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龙战

一群冒险家中的少数骑士，总共不到三百人，正在筑起防线，试图阻止暴食龙加加德的大军。这人数看起来很少，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位于要保护的城市南边的一个小湖岸边。这个湖在加加德的行进路线上，因为龙讨厌水……或者说水对它们来说可能只是个麻烦，所以遇到湖时，它们会改变路线向左或向右。不知道龙会走哪条路，但如果往左走，暂时就没有有人居住的城市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决定占据右侧的位置，这样可以轻松拦截龙群。当然，就算左边没有城市，也可能有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开拓村，但为了大局，这也算是必要的牺牲了。

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右边是湖泊，左边是悬崖。大家用魔法搭建起临时结界，每个人都越来越紧张地等待着。一张由飞龙组成的侦察网已经在眼前搭建起来。他们很绝望，毕竟火龍沃爾夫拉姆还在加加德一行人附近飞着。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或者火龍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攻击了……那飞龙可就不是对手了。但这也是必要的。在火龍和暴食龙之间，必须阻止暴食龙，最好是能把它们全部击败。如果能做到的话，火龍自然会离开。至少，没有记录表明火龍曾经接触过人类的土地，除非人类方面主动干预。对于那些惹恼它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对于那些造成一定程度伤害的人，它是无情的。但不知道它具体是怎么做的，不过它似乎锁定了对手后就不会乱攻击其他人。它比看上去要温顺许多。

“好吧，如果我飞的话，我不介意。”

“嗯，那些人真是太兴奋了……”琪亚拉和坦佩斯塔心里这么想着。不过，除了坦佩斯塔之外，琪亚拉也已经疲惫不堪了。双足飞龙骑士们怀着悲伤的心情接管了值班，这也没错。只是……

“啊，我来了。”

“什么？”

“火之力量正在逼近，我对此毫不怀疑。”坦佩斯塔注意到的速度比守卫联络她的速度还快。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再去怪罪飞龙骑士就太可惜了。他们训练了作为信使和瞭望员的技能，通常充当优秀的瞭望员，但不幸的是他们无法看穿云层。今天虽然天气晴朗，但云却不少。只要依赖能见度，如果被云层或夜晚的黑暗遮挡，准确度将不可避免地下降。现在在地面上，如果只是一片空旷的草地或荒地也就算了，只是土地的起伏比想象中还要大。不管这个群体有多大，从空中看去，与几千只巨型食草兽群相比，还是显得很小，更难被发现。至少如果是干燥的话，会有很多灰尘，但是从这片区域有一个湖就可以看出，地面也是潮湿的。另一方面，风暴能感应到属性。如果是几乎没有属性的对手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火龍这类属性的话，在相当远的距离就可以被察觉到。

“好……我的龙侦测到了火龍的存在，那我就先上去了！”当琪亚拉这么呼喊周围的人时，周围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嗯，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战斗终于临近了。似乎心灵感应也正在传送到监视的飞龙身上。这种心灵感应基本上与琪亚拉和坦佩斯塔之间的交流相同，但由于他们是特定的，所以只能在预定的波长上进行交流。这样可以防止串扰，但结果是，如果骑士队长和飞龙队长一对一连接，他们就无法再次与另一个人连接。更重要的是，你只能联络他们一次，沟通时间短，直到使用后才能设定新的目标。而且，如果想与之交流的人在没有使用它的情况下去世，就永远无法再次设定目标。正因为如此，王城里居然还有人无法使用这种心灵感应魔法，而且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准备，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赶紧使用了。琪亚拉和坦佩斯塔之所以总是连接在一起，只能说因为坦佩斯塔已经是龙了，但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的心灵感应无法被别人使用，如果她死了，坦佩斯塔就有可能被利用。好吧，就算是这样，只要龙族能够正常交流，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

与飞龙凭借着气势奔跑和起飞相比，暴风雨的飞行更加生动。不需要助跑，它连翅膀都没动，就垂直腾空，到达一定高度后，就平稳地加速到最大速度，朝着火龍冲去。再加上它美丽的矿物般的鳞片，无论骑士还是冒险家都被它迷住了。这也是后来被称为“水晶龙王”的暴风雨第一次不仅因为它的力量，而且因为它的美丽而被认可。

“不知道飞龙军团是否能够安全撤离……”

