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沐
君佑往人群中一看,却看到谢信在哪里挤眉弄眼,哪里还不知道这喊叫当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人在壮声威。
晓得了这些的君佑看着老者冷声道:“你是跟我去县衙还是我绑着你去?”那老者此刻也知晓眼前的人恐怕在官场中有莫大的权利,想要借官场中的人除去他恐怕是不行了,不过老者可不在乎这些,以往来这里的也不是没有清官,也不是没有权利大的,不过他们都怕死的很,就是一些武官也是酒囊饭袋,自己轻轻松松就能让他们客死他乡,在往上报的时候也是病逝。
此刻打定的主意依然如此,召集人马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只不过老者还是太老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的什么样了,只看到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情,这让他有些像那井底之蛙了,要是他知道君佑的过往事迹,别说死一个儿子,就是在死两个他也不再乎,只要能保住自己性命,儿子可以再生。
“看来有些人不止是强盗了,还是胆敢冒充官府的江湖败类,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人最是看不得有人胆大包天,说说吧你们几个想怎么死,陆少峰你最好给我躲得远远的,一会刀剑无眼,如若被伤到了,可别怪老夫没告诉过你。”老者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支长刀说道。
君佑看了一眼老者手中的刀,吭声道:“看来是不愿老老实实的走了,那就让本将军请你去吧。”
缓缓拔出腰间的黑刀,心中也多了点谨慎,因为君佑看到老者手中的刀竟然是云刀,这是齐国最南边的一个小部族用的刀,他曾经去过那里还跟其中一个用云刀的交过手,那次的交手让他记忆深刻,要不是凭着自己年轻,那次的胜败难说,他们土传的刀法真的是一门好的杀人技巧,自己对大部分的武功都是一看就通一学就会,以为得天独厚,想不到会有人与自己站在一条起点上。
两人缓缓拉开架势,那老者辗转腾挪,上来就是一记开天式,君佑看到这么磅礴大气的刀法也禁不住赞叹,不过却知道这不是云家的刀法,随即想起这门刀法此刻不是演练的最好时刻吗,有一个这么好对手免费陪练,还真的是占了便宜呢,不在多说照着脑海中的记忆施展开来,刚开始有些手生,让铁二跟陆少峰大为担心,不一会熟悉了之后,君佑更是在此基础上,融会贯通将刀法改的更为适合自己,找准机会一个背刀式劈出去,老者勉强招架还没等喘口气,接着一记甩刀,老者手中的刀登时就被砍为两段,君佑顺势一招推刀又到了跟前,那老者避无可避匆忙间一个驴打滚躲了去,虽然躲开这致命一击不过头上束发白玉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随着白玉冠的粉碎,老者的头发也被切下数绺,这让老者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
正在老者思虑如何脱身之际,一支熟铜棍朝着老者投来,“师傅,你的武器。”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喊着,不过看到君佑持刀在侧,不敢逼近只能将棍扔了过去。
老者将棍子接过来登时换了一个人一样,眼中充满了傲气,看着君佑更是带着怒气:“老夫大功有成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程度,你狠厉害就是陆丰沐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看来你就是他找来除去我的对手了。”老者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陆少峰带回来的帮手,但能泼脏水的时候老者是从来不吝啬的。
铁二听到旁边的人说道“怪不得那老头刚开始要人回去,我还以为搬救兵,原来是拿兵器要打死我们啊,幸亏大将军及时赶到啊。”铁二觉的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打手的意义在哪里。
君佑看着老者,心下也暗暗嘀咕,想不到这老头如此之坏,用的兵器却是仁者之兵。
看到老者手中的棍,心头浮起自己的启蒙老师,那是真正的武学大师,成名绝技就是枪棍,迄今为止君佑还忘不了小时候自己哭哭啼啼也要死记硬背的那段口诀:中直八刚十二柔,上剃下滚分左右,打杀高低左右接,手动足进参互就。刚在他力前,柔乘他力后。彼忙我静待,知拍任君斗。阴阳要转,两手要直,前脚要曲,后脚要直,一打一揭,遍身着力,步步进前,天下无敌。
