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也别想离开
半步也别想离开
王尧晟近乎是架着沈香龄塞进沈家的马车,守在马车旁的忍冬见是他吓得魂飞魄散。她尚不知闻君安就是谢钰,于是心虚又害怕,一直问怎么了怎么了,试图将沈香龄护在自己身后。
王尧晟嫌她碍事将忍冬一把推开,强硬地掐着沈香龄的胳膊推她进了车厢。
见状,忍冬在心中大喊不妙,不会是姑娘与闻公子…被谢公子撞见了吧?她焦急地敲着车壁:“姑娘?姑娘!”
“嘶——”
被掐拿得很痛,沈香龄疼得吸了口冷气。可王尧晟的手仍是不肯松开,只是他也长了记性,知道香龄肌肤娇嫩于是稍稍松了些力气。
沈香龄感知到这细微的变化,她用力地掰开王尧晟固执的手,没忍住埋怨地刮了他一眼。
见她神色乖张,毫无惧意,王尧晟不解地拧着眉。他起身掀开车帘,忍冬被吓得后仰:“谢…谢公子,我家姑娘?”她探头想问。
“回谢府。”
他盯着忍冬命令着。
今日王尧晟独自一人来到酒楼,自然是没有叫谢家马车。忍冬这丫头一脸心虚,如此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根本用不审,也知道这丫头定是知晓二人来往已久。
“呵。我不必多问,你也知道你姑娘都做了些什么!你不必跟着了,自去沈府回话!就说婚期将近,我需同香龄商议亲事。香龄性子外放跳脱,我需得好好管教一番,让沈夫人不用担心。”
“啊?”
忍冬愣住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将姑娘软禁起来的意思么?要关到成婚,那不是得等到明年今日?近九尺的高大身躯立在马车前,自己怕是上不去了,她赶忙扑到车窗边呼唤沈香龄,王尧晟却下巴一点:“还不快走?”
沈家车夫:“……”
“若还是不走,今日之事……”他耐着性子威胁着。
沈香龄闻言,忙将车帘掀开,她朝忍冬努了努嘴,忍冬见她身上并无受伤,急忙攀着窗沿:“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呀?”她小声地问,眼里尽是担忧。
沈香龄摇头。
“放心。”她将手覆在忍冬的手背上,压低声音。“我不会有事,只是……你得去同君安说一声,我无事,让他放心,一切照旧。”
忍冬着急得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怎么还惦记着闻公子呢?不着急着急自己么!
将要开口劝香龄下车,马车却猛地动了起来。忍冬急忙提着裙子追了几步,谁知那车夫突然出现在半空,他竟被王尧晟从车辕上踹了下来,他摸着屁股哀嚎着:“哎呦,谢公子——”
马车渐行渐远,速度越来越快,带出一阵纷飞的灰尘。
“不用同母亲讲——”
沈香龄探出头来,冲忍冬喊道。
忍冬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站在原地干跺脚,这该如何是好?
王尧晟将马车径直停在谢府大门前,一甩缰绳,掀开车帘。他做好了强行带沈香龄下马车的准备,但她却已不似方才在酒楼时的气愤,而是异常温顺,乖乖地下了马车。
王尧晟眯着眼,更觉得古怪。
吩咐谢府的下人将马车送回沈宅,随即带着沈香龄进入府。
沈香龄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步子走得很慢,脑中却是云海翻涌。她才同卫骁定下计划,未料到眼下就能执行,她还未好好想过细节,没来得及仔细推敲。
路上谢府的下人们见到沈香龄一一行礼,沈香龄也下意思地回之一笑。
相反,一旁的王尧晟看着她这幅喜笑颜开的模样,满心疑惑。他实在想不通,沈香龄怎么能做到,上马车前还与他互相争吵,下马车后就能对着丫鬟们展开笑颜?
他时不时地觑着沈香龄的发髻,企图能看透她的想法,却见她的领口围着一圈白茸茸的兔毛,在满院萧瑟的冷风中,衬得那张小脸格外娇软温热。
他试图同沈香龄搭话,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仅如此,只要一想到闻君安他就生气,一股邪火库库得往外冒,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烧得慌。可吵架吵到一半,该如何续上?
王尧晟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走这么慢?!”
他努力将强硬再次摆在面上,抓着沈香龄的手腕大步向前。王尧晟咬着牙发狠地说:“我这就让明礼打扫出一间厢房,从此刻起直到成婚之日,你都得待在谢府,一步也不许离开!”
“……”
听罢,沈香龄鼓鼓腮帮子:“哼,哦!”
她不语,心想,这不刚好,最好能趁机发现你的秘密!
见沈香龄不反驳,王尧晟一时也有些无措,他还未打想好该给沈香龄什么教训。将她拽回自己的院子,推开屋门,近乎是粗暴地将她甩进屋,他叉着腰站在门口。
逆着光的身影,显出几分强硬。
“怎么?你还有脸生气?男女授受不亲,你与他都快牵上手了!”
沈香龄昂首挺胸,一身红衣站在屋内耀眼夺目,衬得满屋的诗书都显得枯燥。
“我又没做错什么。分明是你站在那儿不说话,把我吓了一跳,他才出手扶了我一把!你倒好,还怒气冲冲还砸了别人家的店,连赔也不赔,谁更可恶?!”
“好,行,好极了。”他被气笑,不住地点头,“你——”刚要放狠话,却听到一阵咕咕叫的声音打断。
???
沈香龄惊讶地赶忙捂着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这不合时宜的声响。她懊恼地瞪大双眼,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响,真是不争气!
气势都矮人一头。
她擡眼觑着王尧晟:“看什么看……你要是没乱发脾气,我早就吃上饭了……”她小声嘟囔着,话里发着牢骚,语气却软,讲得嘀嘀咕咕,就显得没什么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