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
第一章初见
事情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再等等罢,就快了。明天?下个月?或者再等两年?上次快乐是什么时候?我已记不太清了。不过我时常想起我十三四岁时候的事情。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好像在我意识到一切都很珍贵的时候,岁月已经过去了。过去的很远很远。事情是什么时候突然发生巨变的呢?或者,故事该从哪里说起呢。从我及笄那年说起吧。和方鸿卓第一次相遇是在上巳节。彼时飞花漫天,我无聊倚在洵河边的桥廊上。本就是闺阁女子,又是容易躁动的年纪。喜欢总来的轻易和没有道理。嗯,就是那时看见了方鸿卓。倘使你不瞎的话,在人群种第一眼看到的人,很难不是他。那时我几乎晃了眼,他甚至有些不像人间的人了。他甚喜欢白色,那天亦是,穿了一身的白。头发用簪子半扎。在人群中长身玉立。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后来我知道,这总是他的习惯。这笑意也连牵着他眼角几分含春,悄悄削弱了些他冷清的气质。然后,突然的,他的目光转移,接近。心跳漏了半拍,霎时漫天的飞花都失了颜色。我有些匆忙的转开目光,又暗暗自责自己的失态。是到了该思慕少年公子的年纪。那日回家后,脑子里总时不时盘旋初见他时的画面,他如松如竹的气质,似谪仙般的面皮。终是没忍住,开始时不时去洵河附近候着,望着能再见他一见。那时我刚行了笄礼,家里来提亲的人不少,阿爹总让我坐在屏风后一一看过,可我心下早有了较量,这些人里,没一个长得比方鸿卓更标志的。于是便向阿爹撒泼,让阿爹再留我一留。也是那段时日,洵河边的醉香楼多了个常客,将军府的大小姐——我。却不曾料到,这一等,便是一年。阿爹也有些急了,虽然舍不得我,可也怕把我拖成老姑娘。便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一年之内,必得嫁出去。我那颗躁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憋闷了股气心下叹道,去那么多次也没见着方鸿卓,人家定是没将我放在心上的。终于同意阿爹再去见些人。上天最是爱捉弄人。从前心心念念见不到的人,却在我打算…
事情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再等等罢,就快了。明天?下个月?或者再等两年?
上次快乐是什么时候?我已记不太清了。
不过我时常想起我十三四岁时候的事情。
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好像在我意识到一切都很珍贵的时候,岁月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很远很远。
事情是什么时候突然发生巨变的呢?或者,故事该从哪里说起呢。
从我及笄那年说起吧。
和方鸿卓第一次相遇是在上巳节。彼时飞花漫天,我无聊倚在洵河边的桥廊上。
本就是闺阁女子,又是容易躁动的年纪。喜欢总来的轻易和没有道理。
嗯,就是那时看见了方鸿卓。
倘使你不瞎的话,在人群种第一眼看到的人,很难不是他。
那时我几乎晃了眼,他甚至有些不像人间的人了。
他甚喜欢白色,那天亦是,穿了一身的白。头发用簪子半扎。在人群中长身玉立。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后来我知道,这总是他的习惯。这笑意也连牵着他眼角几分含春,悄悄削弱了些他冷清的气质。
然后,突然的,他的目光转移,接近。
心跳漏了半拍,霎时漫天的飞花都失了颜色。
我有些匆忙的转开目光,又暗暗自责自己的失态。
是到了该思慕少年公子的年纪。
那日回家后,脑子里总时不时盘旋初见他时的画面,他如松如竹的气质,似谪仙般的面皮。终是没忍住,开始时不时去洵河附近候着,望着能再见他一见。
那时我刚行了笄礼,家里来提亲的人不少,阿爹总让我坐在屏风后一一看过,可我心下早有了较量,这些人里,没一个长得比方鸿卓更标志的。于是便向阿爹撒泼,让阿爹再留我一留。
也是那段时日,洵河边的醉香楼多了个常客,将军府的大小姐——我。
却不曾料到,这一等,便是一年。
阿爹也有些急了,虽然舍不得我,可也怕把我拖成老姑娘。便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一年之内,必得嫁出去。
我那颗躁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憋闷了股气心下叹道,去那么多次也没见着方鸿卓,人家定是没将我放在心上的。终于同意阿爹再去见些人。
上天最是爱捉弄人。从前心心念念见不到的人,却在我打算放弃之时,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我已与魏家有了婚约。那日又恰在花容里挑胭脂,没个合心的,出了花容,打算去花容对面的茶馆吃茶。
只顾着低头走路,未看前方,却和一人撞了满怀。
擡头——
方鸿卓。
他看着我,眉目间有歉疚之色,问我道:“姑娘没事吧?在下方才只顾着想些心事,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只恐唐突了姑娘。”
我连连罢手,“不曾不曾。”
方鸿卓见我耳面飞红,许是以为是撞的。擡手正欲摸上我额头,却突然意识到此举不妥,一时手顿住。
气氛有些微妙。
好容易再见着心心念念的人,我自是不肯放过这机会的。
看着方鸿卓,鼓起勇气道:“不知公子名字是何?知道了,他日也好到府上拜谢”,那时只顾着知道他名字,随便找了个借口,不曾多想便脱了口,事后回忆起,羞红了半张脸。
毕竟再怎么说也该是他道谢不是。
方鸿卓看我半晌,倏尔勾起嘴角,道:“在下方鸿卓”,说时微微一揖。举手投足间尽是君子温润与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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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去后,我便向阿爹旁敲侧击的打听方鸿卓。
阿爹原也认识方鸿卓,从他哪里我知道方鸿卓出生寒门。但为人刻苦,也是个才俊。
我心下欢喜,却也不敢跟阿爹明说。只是总无意的向阿爹提起他。
我向阿爹胡扯,说那日出街遇见偷儿抢钱袋,是方鸿卓帮我追了回来,让阿爹带我去与方鸿卓道谢。
阿爹拗不过我,只得应承下来,向方府递了拜帖。
当然,拜帖只是明面上递的。那日也多是阿爹和他在说话。我只恼不知该如何支走阿爹。
幸而后来似乎是府里临时出事,阿爹只得走开。加上平日没少带我出门应酬,阿爹只留我在原地。
我松了口气,却又马上不自在起来,到底是面对喜欢的人,做不到平日那般自得洒脱。
他却道:“不若随我一起逛逛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