应付着眼前的老者,君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自己的老师对辊时候的场景,自己常常自傲的神力在自己老师的棍下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每一次都是被老师打的全身青肿,只是如今在也见不到自己的老师,就在君佑棍法初成的时候老师就走了,还说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至于君佑今后能在武学上走多远就要看君佑自己了,后来君佑听说老师客死他乡,被就地掩埋连块墓碑都没有。长大后的君佑也曾今数次找寻亲师的墓地,却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随着思绪的飘荡,双眼的精神重新又汇集到老者的身上,此刻看着这老者,君佑的眼中带着杀气,他不知道同样的人差距为何这么大,老师一生英雄最后却沦落到死无葬身之地,而这老者这么败类却能得到儿孙满堂,越想越气,趁着老者一棍扫去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盘龙十三刀一刀紧似一刀砍将过去,这盘龙刀法讲究的就是一刀比一刀力大,最好的克制方法就是一上来就能架住让他发挥不出来,老者内功深厚若是别人施展这路刀法,就算完整施展出来也奈何不得他。
可君佑本身就力大,兼之这门刀法的特性,老者哪里还能挡的住,就在第九刀的时候熟铜棍被一刀劈为两半,随之而断的还有老者的一条臂膀,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老者,君佑将粘着血迹的刀重新插入鞘中。
老者的随从看到他如此厉害,立马做鸟兽散,一会就只剩下老者自己痛苦的嚎声在回荡。
君佑吩咐陆少峰让人将老者简单的救治一下,又把谢信叫到自己的跟前,掏出钦差的信物说:“你带着几个人,好好的去查查这些县衙的人,一个人有罪抓一个,十个人有罪抓十个,全衙门的人都有罪就全抓了一个不留。”
说完就欲转身离去,不想后边有人大叫将军留步,君佑回头就看到一个锦衣玉袍的中年人,朝自己走来。“将军还请留步,在下陆丰沐,勉为圣教的教主,刚刚听说了此事马上就赶了过来,小人驭下无方惹出如此祸事,还请将军治罪。”
说完对着君佑躬身一礼。君佑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红润,面方口大的家伙,想到这就是陆少峰的爹啊。不过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看着陆丰沐道:“是你驭下无方呢,还是根本就无法胜任呢,要是管不过来,你的圣教就不要存在了,那样没有意义。”
陆丰沐堆笑道:“将军说笑了,我圣教既然存在了数十年,那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只是人都有生病的时候,更何况一个民间组织呢。”
君佑听着,随后对陆丰沐说道:“你儿子还在这里,你是要领回去还是怎么着啊,不可能光来找我说几句话吧。”陆丰沐看着自己的儿子立在君佑跟前,跟以前大是不一样,在也没有那种焦浮之气,不由说道:“将军带人比我带的好太多,既然我儿能为国做事,就让他去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陆丰沐一直笑脸相迎,君佑也不好在发作只得说道:“一起来聚聚吧,你们也好久未见了,他现在也是自由身,如果当真愿意回去我也不拦着。”说完看了一眼陆少峰。
“将军,我现在要跟随您,别赶我走,我哪里也不去。”陆少峰马上说道。君佑看了看他,“嗯,一会你就在家呆几天吧,过几天直接到京都汇合,去找我。”说完带着铁二回营去了,随着来的还有铁二救的那名年轻的妇人,君佑坐在主座上,看着下边跪着的两人说道:“铁二,你知道你该得到什么吗。”
铁二呐呐道:“小小的给将军军,惹祸了。 ”君佑将手中的茶杯拿起来就要掷到铁二身上,在看到铁二萎靡的身形不由的将手又拿了回来,“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是,军中不许饮酒,你却偷偷跑去聚众饮酒。你说怎么办。”君佑看着铁二张口要解释,又道:“你不用说了,五十板子你是跑不了了,不过你误打误撞救人一命,又将这地的蛀虫揪了出来,就让回京之后在自己去军中领板子吧。还有你将这姑娘带回来是何意。”
铁二回道:“谢谢将军,我我见她无甚依依靠,我又又没有家室,就就想将她她娶回家家中。”
这话一说不止君佑,满营的人都偷笑起来。铁二对君佑服服帖帖,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抬头对左右怒道:“你们们这些兔兔崽子,笑笑什么,我我老大不不小了,到现在都都没没个老婆,你们们一个个的,都有孩孩子了,还笑我。”
众人这才住笑,君佑心下道,这莽汉不傻啊还知道英雄救美呢,于是问那妇人道:“你可愿意跟着我这兄弟,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尽管说出来,我可以给你路费,让你回家找亲属去投奔。”
那妇人赶忙磕了几个头,这才抬起头,众人只见其脸上已经挂满泪痕:“小女子愿意,我老家也没有亲人了,即使有,只有我一个小女子他们也都会变成恶亲,难得这位壮士不嫌弃我,我愿意跟着他。”
君佑听着妇人如此说,也是颇多感慨,为何这民间的百姓那么多的心思,谁又没有落魄的时候呢。“好,既然你们都是自愿的,我就成全你们,到时候我会在京都找一处地方,供你们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