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阶下囚
第二十六章阶下囚
有时候我会做梦，梦见我还是少女的时候，梦见那时觉得时间很长很长。而后梦见方鸿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通常与他有关的梦都是美好的，甚至是洁白的。只是通常这梦只描述到阿爹还在，我和方鸿卓初见，我们在京城。我不是没有在脑子里描绘过和他重逢的场景。只是千描绘万描绘，从没有将场景描绘到牢房里过。更没有描绘到，我为阶下囚，而他华服在身的场景。他看着比从前壮了些，许是连年征战缘故。他从前总像个病公子。他也看着我。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不过也不怪，他那双眼睛，总看什么都深情。而后他走到我面前，轻轻蹲下，用手指将我蓬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指尖掠过我耳后的肌肤。那总是我最熟悉于他的动作。总是总是。一瞬像是被打开记忆的阀门，或者情感的阀门。多少个日夜我们床头耳鬓厮磨互相凝望。他总带着爱意将我鬓间的发撩到耳后。“你瘦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我忽然感到鼻子很酸，很酸很酸。“这段时间，过的很辛苦吧？”他又开口道。是，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沉沦于其温柔的魔力。我像是忽然被卸了全身的力道。“是，外面好乱啊。”“辛苦了。”他轻轻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如多年前我们驶往西北的马车上。几乎的，我泪如泉涌。却又在哭泣中忽然想起我给他腹间的伤口。“你痛不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颤着声音问他。“还好，没伤到大碍。”他轻轻说，但嘴唇的乌色却骗不了人。像是心碎成了好几半，我忽然对一切感到厌恶和憎恨。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我和他要站在对立面。没有思考的。“我颤着喉咙说出了那句话“鸿卓，我们走好不好。你也不要反了。我们俩连夜逃出去，去，找个小山村，然后你耕田，我织布，就这样过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好不好。”只刚说出来我便知道不可能了，刚说出来，我便想到了万般不是。只是，那一刻我忽然想忽略所有，还有，那一刻我偏偏知道于他不可能的时候，我想知道他的答案。他果然笑了笑，道：“你还是…
有时候我会做梦，梦见我还是少女的时候，梦见那时觉得时间很长很长。
而后梦见方鸿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通常与他有关的梦都是美好的，甚至是洁白的。
只是通常这梦只描述到阿爹还在，我和方鸿卓初见，我们在京城。
我不是没有在脑子里描绘过和他重逢的场景。只是千描绘万描绘，从没有将场景描绘到牢房里过。
更没有描绘到，我为阶下囚，而他华服在身的场景。
他看着比从前壮了些，许是连年征战缘故。他从前总像个病公子。
他也看着我。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不过也不怪，他那双眼睛，总看什么都深情。
而后他走到我面前，轻轻蹲下，用手指将我蓬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指尖掠过我耳后的肌肤。
那总是我最熟悉于他的动作。总是总是。
一瞬像是被打开记忆的阀门，或者情感的阀门。
多少个日夜我们床头耳鬓厮磨互相凝望。他总带着爱意将我鬓间的发撩到耳后。
“你瘦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忽然感到鼻子很酸，很酸很酸。
“这段时间，过的很辛苦吧？”他又开口道。
是，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沉沦于其温柔的魔力。
我像是忽然被卸了全身的力道。
“是，外面好乱啊。”
“辛苦了。”他轻轻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如多年前我们驶往西北的马车上。
几乎的，我泪如泉涌。却又在哭泣中忽然想起我给他腹间的伤口。
“你痛不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颤着声音问他。
“还好，没伤到大碍。”他轻轻说，但嘴唇的乌色却骗不了人。
像是心碎成了好几半，我忽然对一切感到厌恶和憎恨。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我和他要站在对立面。
没有思考的。
“我颤着喉咙说出了那句话“鸿卓，我们走好不好。你也不要反了。我们俩连夜逃出去，去，找个小山村，然后你耕田，我织布，就这样过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好不好。”
只刚说出来我便知道不可能了，刚说出来，我便想到了万般不是。只是，那一刻我忽然想忽略所有，还有，那一刻我偏偏知道于他不可能的时候，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果然笑了笑，道：“你还是那么天真。”
“不生气了吗？”他又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之前，不是因为我纳妾就跑了吗。”
我这才想起被我忽略的事实。
我不在乎吗？
我感到有些累，轻轻将他推开。“不重要了。”
他拉着我的手，轻轻捏着上面的茧子。
“不重要了？之前不是因为这事跑那么远吗？”他还是以为我在赌气。
我也轻笑了声。道：“只是刚刚，忽然太想远离这一切罢了。这很正常不是吗，以前阿爹逼我看书的时候，我也总想着啥时候离家出走的。当然，那都只是想想。你知道，人总需要一点撕裂感。”
“是，你那时候总那么任性。当然，在我们这件事情上，你实践了。”他笑笑说。
“其实我后来想了许多，我们之间，就算没有那个女人，也已经破了。”
他坐到我身边，空气停了半晌。
“听说。你之前跟魏元白混在一起了？”
“嗯。”
我继续道：“对。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我仔细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以你的身份，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定是要说你红颜祸水的。怕是活不到明日。”没有想象中的反应，他转移了话题。
他轻轻揉搓着我的手心，带来丝丝痒意。
“待会你换上我给你的衣服，我已经安排了人。你连夜逃出徐州城去。”
“以后，若是我败了，你去跟着魏家，也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我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觉得那几句话难以下咽，心里又传来那股隐隐做痛的撕裂感。
“走吧，我们一起走吧。你隐形埋名，你们是成不了的。”我摇着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