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靖王
他忙为薛沉辩解,“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的,你也是身不由己........,哎呀这个也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
“你今日情绪不稳定,不适合骑马,我让陈川送你回去。”
傅远没说完的话被薛沉生生打断,紧接着陈川如幽灵般从屋外飘然而入,将他带走。
“走吧傅公子,我送您回书院。”
傅远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如同被鱼刺哽住,不知如何开口。
于是他没有再说话,任由陈川送他回了书院。
马车里,傅远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嘴巴上狠狠抽了一巴掌,然后又疼的他呲牙咧嘴地去摸着。
“死嘴,不会说话就别说,净说些得罪人的猪话........”
骂完自己,他不禁又陷入沉思。
其实这事说来真的不能怪薛沉........
毕竟,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了。
皇帝的昏聩让局势变得危机四伏,他就像一个没头脑的二百五,浑然不知身边潜伏着多少虎视眈眈的豺狼。
若不去秋猎,在皇宫中他也难逃一死,且死在宫中更难查出凶手。
所以,秋猎必须如期进行。
然而,参加秋猎也并非万全之策。
混乱之中,必然无法保证所有人安全。只能以薛蒙为饵,活捉叛贼,再严刑拷打,以查出幕后真凶和朝中暗党。
薛沉深知这是一场冒险,必定要付出代价,可他别无选择。
这本与他无关的重担落在他肩上,他只能默默扛起。
即便秋猎中有无辜之人伤亡,也怪不到薛沉头上。要怪,只能怪那些逆贼,怪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
薛沉在这艰难的抉择中,独自承受着压力与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为了那一丝可能的转机,为了拨乱反正,恢复朝廷的安宁。
想明白这些道理后,傅远又忍不住想在自己嘴上抽一巴掌。
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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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谧无声,薛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张羊皮纸地图。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地图上,那些线条和标记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可能。然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忧伤。原来,那些明明是事实的话语,从那个人的口中说出,竟有着如此伤人的力量。
薛沉轻叹一声,微微闭上双眼,试图将那些乱糟糟的,扰乱自己心绪的想法,从自己脑子赶出。但那些话语却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无法平静。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地图,仿佛在寻找着一种解脱,一种答案。
心里烦躁的看不进任何东西,薛沉把地图一扔,直接去马圈骑了匹最烈的马往东郊去了。
东郊跑马场,阳光倾洒,一片辽阔的土地上弥漫着肃杀之气。
一个身着姜红色镶滚滕文深衣的男子,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矗立在宽阔的马场前方。他身姿挺拔,眼神坚毅,仿佛能穿透岁月的迷雾。
在他面前,一千多名士兵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等待着他的指令。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那威严的气场让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果断与力量,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风范。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开始行动。他们步伐整齐,口号嘹亮,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男子穿梭在队伍之间,时而纠正动作,时而大声激励,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将这一千士兵锻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劲旅。
薛沉策马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烈日下,将士们个个额上挂满汗水,但是没有一个人懈怠半分。
薛沉走到薛顷面前,问他:“今日练了多久?”
看到薛沉的到来,薛顷丝毫不觉得诧异。
“三个时辰。”他的嗓音犹如寒潭之水,淡漠地回应着薛沉。
薛沉听了不为所动,只是抛下一句“继续练习吧。”就走远了。
两人的言辞皆如冰霜,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冷漠的两人竟是流着同样血液的亲兄弟。
薛沉走后不久,薛顷便嘱咐将士们自行操练,随后便循着薛沉远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本以为,那次的情没有机会还了。”
薛沉伫立在马厩前,悠然地喂着草料,耳畔传来薛顷的声音,他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歇。“也并非全然是为了让你还情,这一次就当是本侯恳请你相助。”
薛顷满脸狐疑,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要我相助?你莫不是说你信任于我?我可不是薛蒙那般的傻子,你别想诓我。”
先皇仅存的三位皇子,彼此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犹如薄冰,脆弱而冷淡。
尤其是五皇子薛顷,虽贵为靖王,却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他从不涉足朝中事务,对这江山社稷更是漠不关心,更别提与其他两位皇子的情谊了。
他与薛蒙和薛沉,恰似那井水与河水,互不相犯。
他乐得做他的闲散王爷,自在逍遥。
“没有信不信任,只是请你帮忙的合作关系。如今你我皆无退路,你若想护你那位郡主周全,唯有与我同舟共济。”薛沉回答得斩钉截铁,虽说是求人相助,却毫无半分乞求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