“火龍的动作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觉得还可以。”坦佩斯塔以轻松的语气回应了琪亚拉的担忧，表示如果她攻击的话，她的火属性就会被激活，动作也会发生显著变化。琪亚拉想确实如此，继续前进。最终，天空中飞舞的红色物体出现在琪亚拉的视野中。

“嗯？”

“是啊，还蛮大的。”

“是的……”就算说是火龍沃爾夫拉姆，也有点明显了。一条刚独立的火龍、一只正值壮年的火龍、一条因年老而体力减弱却深谙如何运用属性之力的火龍……而且据说最危险的龙就是老龙。即使身体能力减弱，龙最可怕的还是魔法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老龙……”所以琪亚拉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也就不足为奇了。龙基本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更大。从一开始就做大是可能的，但反之则不然。这就是她担心的原因，因为这是一条相对较大的龙。

“嗯，我还真不知道那么多。”幼龙并不存在，但根据成年龙和年老龙的不同，对龙的反应完全不同。然而……

“事实上，我现在更会感激老龙。”

“是这样吗？”

“这里可不是火山那样充满火属性的地方。我确信我可以用阳光来补充它，但我认为它不仅飞行而且攻击都会很困难。”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却没能杀死目标人物。当然，如果问坦佩斯塔，就能理解。虽然她擅长使用属性，但是老火龍同时变得巨大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火属性。拥有万物属性的风暴，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获得所需数量的属性，但其他龙却不是这样。如果老龙远离了他可以获得属性的区域，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会被迫进行一场短暂的决战。也就是说，它能够飞到这片距离火山区域较远的地方时，可以说是老龙的可能性极低。好吧，如果是老龙的话，很有可能他已经消灭了加加德这条原本与他为敌的暴食龙……

“但你不应该放松警惕。”

“是啊，还有一件事我想尝试一下。”

“嗯？”对于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的坦佩斯塔，琪亚拉不禁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

“嗯，暂时……我就往不杀死那条火龍的方向走。”

“是啊是啊！？”此话说出，暴风雨突然加速，拉近了与火龍的距离。不，琪亚拉本身并不介意。但之后发生的事情才是问题所在。没杀掉火龍就好了。不过，只是最终没能够杀死它，而其他人也预想到，如果她与火龍战斗，她的注意力很可能会集中于此。暴风雨虽然体型固然庞大，但她毕竟是一条才几年的幼龙，她的对手至少是成年火龍。考虑到暴食龙加加德从火山地带一直被追赶到这么远的地方，它很有可能失去了守卫或失去了龙蛋，如果是这样的话，它至少也活了几十年了。一般来说，龙的年龄越大，它就越危险，所以客户和冒险者们说：“如果你阻止火龍，不让它妨碍暴食龙的讨伐，我们就可以做一个利润。”琪亚拉这么想是很自然的。琪亚拉并不想像正常的下位龙那样对待坦佩斯塔，但她还是对本应该生气的坦佩斯塔会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困惑。

“……你不生气吗？”

“你在生气吗？”

“是啊……我以为你也会把火龍吹走呢。”

“什么？毕竟，我很生气，因为那些家伙也毁了我所爱的东西，对吧？火龍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不会生他们的气。”果然，琪亚拉对于心灵感应的内容不知所措。没想到她会和自己在同一水平上谈论她最喜欢的水果。

“那么，把生物和水果变成同一类东西怎么样？”所以琪亚拉忍不住说了一句……

“什么？两人都还活着。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是贪吃的龙也被允许进食。不管是我还是火龍，我之所以生气，都是因为我自私。”

“还有水果吗？”

“植物和动物。”也许吧，琪亚拉想。她想知道自己是否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脑中闪过按错按钮的念头，但还来不及成型，情况就改变了。就在坦佩斯塔身体倾斜之后，一道火球从琪亚拉的身边掠过。这一击给人的感觉是，如果直接击中，人就会被彻底烧焦，刚才所想的一切都被抛开了，她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战斗的是坦佩斯塔，而琪亚拉基本上只是骑术，但她这么含糊实在是太糟糕了。在躲避暴风雨的时候，她认为自己的身体可以准确地闪避，虽然移动时有一定的余地，但如果是最后一刻的躲避，琪亚拉就得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某种程度的扭曲，或者使用魔法来保护自己。现实是，如果只是看着它们，即使不死，也可能会受重伤。

“是的，进展顺利。我会继续这样下去！”

“我、我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顺利！？”

