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这位是靖王,我们自己人。
薛沉并未多言,选择了沉默,仿佛默认了这桩偷窥之事。
其实薛顷不知道的是,陈川那日并非是去跟踪他。毕竟,他家侯爷可没那闲工夫,让他去盯梢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那日陈川去喜福楼的真正目的,是去观察傅远。
他家侯爷要他去跟着那傅家公子,看他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结果,不寻常的地方没有看到,反倒是目睹了傅远独自一人在喜福楼忙前忙后,精心烹制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给下人吃........
陈川回去后,将今日所见之事,事无巨细地禀报给了自家侯爷。
其中不仅有靖王打断他人腿的情节,还有傅远烹饪的那满桌红彤彤、辣乎乎的菜肴……........
所以,在宫宴之后,薛沉还特意请来了一位长益城的大厨来府里,就是为了府里的菜能合那位的口味。结果那位不但不领情,还口出狂言,询问府中是不是有喜欢吃辣菜的妾室这种话........
当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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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傅远起床的时候,坐在床上犹豫了很久。
最终,他还是跑到库房把牛管家推荐的那个红红绿绿的色彩斑斓的如万花筒般的大花瓶带上了。。。。。。
昨天自己脑子不清醒,说了些惹薛沉生气的蠢话,今天要带着礼物去给他赔罪才行。
等到了宁安侯府,看着房间里面的薛沉,傅远的嘴像是被强力胶死死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见他沉默不语,薛沉也按兵不动。
他倒要看看这人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招。
傅远在门口踟蹰徘徊了半天,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如壮士赴死般朝着薛沉走了过来。
他走到薛沉书案前,两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抱着个奇丑无比的大花瓶,小心翼翼地往薛沉面前一递。
“侯爷,这个、这个送给您。”
薛沉看了看那丑得别具一格的花瓶,视线又缓缓落到抱着丑花瓶的傅远身上。强忍住语气里的笑意,问傅远:“这难道也是送给本侯保平安的?”
“不是不是........”傅远连忙解释。
“这是、这是我想送给侯爷赔礼道歉的。昨天、昨天是我口无遮拦,说的话没有经过脑子........但是我知道,侯爷您一定不是那样的人,那些都只是您的无奈之举,我都已经........”
“行了。”薛沉出声打断他,话语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本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胆战心惊。况且,你说的本就是事实,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不是的,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怕你怪罪,你听我解释........”傅远还要为他辩解,薛沉直接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如若你还要继续说下去,那你日后就不必再来侯府了。”
!!!
傅远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在心里默默地暗骂自己该死。
下午,当两人再次来到东郊时,傅远目睹了马场中那一千多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不禁心生感叹,这也太厉害吧!京城之中,竟然能够豢养如此众多的亲兵,着实有点东西啊。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薛沉,开口问道:“侯爷,您既然拥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将士,那秋猎有了他们,岂不是胜券在握?”
薛沉与他并肩而行,面容冷峻如霜。“一千人,很多吗?你可知道猎场带去的皇宫禁军有多少?”
傅远满心好奇,真诚发问:“能有多少,莫非上万人不成?”
薛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去年秋猎,参加的人数尚不及今年的一半,薛蒙却带了五千亲兵。”
傅远大为吃惊。
五千亲兵!这尼玛是得多大规模阵仗啊!这规模简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即便是举国迁徙,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薛沉那清冷的嗓音,仿佛寒风吹过冰面,继续传来:“今年参加秋猎的人数,比往年多出一倍有余,因此,今年皇宫的兵,最少也有一万。”
傅远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万人里,不知有多少人是冲着薛蒙的项上人头去的。而我们仅有一千人,若想护住所有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我们只能将自己的人,如狡兔般偷偷安插在皇宫的这些侍卫之中,待到骚乱来临,能救得多少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傅远听明白了薛沉的话,原来........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薛沉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薛沉也在竭尽所能的想保住所有人的安危。
那自己昨天还那样说他........
草,自己真是该死啊!
这下好了,傅远内疚的晚上睡觉都要爬起来抽自己一巴掌了。
两人走到了士兵们的前方,看到了队伍方阵最前面,那个正在练兵的人。
傅远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像是在哪见过。
待到走到那人跟前,薛沉给傅远介绍道:“这位是靖王,我们自己人。”
听到“自己人”三个字,薛顷的脸色,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丝轻微的涟漪,但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如镜般的平静。
听到“靖王”二字,傅远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