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九天局势
帝无双缓缓摇头，杯中的"红尘醉"映着他深邃的眼眸，泛起星辰般的微光。窗外的阳光透过结界，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天笑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在杯沿划过，发出清越的鸣响。这声音仿佛开启了某个机关，酒楼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连漂浮的尘埃都静止不动。
"上三天中，苍天以那两个人的势力为首，"萧天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刻在空气中一般清晰，"五千年前，那两个人以帝族遗址为界，各自统一了苍天半域，所有其他声音的势力都销声匿迹了，除了散修。三千年前，他们各自扶持势力，又统一了青天。一千年前，他们又统一了碧天。至此，上三天都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更重要的是，他们把控了帝路，只有上三天可以晋升大帝，这条路被他们控制了。"他的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画出一座座宏伟宫殿的轮廓，又狠狠抹去。
江月仙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柳儿轻轻按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帝无双的面容如古井无波，但握紧的指节已然发白。
"当时无双大帝陨落之后，那两人乘机清理所有敌对势力，毕竟除了您，他们二人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帝族正值'天权交替'之际，"他说到这里，突然看向帝无双，"当然，他们没想到您竟然还活着，已经达到了圣王境。"
帝无双的瞳孔微微收缩："你当时在场？"
萧天笑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上刻着半个"帝"字，断面参差不齐，像是被人强行掰断："我欠帝族一条命。当年我和帝族三长老交好，帝族在遭遇危机时，三长老立刻给我传信，想让我保存一丝帝族血脉。我联合一些散修，和一些帝族交好的势力，立刻前往搭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最后我们联合施压，那两个人终究是退了一步，所有帝族血脉尽数贬入九地，九地为罪地，而我们这边终究是有人扛不住压力，毕竟，您已经……，数百年后，他们二人开始逐个击破，除了武祖以上的人，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被杀完了，现在上三天的人知道的都是九地是罪地，镇压着祸乱九天的罪人。"他摩挲着玉佩，声音沙哑。
柳儿凝视着那块玉佩，突然轻声道："你的意思是……公子，你？"
萧天笑将玉佩收回怀中："现在苍天被那两人搞得乌烟瘴气。那两人闭关千年不出，其座下几人把持大权，横征暴敛。"他冷笑一声，"更可笑的是，他们编造历史，将帝族描绘成暴虐无道的统治者，把自己美化成救民水火的义士。"
江月仙气得拍案而起，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太无耻了！"她的眼中似有火焰跳动，发间的赤玉簪子也泛起微光，"公子，真的是，是这样吗？"
帝无双抬手示意她坐下，转向萧天笑："青天和碧天现状如何？"
"青天被南宫、北冥、西门三大世家瓜分，"萧天笑又倒了杯酒，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碧天则被'天妖皇'统治，人族修士在那里只能苟且偷生。"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
他突然挥手布下一道更严密的结界，连光线都变得朦胧起来：“钧天万象城表面中立，实则暗中和那两人的势力有勾连；而中三天已经成了幽冥地狱，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自称“狱帝"的人，有一把鬼气悚然的强大帝器“幽冥诡刺，我感觉和当初的“天衡剑”可以相提并论，他打穿了中三天，中三天的修士可以毫无障碍的在三天之内互相穿梭，他还将一半的地域变为了鬼狱，整个中三天现在算是他一个人的地盘。据说他曾经挑战过那两个人，貌似打了个平水，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说到这里，萧天笑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血色玉简推到帝无双面前："三年前，我曾入中三天查探，记录下这些影像。"
帝无双将神识探入玉简，顿时看到一幕骇人景象——无数修士被铁链锁在祭坛上，鲜血顺着沟槽流入中央血池，池中漂浮着残缺的尸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现在就是中三天的常态，人族修士根本就是，哎……”笑武帝补充道。
"咔嚓"一声，帝无双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却在接触桌面的瞬间凝结成冰。整个雅间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结出一层薄霜。
柳儿连忙握住帝无双的手，月华之力流转，帮他平复翻腾的气血："公子，冷静些。"
江月仙也凑过来，小手按在帝无双肩上，一股暖流注入他体内："那些混蛋迟早要付出代价！"
良久，帝无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室内的温度渐渐回升。他看向萧天笑，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萧武帝为何告诉我这些？"
萧天笑突然拍案而起，杯中酒液却纹丝不动。他的灰袍无风自动，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因为我受够了！"他的声音如雷霆炸响，"这九天需要真正的秩序！需要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
酒楼外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萧天笑刚毅的面容。他直视帝无双的双眼："帝君既已转世归来，何不重振帝族，再现昔日荣光？让这九天万界重归'天衡'之道！"
帝无双沉默良久，窗外的雷声渐渐远去。他端起重新满上的酒杯，轻轻摇晃，看着酒液中流转的符文："欲速则不达。"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现在只是帝无双，有我要走的路，该做的事到时候肯定会做。"
萧天笑盯着帝无双看了半晌，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竟带着几分欣慰："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愧是帝族血脉，不为权势所动，不因仇恨蒙心。"
笑声渐止，萧天笑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他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帝君可知，那两位曾经数年前曾经派人探查过九地，据说是法云地已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