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冬日赶海
第二日一早众人刚吃过早饭，青竹就跑了过来。如同上次一样，带来许多装备。棉帽，水鞋，手套，小夹子，鱼篓。云天等人一看这又是要去赶海。不过也都佩服这小丫头的专业。如今是冬季，装备自然和上次大不同：都是防寒，防水的。
终于挨到了午时，一行人来到了海边。这处位置十分隐蔽，只有一条小路能到达。
青竹得意的说道：“冬季赶海和夏季不同，位置选不好，肯定空手而回。这个地方是爷爷发现的‘自留地’，旁人谁都不知。我求了多次他才告诉我的。而且反复嘱咐不能告诉旁人。”看着小丫头认真的样子，众人都很无奈。
小路的尽头是片断崖，这山崖风化严重有许多塌方之处。这些落石日积月累，在靠海的一面形成了一条小路，可以从断崖下到海边。如果无人领路这地方真找不到。
众人来到崖顶,就见远处的滩涂之上果真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青竹得意得说道：“今天是这个月最大的潮汐，此刻他必定在此。”说完飞跑了下去。
“爷爷，我来了！”
“青竹啊！快来看看我抓的大螃蟹,都送给你了。噫？你怎么带外人来了？我不是说了吗，这地方不能告诉别人。”老人见青竹带了人来，急得直跺脚。
青竹连忙解释道：“我哥哥是墨家的小长老，他有事求您。而且他们不喜欢敢海。”
“这还差不多。”
“爷爷，您什么时候带我出海去捕鱼啊？赶海只能抓些小鱼小虾，我想出海去捕大鱼！”
渔梁眼珠一转道：“那还不简单，你那哥哥不是长老吗？让他送我一条墨家的大船。正好他有事求我，你就和他说，弄不到船我什么事都不答应。”
青竹一看要坏事，连忙道：“您可以和姑姑要啊！她是巨子，还有钱。”
“哼，别和我提墨韵那个丫头,想起她我就生气。我舍了老脸求了她多次，别说送，连借都不借。”
青竹也在一旁愤愤不平地道：“就是，姑姑就是个小气鬼！要是我当了巨子，我就送您一艘‘墨甲号’到时我们到深海里去捕鲸鱼。”
这墨甲号就是当日登海角岛时的头船。这艘巨船如同一座钢铁堡垒,却也十分珍贵。如今墨家也只有两艘:一艘用来守卫墨岛;另一艘在外巡游预防突发之战，便于支援各处。
就在一老一少憧憬“墨甲钓鲸”的畅快之时，云天几人来到近前。
青竹给众人介绍渔梁。
清仪惊呼道：“老人家，是您！”
渔梁一楞，细一打量清仪笑道：“小丫头，是你啊！当日……”此时他看清仪脸色通红，微微的向自己摇头。他心道：“小丫头面子薄，不想让伙伴知道自己的秘密。”
于是他改口说道：“当日你在海边迷路，我只是顺便指个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渔夫。”
清仪说道：“那日走得匆忙，却忘了感谢您老人家。”两人都知感谢的是刚才的改口，彼此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过去之事。
云天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和老国主客套了几句后就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渔梁回忆了许久道：“这个灵阵我捕鱼时常用，知道的人很多，但我只传授过一人。不过此人常年行医，心慈人善应该不会做出此事。”
云天道：“您能告诉我们是何人吗？”
渔梁道：“说给你们道也无妨。此人名叫常青，是个医者——专门医治幻灵的医者。”
“医治幻灵？”
“是的，幻灵是灵力所化，不会得人类的各种疾病。但是他们有时也会得一些古怪的疾病。人类的医师无法治疗，而常青就会医治幻灵。”
说到这他看了看一旁和青竹玩耍的云帆道：“你们来自墨家，也不算外人。况且云帆的身份也不算秘密。云帆这孩子不是人，他其实是我的幻灵。”
众人都大吃一惊，连岳辰也是好奇。要知幻灵化形后通常外表都是二十多岁以上的样子，甚至有老者形象。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似孩童一般的。
渔梁接着说道：“十几年前我遭奸人伏击，云帆为了救我，替我挡了致命一击，重化幻灵石。我侥幸活命，两年之后我再炼化他，重为御灵师。他化形后就成了这般孩童的模样。”
岳辰道：“幻灵每次化形都是一个样子。可是到了大成期后就会和人一样长大变老。直到再次转世又变回最初的样子。敢问老国主如今境界如何？”
渔梁道：“云帆再次化形的第三年我就恢复到了大成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后来我听闻有一人能医治幻灵，就带着云帆寻遍天下，终于找到了常青。他是个热心之人，医术也很高明。但他对云反复帆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云帆没病。”
岳辰听得仔细，神色却若有所思。
渔梁接着道：“我从他那里离开后就回了海洲。常青先生医者仁心，一直惦念着云帆。此后每次他路过海洲都会来探望云帆，查看病情进展。这样我们就慢慢成了朋友。有一次他到来，我邀他捕鱼之时施展了这灵术。他觉得好玩就让我教给了他。除了他，这灵术我再未传授过他人。”
“常青？这名字好熟悉。想起来了！他是在觅灵坊救过我们的那个老者。灵霄殿的长老！”云天惊呼。
渔梁听了云天对那人外貌的描述道：“应该是他。我没问过他的具体身份，没想到他竟是传说中的灵霄殿之人。不过看常青的为人，这灵霄殿聚集的应该是一众正义之士。”
这时岳辰指着远处的云帆道：“国主您看，除了身份云帆和那青竹有何区别？”
渔梁道：“没有区别，一样的聪明，一样的贪玩。”
岳辰又问道：“除了样貌，他的心智却也未变。一直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人类之中有些天生疾病，终生孩童样貌，但心智却和同龄人无异。由此，我猜到原因了。”
渔梁大喜：“请先生赐教？”
“他转世前的那丝执念所致。国主的事迹各国都有传闻，您这一生吃过很多苦。我想云帆作为您的幻灵也是一样。所以他死后的那丝执念就是永远不要长大，做个快乐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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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梁回忆着自己和云帆的过往，又回忆云帆和他有意无意间的谈话，似乎他提到过羡慕那些孩童。可是做此判断之人都未曾近观云帆，更别说用灵力探查其身体，怎么就能得出此结论？”
他半信半疑的道：“不知先生名号？是否也是医者？”
岳辰一笑：“在下岳辰，人们习惯叫我望月。”
“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剑仙望月。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能见到天下第一幻灵，渔梁很激动。如今他对岳辰的诊断信了九分，心道：“等哪日再见常青先生，将此诊断说给他，听听他的看法。”
不过回想自己和云帆的一生，他心中也不免感叹：“云帆的选择也许是对的。就连我这几年玩心如此之大，何尝不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云天突然想到一事，转身向沐阳问道：“沐阳，雪儿转世给你留下的执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