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 闻香识君意 - 糕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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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大结局

元宵这日,街上热闹了一整夜,直到凌晨时分,还能隐约听见烟花燃放的声响。

沈香龄素来怕冷,不愿去街上挨冻,到了冬日她就爱窝在榻上,盖着毛毯,熏着火笼。

“呼——好了么?”沈香龄用铁夹拨动了下炭盆里的红薯,红薯的外皮已经烤得黑黢黢的。她俯身轻吹了下灰屑,热气氤氲中,试图看清红薯里头是不是闷熟了。

她与闻君安紧紧挨坐在一起,身下是扯开的马扎,在这不大的小屋里偷得半日闲。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颊微红,热烘烘的。

闻君安探头看了一眼,不语,只是自然地接过沈香龄手中的铁夹。

“还是我来吧香龄。”

他的声音很温润,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好。”

沈香龄把铁夹递给他,搓了搓手。

闻君安熟练地翻动着,瞧见她的动作:“我的衣柜里有一张兔毛的薄毯,你去拿吧。冷吗?要不要我再去端一个炭盆来?”

沈香龄摇头,双手托着脸撑在膝上,她露出了个傻兮兮的笑:“我不冷。同一种东西有不同的吃法,这才有意思。我就等着你将红薯煨好呢。”她说着,眼波流转,“想当初我们也是趁着太傅上课,偷摸在他眼皮子底下煨红薯。杨太傅上着上着闻到一股焦味,还以为哪儿着火了,低头找了半天。”

闻君安闻言浅笑,火光将他的面容映衬得和暖:“定是那时年纪尚小,不知红薯要不停地翻动。”

“是呀!”沈香龄拍了下手,“你不记得,太傅当时气得直撇胡子,让人拿了个夹子来。他把红薯翻出来,最后将那红薯不情不愿地给我们分食掉了。”

“他也尝了一口,最后说了句‘这有什么好吃的’,说我们都是馋虫转世。”

“我当时瞧得分明,明明是太傅自己吃了块黑焦的地方,怎么就怪红薯不好吃。心里还嘀咕说杨太傅真笨,吃东西也不懂挑块好的。”

闻君安轻轻颔首。

“太傅是个好人。”

“是呀。”

杨太傅自闻君安当上状元后也未曾登门,只是当日离开之时跟他道了句恭喜,望他多多练字,还得继续磨炼心性。

沈香龄耸动鼻子,很快就捕捉到红薯熟透的香气。她眼睛亮亮的,像坠满了星空。闻君安小心地将红薯夹出来。红薯很烫,像个烤焦了的木头。

将它稳妥地放在炭盆的侧边晾着,他将铁夹放好,执起沈香龄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闻君安这才放心。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神色微黯:“委屈香龄了。”

听罢香龄立马摇头。

他近来不知接见了多少人,若是此时出门,还会遇见上前攀谈的。他们之中有好心试探、也有结交之意。却不是闻君安想直言拒绝就能拒绝的。

他向来体面,不愿与人起冲突。而这份体面,有时也成了一种桎梏。还不如待在家里安生。见红薯凉得差不多,闻君安细心地将焦黑的外皮剥开,把澄黄的内瓤递给沈香龄。

“慢慢吃,小心烫。”温声叮嘱后,闻君安拿帕子擦了下黢黑的手。

沈香龄托着帕子接过。她舔了舔唇,小小地咬了一口澄黄的红薯,确认不烫后这才放心地咬上一大口。嘴里呼哧地冒着热气,她满足地比起拇指:“好吃!”

金黄的芯子被她大口咬下,甜得像蜜儿,热乎乎得到了胃里,连带着身上都暖和起来。

“你做得就是好,这红薯没有一处儿是焦的。”

闻君安含笑盯着她,见她吃得香,红唇顿时有了起色,心里也跟着满足:“你觉得香就好。”说完起身,从衣柜里将毯子拿出来。

他将沈香龄完全裹住,忽而俯身,在她吃得正香的唇上轻轻一舔,随即将沈香龄连人带毯抱进怀里,靠在椅子上。

这间小屋不大,同沈家相比更是家徒四壁。

“委屈你了…冬日里冷,你还是待在沈家好些,想我了便唤我过去就是。”

沈香龄艰难地从毛毯里伸出胳膊,把红薯递到他的嘴边。待他咬上一口,沈香龄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来。身后是宽阔温热的胸膛,窝在他怀里沈香龄只觉得很踏实。

许是谢钰又犯了多思多忧的毛病,沈香龄故作嗔怪:“哎呀…都说了不委屈了嘛。我不许你再提!”她放下红薯,“我若是想你便唤你,那成了什么?清风馆的小倌?”她忽而灵机一动,“那不如就让你半夜爬窗而来!给我暖床去!”

见她不正经,闻君安心底的那股自卑被打散,他不禁失笑:“好啊…”话音一转,他俯身靠近,掌心握住她的后颈,“不过…”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除了暖床,还要暖你……”

沈香龄害羞得直捂脸。

不等二人腻歪得吃完红薯,屋外就有人进来,一看竟是内侍!

二人匆忙行礼,沈香龄从闻君安怀中起来,手中的红薯一时不止该往何处放,只得捧着。内侍一晃拂尘,神色如常:“奉皇上口谕,请闻状元与沈姑娘往天牢一叙。”

闻君安与沈香龄对视后,心中了然,是到沈香龄出面的时候了。

一到天牢,卫世子竟也在此处等着。自前几日发出讣告后,如今可以当众称他一声卫侯爷了。

皇上虽偶尔会过问此案,却从未亲临,因此审问的人也不敢怠慢。此案由内侍省和御史台共同秘密督办,可见这两个部门是深得圣心的。

闻君安与沈香龄依次行礼,到卫骁身侧,沈香龄问道:“侯爷怎么会在这儿?”

卫骁挑眉:“我向皇上请旨,来问问家父之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进到牢内,虽不动刑罚但折磨人的法子内侍有许多。十字木架上,他被一盆冷水泼醒,一张充满倦意的脸擡起,疲累的眼无神地望向来人。

王尧晟皱了皱眉,勉强张开双眼。目光在众人身上匆匆扫过,唯独在沈香龄身上停了一瞬,随后他低着头,斜睨着内侍,往后仰抵在十字架上。

“大人若是无计可施,用刑也无妨。请了这么多人来摆龙门阵,何不试试我能不能熬得过那些刑罚呢?”

他像是失了气力,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内侍默不作声,再难听的话一个阉人也已听惯,这种激将之语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不痛不痒。

“各位大人,劳烦各位相助,好好同这位说明下利弊,咱家就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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