”

姜遥不敢笃定，她问：“敢问殿下，下官与那马夫，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