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好多大企业都抢着要

下课铃响起。

方小小等待李黛玉的片刻，刷了遍校园论坛，余光瞥见女人回来，自然伸手插进对方臂弯，边走边看手机。

“哇，这一条有意思，我念给你听啊！墙墙，捞一下篮球场上5号男生，感觉他好帅，匿。我倒要看看，有多帅……咦，照片不就是我们班于辉吗！啧啧，平常这小子愣不隆冬的，看不出来打球的时候是有点东西啊！”

方小小等了会，没收到李黛玉回馈，抬头看去，发现她脸色忧忡，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宝，你怎么了？”

方小小伸手在李黛玉面前晃了晃。

李黛玉回神。

“刚刚接到医院电话，”她心口一沉，“说我妈的情况恶化，不能再用之前的保守方案了，要我今天下午跟主治医师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啊？”方小小一脸不可置信，“之前都挺平稳的……”

李黛玉轻轻“嗯”了一声，情绪都藏在心里。

方小小不由得紧紧握住她的臂弯，“下午我请假陪你去。”

何淑媛的病情并不好，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李黛玉心疼为她擦了擦脸，方小小在旁削水果。

“本来切除了癌细胞，状态一直恢复不错，但今天早上心率忽然降低，进入休克状态。不过现在情况好些了，麻药效果还没过去，大概十分钟后人能醒过来。”

护士边换药边解释。

何淑媛脸色苍白，40多岁的年纪，一脸褶皱，颧骨消瘦高挺。

她慢慢醒来，看到床前的人，满脸动容，“黛玉……小小，你怎么也过来了？”

方小小将削好的苹果递去，笑出月牙：“当然是想你了，阿姨！”

“你们课业这么忙，还过来看我，”何淑媛看到桌上的果篮，“人来就行了，破费买这些做什么，花了不少钱吧？”

“不就几个零花钱嘛！不买水果也被我充值游戏了，还不如给阿姨补补维生素呢！”

“你啊你！”

“小小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李黛玉拉开窗帘，开窗换气。

阳光透过窗户，给何淑媛苍白的脸点缀上了温暖的光彩。

“阿姨，你们聊，我去看看热水接好了没有。”

方小小走后，何淑媛拉住李黛玉的手，心疼捏着，“都是妈不争气，对不起你。”

李黛玉反手握住，“说这个做什么，有什么对不住我的？这个病又不是能人为控制的。你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病，身体好了我们就出院。”

何淑媛剃了光头，突兀得更显消瘦。

“我这个病花了不少钱吧，上次手术的钱……”

“都说了你别担心这个了，借我钱的人很好，不催着我还的。”

“哦，那就好，”何淑媛眉头舒了舒，“我是听隔壁的说，最近网上有个什么贷，是坑人的，不能碰……”

何淑媛顿了顿，“你爸……找过你吗？”

“没有啊，提他做什么？”

“没什么，”何淑媛垂眼，尔后叹了口气，“黛玉，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这个病就是个无底洞，我今早还感觉越来越没力气了，这病怕是就这样了。你还要上学，我们哪还有钱……”

李黛玉整理衣物的手止住，何淑媛知道女儿不高兴了，及时停住。

“你看你，又说丧气话了，”李黛玉动作继续，“我刚刚跟主治医师交流了，你恢复得很好，今早无力的现象是正常的情况，只要配合治疗，一定可以痊愈。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是名牌大学的，好多大企业都抢着要，给的钱都不低。”

何淑媛轻轻“哦”一声，脸色渐渐和缓。

“最近，过得还好吧？”

“我很好，吃学校住学校，学校还每年给了助学金，”李黛玉温和掖被子，“你乖乖配合医生治疗，我还能过得更好。”

“你啊！”何淑媛又心疼又宽慰抚摸李黛玉的手背。

她除了苍老疲倦，身材线条仍保持流畅，举手投足还透着股雅味，保留了多年搞艺术留下的痕迹。

她曾是厂里搞文艺的，也是在厂里认识的丈夫。热爱了半辈子文艺的她，生下了女儿，特意取名为“黛玉”。后来厂子经营不善倒闭，她夫妻二人濒临失业。离婚后，她只身带着李黛玉四处找活，再也谈不起什么高雅的舞蹈。

她这半辈子，最愧疚的，还是这个女儿。在有金钱和精力的时候，没有常陪伴；不得不到处讨活时，却没有了时间。

从医院出来，李黛玉和方小小一扫轻松，脸色凝重。

“小小，你上次接到的招家教传单还能找到吗？”

私人高薪招家教，不过时间很刁钻，要求周一到周五下午4点到6点任教。因为与课程冲突，所有李黛玉没有考虑。

但现在……她缺钱。

招家教的住所很偏，没有公交直达。李黛玉肉疼打了车，到了目的地，发现是山腰别墅。

难怪愿意出到500元的时薪。

管家接待李黛玉时，先来了通下马威，说他们找了不少年轻人，但都是群花架子。要通过考核，得试教半个月，小少爷课业有明显起伏，才算过关。

他接着加压，说要不是小少爷吵着要20几岁的大姐姐，他们有的是名师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