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客栈事故 - 洛阳天水记 - 无木也乔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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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客栈事故

王元姬在狭小的床榻上浑浑噩噩昏迷了好几日,等到高烧终于退下,逐渐恢复一些意识的时候,四周婢女都是神色惶惶,一句都不敢多言语。

这是怎么了?

剧烈地咳嗽一阵,她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水杯,饥渴地仰头喝尽。

喝完还是咳嗽,她虚弱地靠着身后的墙,听见脚步声传来,是皇后身边的婢女,神情凝重,面如死灰。

“醒了?”

王元姬盯着她的脸,总觉得自从醒来后看见的周围人都十分怪异,问:“出什么事了?”

婢女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只冷道:“娘娘让你在庭院中的第二棵梨树下等她。”

此时的王元姬还不知晓毛皇后被赐死的事情,更不知道在毒酒送来之前,皇后就已经上吊自缢了。

她圾拉着鞋,衣着单薄地走出房门,望着满天纷飞的柳絮,走到满花满地的梨树前。

等了许久,又许久。

今天是个晴好的日子,澄澈碧蓝的天空像是被人用心洗净了似的,空气中涤荡着飞舞的柳絮,铺压在堆积的落花之上。

仿佛前几日的暴雨不曾存在。

忽然发现,这树根底下有一块土怎么和周围的颜色不同,好像是被人挖过又填满了?

她疑惑着,于是将那一块异样颜色的土又挖了出来,越挖越觉得底下一定是藏着什么东西,直到挖出一小块露出的黑色布料,她的猜测实锤了。

打开这块包裹着黑布的神秘物品,当耀眼的金光照进她的眼里,是凤冠?她惊恐地左右环视一圈,又将黑布重新蒙上去,藏进原来的坑洞里。

这东西怎么还能让她挖到?可别是谁的有心之举,再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得不偿失,还是埋回去好。

她一边努力埋回去,一边理平表面的土块,争取让它表面上看不出有过挖掘和填埋的痕迹。

“王元姬,你在那蹲着做什么?”

不知是谁在呼唤她,她三下五除二地理了理残余的痕迹,局促地回身站起来。

来者竟是郭虞,几日不见还是那副派头十足的老样子。

“我,我歇会。”她又偷偷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沉积的柳絮枯花,一瞬间在空气中逸散开来,也看不见刚才被掏过的地方了。

眉头紧锁的郭虞捏着鼻子走过来,扇了扇周围的飞絮,瞪着她说:“大病初愈就出来嘚瑟,我看你是生病没够。”

王元姬知她没有恶意,但她说话这口气也太臭了,听着让人不舒服。她反驳道:“你找我干嘛?”

郭虞双臂环胸,斜睨着她,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能出宫了,王家的车马在外头等你呢。”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一瞬间太过震惊,以至于让她忘记了高兴,却问:“皇后娘娘同意了?”

郭虞很明显想避开这个问题,眼神飘忽不定,说:“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别什么都问我。”

她一溜烟跑开了,才说几句话没有就扭头不见,弄得王元姬满腹疑团,云里雾里。

“皇后娘娘被陛下赐死了。”

身后的婢女说道。

洛阳京郊的一家客栈里,司马师在柜台处办了一间房,拿着他心爱的几本书,闷闷不乐地关上了房门,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司马师心情不佳,这几日母亲接连给他推荐了好几个她相中的名门贵女,都被他推拒了,母亲于是大发雷霆一场,二人心里都揣着同一个顾虑,谁都不说,他只好退却到客栈里躲一躲。

他本想起身去关上窗户,然后挑灯夜读一会就睡觉,怎料脑袋才刚探出去一半,就听见楼下传来密谋的声音。

“打听过了,那间屋里的俏女郎只有一个人来,那头上首饰还不少呢,衣服面料也是好的,估计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另一个人说:“怕什么,怎么就一定是大户人家的贵女,万一是偷跑出来的小妾也说不准,贱命一条,糟践就糟践了。”

他欲关上窗户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沉思片刻,隔壁房里确实住着一个女郎,比他早来半天,他也只是听楼下的跑堂顺嘴说了一句,并没有往心里去。

可楼下这两个人,分明是居心叵测!司马师警惕地往下望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微微往外探听一下,却迟迟传不来动静,原来他们早就走了。

要是没听见还好,听都听见了,他要不要出手帮助隔壁素未谋面的人做点什么?

非亲非故的,他装什么无名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万一事情闹大了,惊动洛阳的督军,再惹到父亲母亲那里,他可算是栽进去了。

睡觉吧,明天再说。他脱掉外衣,将佩剑挂在墙上,安然躺在床上,怀里捧着两本书,一旁的灯火还未熄灭,他就着微弱的灯光读了一会,忽觉得昏昏欲睡,便要合上眼。

偏在这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激烈的争执,隔壁的房门被强硬撞开,又听见几声棍棒的声音落下,还有女子恐慌的尖叫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这觉无论如何也不能睡了,假使隔壁房中住的是他欢喜的女郎,他总不能隔岸观火,就算她不是,也会是别人心头上牵挂的人。

这样推己及人地想,他前去救人的念头就更加坚定了,一把拿起佩剑,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门,来到隔壁房间门口。

隔壁房虚掩着门,诡异地安静下来。他想也不想就推门而入,或许那女郎已经被他们打晕了,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撞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大棒的影子从天而降,直直朝着他头顶袭来。得亏他是常年习武之人,反应较常人更迅速,但因为提前没有防备的缘故,还是被这一棒砸中了肩膀。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身体一紧,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开始四处蔓延,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松开手中的佩剑。

“司马师?”

那人震惊地看着他,呼唤他的名讳。

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他抬眸望着面前举着棍子迟疑的女子,顿时瞪圆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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