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神说，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我情绪平复了不少，从王导手中抽出一张纸擦下眼睛，看着江小绮道。“就是这种感觉，不过，别叫我高老板？”

她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能告诉你是怎么一秒入戏的吗？”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她按我说的来，就这样，我们总算是拍了几个镜头，可等到要拍全身时，她踩着高跟却走的很僵硬。

王导很不高兴，决定亲自掰着江小绮的腿，教教她如何走猫步，老刘说这点他熟悉，让他来。

我独自坐在导演椅上，看着江小绮的身影走来走去。

脑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个破败的三爻道口，一位裹着大衣，穿着黑丝的女人落寞的朝夜中走去，深夜像一只潜伏的巨兽，张开了它的嘴巴，等待那满是创伤的灵魂自动坠入……

“高然，你看这样行吗？”

江小绮的声音拽我回来，我茫然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走了几步，但还是没有那个韵味，于是我起身，用纸张铺了一条路，让她走。

她深吸口气，双腿交叠着走了一步，结果高跟鞋踩到纸上时，刺啦一声向前滑去，江小绮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脸色顿时苍白，连忙掉头就跑，她爬起来，拎着高跟鞋砸我。

“高然！你站住……”

我俩就围着摄影棚打转，像极了那天租奶茶店时，我抢夜枫手机时的画面，我跑她就追，我追她就跑……

忽然，我停下了身子，江小绮没刹住，直接扑到我怀里，她手中还攥着高跟鞋，略带惊慌的盯着我。

此时她头发凌乱，遮挡住了半边脸，我通过她的眼眸，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我内心的情绪顿时翻涌，颤抖着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小绮却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

“哇，王导，他眼睛又开始闪光了。”老刘喊道。

“好骚啊，这段自由发挥太有意境了，你拍了没？”

“让我把镜头盖先打开……呀，王导，你什么时候拿手机在录？”

“别说话。”

……

我窝在心里的话，对江小绮说出来后，居然也感到一丝救赎。

拍摄结束后，我们又一起开了个会，除了聊账号之外，王导说马上618购物节了。

公司在不同城市合作的主播，过几天都会来上海总部筹备带货直播，各个部门都要派人去接，于是这任务，就交给我和老刘了。

我问王导，我们负责接的是哪些城市的？他摇摇头说上边还没决定了，问那么多干嘛，都是中国人，没有语言障碍。

下班后，我发微信问韩黎要一起走吗？她说要加班，让我自己照顾自己。

于是我坐上11号线，朝昌吉东路出发，这段九十分钟的地铁路，让我倍感孤独。

从西安到乾县，高铁三十分钟，从龙首原到三爻，骑车三十分钟。

可我现在从公司到我的房子，需要地铁九十分钟。

看着地铁里那一个个孤独的灵魂，我有点不太明白他们为何要选择这样的生活，但很快我又苦笑一声，我不也这其中的一份子吗？

我插上耳机，再次播放起了《没有人不比我快乐》，听着这悲伤的歌，看着窗外夕阳映射出那些水田，我的情绪逐渐开始蔓延。

忽然，我暂停了音乐，打开微信拨给何进拨去了语音。

听着他设置的葫芦丝铃声，我想到了去年的大年三十晚，当时我弹着吉他，夜枫唱着逍遥叹，夏溪在用筷子丢何进，而他却得意的吹着葫芦丝……

这一幕，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遥远。

“喂……”

何进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的心也瞬间颤抖一下。

“是我，高然。”

“听出来了，有事吗？”

我喉结颤抖一下，知道他在生我气，我来上海两个月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

“没事，闲聊两句，夏溪她……”

“回青岛了。”

“哦，夜枫她……”

“断绝了所有人的联系，没人知道去哪了？”

“哦，那个店……”

“我不知道，我从那天后就没过去过。”

我沉默了，何进也是，过了好一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高然，你都已经走了，就别再问了，该伤的不该伤的，你都伤完了，你也带我当不了人上人了，你也给不了她们任何一个人希望了，你知道夏溪走的时候，她……哎，别说了，都别说了。”

……

我的心再次被人用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