“什么？你没看到吗？我把指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里。”……显然，当琪亚拉在思考一些多余的事情时，坦佩斯塔正在策划一些会让火龍生气的事情。不过，其目的并不是用爪子抓伤对方，而是否定对方的属性。对龙来说，属性是驱动它们的燃料，是支撑它们的骨骼。如果将这一切的基础拿走超过一定程度，龙就无法正常飞行，而如果是火龍的话，要么通过沐浴，将火属性吸收到需要的等级，要么选择保持安静，直到别人不打扰它。在这种情况下，这似乎就是暴风雨的目的。如果问是否可以窃取其他龙的属性，那么在更高等级的龙之间似乎很难。这一次，风暴在上，火龍在下，这似乎是可能的，因为除了他们的智力之外，对手也很弱。

“当我精力充沛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是的，暴风雨轻声补充。果然，火龍一方也一定感受到危机了。虽然它拥有与动物同等的智力，但却忠于本能的警觉性和危险感。或许是被赋予自己力量的属性消失的感觉所吓到，他转过头，射出了一连串的火球。巨龙的火球不可能只是火球。由于是下位龙，它没有那么复杂的魔法公式，但由于它活了很久，自然已经进步了，微微弯曲，追着暴风雨斯塔。琪亚拉从他的动作猜测，这或许就是她刚才差点躲不过火球的原因。如果成为极其高级的技巧，速度和追踪性能都会高很多，那就意味着释放魔法进行拦截，或者使用幻术进行欺骗，但这并没有那么大的追踪能力。尽管如此，即使有轻微的跟踪功能也是很麻烦的。也许风斯塔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火球而躲避了它，但因为它是跟着它的，所以她在最后一刻不得不躲闪。所以这次她不会采取任何重大的回避行动。相反，它会在高速充电之前稍微扭转来躲避。这样做是因为假设没有任何功能可以检测她的动作并在她接近时引爆。没有精确追踪能力的火球只是擦肩而过。风暴加速，一下子冲了过来。虽然会大幅减少，但琪亚拉还是有盈余的。果然，暴风雨的身体不可能和她自己一样。这是一个经验的世界。因此，当坦佩斯塔进行剧烈的动作时，会对琪亚拉的身体造成压力。说实话，这场战斗琪亚拉是个麻烦。虽然在战斗和感知方面都缺乏经验，但暴风雨斯塔这种高级龙却更胜一筹。

（尽管如此……）说到这次，如果没有琪亚拉，暴风雨也可以飞。这样对于暴风雨来说可能会比较容易。这就是为什么……。

（无论我的力量多么匮乏，我仍然是她的搭档……！！）这就是琪亚拉的意图。坦佩斯塔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愿意让她骑。他也承认她的自私。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在这里受伤。和……。

（然而，它并不仅仅只是成为一种负担，而是你无法停止做的事情！！）真正斩风的风斯塔在越过火龍沃爾夫拉姆的瞬间，立刻猛地一招，一下子就躲到了火龍的身后。然而，事情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轰！

琪亚拉以为自己听到了那种声音。火龍翅膀根部附近突然猛烈爆发出火焰，速度也越来越快。

“哇”

“啊！？”坦佩斯塔和琪亚拉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停在半空中，垂直上升避开了向后延伸的火焰。拥有火属性的暴风雨，不会受到这么多火焰的影响，但这只是意外引起的反应。另一边，火龍则是向后蔓延火焰，同时加速，想要将暴风雨拉开。

“我、我可以逃！”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然而，暴风雨突然以完全崩溃的姿势停在了空中，并且从静止状态猛然加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也许吧。”干扰大气层，以火属性来源的加速度压缩大气层，同时改变构成大气层的各个成分的加速度，形成浓密的氧气团，向其中扔出火花。少量粉尘因周围氧气浓度高而引起爆炸性燃烧，并通过向一个方向成束释放而加速爆炸。通过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这样做，它会加速自身。暴风雨斯塔并没有理解那么多细节，而且她的词汇量也不够。他理解的是大气的压缩，爆炸，以及爆炸带来的加速度。

“……光靠火属性就可以做到吗？”虽然琪亚拉在听，但负责解释的坦佩斯塔似乎在一边思考一边跟她说话，很难说她听懂了。但有一件事。就连在这次讨伐之前发给所有参与者的公会资料中，也没有记得读到过，原本应该只有火属性的火龍沃爾夫拉姆有这样的能力。然而，也有可能根本没有机会用它来对付人类，或者它只是被认为是火攻击。毕竟，如果单从外观来看，可以理解为喷出火焰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