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哭的很厉害...
第三十九章:你哭的很厉害...
演出那天是周一,六个年级派出代表抽签,文姜班很幸运抽到了压轴
为此所有人都既紧张又激动,挤在一团又是对戏背台词又是整理裙摆衣袖,压轴这个词和代号六的签一样。
就像是华丽落幕退场,也如同要把最精彩最暴力血腥也最好的作品留在后头。
更衣室内,化妆师正在为接下来准备的演员上妆,文姜坐在镜前手中消息却未停,那通电话打去后。
男人只夸了他好乖,文姜在里头几尽言语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表明自己做了错事,表明想要哥哥束缚念头。
甚至连嗓子都是泣泪的。
“哥哥,我不要自己做决定,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好不好,你说不喜欢我就退出好吗。”
听筒里男人很轻叹息,哄着不听话又爱掉泪的弟弟。
“姜姜好乖,不哭,不过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了。”
“我不想要这样哥哥...”文姜声线无力:“我就要你帮我做决定,我不要现在这样,哥哥我的心好难受。”
文姜小脸对着红丝绒的舞台幕布,握在手里抠的生紧,话语是竭力掩盖下的无措和焦灼。
“我不应该自己做决定不跟你说,不该和别人在走廊里聊天,也不该和他们走那么近,哥哥,我错了,我只要你,我谁都不要,哥哥...”
男人在电话里很久很久都未出声,安静听着弟弟发出泣血罪告书般的哭泣。
直到人哭的嗓子都变得发哑,哽咽,才不紧不慢移开话题。
“这段时间似乎经常这样,情绪起伏过大对你身体不好。”
文姜摇头:“你回答我,我要哥哥替我做决定,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很难受,很害怕。”
“哥哥...”
“我以后再也不和他们相处了。”
男人听着弟弟在那头一声又一声地急促地嗬气,声音有些暗哑,仔细还能听到领带扯断声:“姜姜,稳定下情绪,你哭的...很厉害。”
有什么声音在下咽,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
是喉结滚动声。
是色欲,是快要将人理智掩埋的钝渴色欲。
文姜心头郁结,哪里能真听得了,又呜咽了下:“不要,哥哥...我谁都不要。”
“不想参加了?”
磁性低哑到让人腿软的疑问。
男生心尖有些酥麻,呼吸却很急促:“不想了哥哥,我要你开口,我要你给我做决定。”
“为什么?”
文姜手背擦着唇瓣:“我就要你,哥哥。”
一声声娇柔啜泣声从电话那头失真传来,男人眼底掩上层无可淡去的晦涩,他掸去不知何时燃到中指的烟,沉静开口。
“以后毕业工作了,也要哥哥都给你做决定吗。”
“你该有自己的决断,姜姜。”
“不要!我一辈子都不要,我就跟着哥哥,要哥哥替我选择。”
男人声音温柔,用堪称哄的语调,说着平淡残忍的话,又像是惑人的塞壬,怂恿人说出他想听的话:“那你以后恋爱,结婚对象也要哥哥帮你挑选,指明吗。”
“总要长大的。”
这话刚出,电话那头直接崩溃起来,哭声从呜咽变为刀割般的呲啦口子。
“那就不结婚!...我不要和你分开,我现在就去退出话剧好不好,我不参加了,我现在就回家。”
“哥哥...”
那头没说话。
泪觉性癖通过听筒里男生抽噎的哭泣,得到难以匹及的快感,傅砚书很轻喟叹了口气,领结也褪至手腕打结。
“哥哥。”
太久了,久到文姜几乎要蹲下身手腕打抖,那边才传来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喜欢那就留下吧,好好表演。”
文姜手背抹去眼泪,声音还是很细碎发哑:“那你...那你会来吗,来看我好不好。”
——哥哥。
文姜发出最后一条短信将手机扣在桌面,那件地下室的白袍被丢置一旁,转而换上匿名资助者送来的昂贵高定白袍
整条裙子沿用了教堂中修女祷告服的版型,从上到洁白到纯净,带着一股令人安心又不自主迷失的神圣。
面料全部采用一丝千金的缎面真丝,捧在手中细拂时像是把手伸进坠满皎洁月光的湖泊里。
轻漾到不可思议。
比那件视觉冲击力更强,更加具有宗教信仰,仿佛真的置身于上世纪欧洲,身侧是教堂敲钟,信徒疼痛哀嚎地跪地祷告,判定道德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