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
第三章（下）
甘灵提早一小时下班，有韩晞和田淼在，书店可以照旧开着。临走，甘灵又不放心地叮嘱他俩，“要是人不多，你们也可以早点回去。”她担心就这俩人在店里，万一又吵起来没人劝架。韩晞和田淼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用！”说完两人互相朝对方瞥一眼，韩晞是戒备的，田淼是戏谑的。甘灵叹口气，拎上包走了。平时买水果，她都会去阿芳水果店挑，彼此照应生意，不过今天她决定到医院附近买。阿芳很喜欢问东问西，而她又不想撒谎。卫黎发来的消息称，卫驰住在三院二栋病房的503。甘灵拎着水果篮走在五楼长长的走道上，傍晚了，病房区很热闹，人来人往的，手里还都拎着食物。手机叮当作响，甘灵停下来接，是程照，问她在哪儿。“外面。”她言简意赅。“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刚去书店，韩晞说你今天有事提早走了。”“我有点事。”“拜托，讲话能不能直接点？”“你有事吗？”程照几乎是没好气，“没事我找你干吗？”“我到医院来看个人。你什么事？”程照静默了几秒，问：“是不是去看卫驰？”“……你怎么知道？”“在三院是吧？我过去接你，见面再说。”甘灵都来不及阻止，程照已经挂了。她努嘴收好手机，重新拎起水果篮。503是个单间，门半开着，里面很安静。甘灵先从门缝往里张望，确定靠在床上看电视的是卫驰后，才敲了敲门走进去。卫驰本来没精打采的，见进来的人是甘灵，惊讶得张大了嘴，腰杆也不自主挺直了。“你怎么来了？”“我一会儿就走。”甘灵的视线在房间里晃悠，就是不朝卫驰看，然后把水果篮放在电视机下面的置物架上。卫驰说：“我没赶你走的意思啊！就是没想到你会来……万一让你爸知道了，呵，我可担待不起。”甘灵明白他的意思，办离婚手续时，甘文康通过电话威胁过卫驰——“如果让我发现你纠缠甘灵，我会打断你的腿！”“你的伤怎么回事？”“我姐没告诉你？”甘灵沉默，卫驰便换了老老实实的口吻解释，“断了两根肋骨，小腿也有轻微骨折，不…
甘灵提早一小时下班，有韩晞和田淼在，书店可以照旧开着。
临走，甘灵又不放心地叮嘱他俩，“要是人不多，你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她担心就这俩人在店里，万一又吵起来没人劝架。
韩晞和田淼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用！”
说完两人互相朝对方瞥一眼，韩晞是戒备的，田淼是戏谑的。甘灵叹口气，拎上包走了。
平时买水果，她都会去阿芳水果店挑，彼此照应生意，不过今天她决定到医院附近买。阿芳很喜欢问东问西，而她又不想撒谎。
卫黎发来的消息称，卫驰住在三院二栋病房的503。甘灵拎着水果篮走在五楼长长的走道上，傍晚了，病房区很热闹，人来人往的，手里还都拎着食物。
手机叮当作响，甘灵停下来接，是程照，问她在哪儿。
“外面。”她言简意赅。
“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刚去书店，韩晞说你今天有事提早走了。”
“我有点事。”
“拜托，讲话能不能直接点？”
“你有事吗？”
程照几乎是没好气，“没事我找你干吗？”
“我到医院来看个人。你什么事？”
程照静默了几秒，问：“是不是去看卫驰？”
“……你怎么知道？”
“在三院是吧？我过去接你，见面再说。”
甘灵都来不及阻止，程照已经挂了。她努嘴收好手机，重新拎起水果篮。
503是个单间，门半开着，里面很安静。甘灵先从门缝往里张望，确定靠在床上看电视的是卫驰后，才敲了敲门走进去。
卫驰本来没精打采的，见进来的人是甘灵，惊讶得张大了嘴，腰杆也不自主挺直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一会儿就走。”
甘灵的视线在房间里晃悠，就是不朝卫驰看，然后把水果篮放在电视机下面的置物架上。
卫驰说：“我没赶你走的意思啊！就是没想到你会来……万一让你爸知道了，呵，我可担待不起。”
甘灵明白他的意思，办离婚手续时，甘文康通过电话威胁过卫驰——“如果让我发现你纠缠甘灵，我会打断你的腿！”
“你的伤怎么回事？”
“我姐没告诉你？”
甘灵沉默，卫驰便换了老老实实的口吻解释，“断了两根肋骨，小腿也有轻微骨折，不过情况还好，不用打石膏，吃吃药时间一到就没事了。”
“黎姐说你摔跤摔的，这么不小心？”
卫驰嘴角一撇，“喝醉了嘛！不过不是摔跤，是有人阴损我。”
甘灵的目光终于落到他脸上，“谁？”
卫驰摊手，“这个范围就大了去了，你也知道，自从我做了项目经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要打交道。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人，这种事很难避免。”
甘灵没再问下去，病房里的静寂随即凸显出来。
卫驰受不了这压抑的安静，看了眼礼物，没话找话，“谢谢你还记得来看我，让你破费了。”
“不算什么……我走了。”
“等等！”
甘灵在床尾站住。
“这才几分钟呢，就要走？”卫驰语气有些委屈，“坐会儿不行吗？”
甘灵没动，床尾靠近窗户，她望着窗外，天色正在一点一点变柔和。
卫驰又叹了口气，“甘灵，我一直欠你个道歉。咱俩的事，是我不对。”
甘灵的视线第二次落在他脸上。
“别这么看我，我还没混账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知道了。你好好养着吧，我真得走了。”
“你就不能多讲几句？”
“离都离了，多讲也是废话。”
“你……”
卫驰气得接不上话，甘灵已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