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出路
找找出路
没过几日听音回来了,碰到沈香龄今日无事,便想着打一会儿香篆打发时间。她将桌上的香铲拿起,把香灰混合在香炉里,再用灰压压实。
“让她进来吧。”
听音风尘仆仆,着一身紧袖黑衣,袖子、衣襟皆为紫色。她步伐大,走得利落,站在沈香龄塌后立住,抱拳道:“阁主,是听音来晚了。”
沈香龄将香铲放好,摆摆手:“没事,这几日你也辛苦了。说说看都查到了些什么。”
听音也无二话,将这几日收罗到的信息都一一禀告给沈香龄。
“属下查到孙姑娘平日里不爱出门,几乎没什么交好之人。只是偶尔同卫世子妃有过几次来往。据说她二人是在医馆相识的。”
“她素来不爱出风头又被孙家安置到安康镇荣养身子。听音阁便没有在她身边安插人手。属下探查了一圈只知道她为人温和,不爱说话,身患隐疾,有时还会咳得停不下来。”
“属下去医馆翻了翻脉案,明明有人知道孙嫱身患弱症,可也不知为何,属下翻看医馆的脉案时,却没有找到她的。”
“没有找到?”语毕,沈香龄沉思片刻,手一顿将香篆放在香炉正中,她思索着。
听音低头道:“是,都是听音无用。”
“属下翻看后,还特意装作查案问过医馆里的人,他们也找不到脉案。当时替孙姑娘诊治的医者又年事已高,在年初时就已过身了。”
沈香龄点头,她目光沉沉,只觉得此事越查越蹊跷,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见听音一脸沮丧的神色,虽不忍心,倒也尽量保持平淡的语气说:“其实这些,闻公子都已同我说过了。”说完,不敢看听音的神色,她素来要强定会不满。
果然,听音猛地擡头:“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是啊,他怎么知道的呢?
沈香龄想到闻君安,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耸肩道:“我也不清楚。”
左不过就是有闻逸相帮,万宝坊私底下有眼线和探子。她要查的事太多,知晓闻君安不是个单纯的身份也暂且够用。
这样想着,她将香篆点燃,再将香炉盖子盖拢,这香篆就已打完。幽幽的烟从炉盖里冒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是属下办事无力,该罚!”听音皱着眉,脸上只剩下懊恼。
沈香龄知道她素来要强,不想听音在心里责备自己。便道:“哪有?你说的同他说得差不多,我怎可尽信于他,你一来倒是相互佐证了。”
“况且是他先告知于我,若你路上没有耽搁,这消息自然会是你先说于我听。“沈香龄宽慰着听音,随口又问,”对了,你路上是因何事耽搁了?”
听音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
本来沈香龄是不好奇的,骑马赶路本就疲累,遇到个刮风下雨,亦或者是多查了几人,误了时辰都是有的。看她的样子除去懊恼,更像是不爽。
“怎么了?”
听音咬着牙,抱拳道:“回阁主,属下在安康镇遇见了谢公子。”
嗯?
沈香龄将视线移回在眼前的香炉上。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
自从明礼离开后忍冬是缄口不提谢钰二字。闻君安自那晚散步后,许是不愿让自己想起谢钰的好来,也没再提到过。
谢钰他要去荆州,自是要路过安康镇。
然后……就晚了几日?
“属下并不知谢公子是去办案的,便…跟了一程,结果被谢公子发现了…”她有些沮丧,“后来我才知道谢公子是在赶路,反而耽误了谢公子的时辰。”
“哦?“想起谢钰如今并不知道听音的真面目,不由得有些后怕,“那他岂不是把你当成刺客了?”
正是!
听音想起她和谢钰交手,虽在赶路谢钰也一直很警觉,他的剑法少有得又狠又快,结果是她根本敌不过谢钰。
她之前未同谢钰有过交手,概因公子在阁主面前都是一幅温润之态,同她并无冲突,她也不会主动挑起事端。
可在沈宅打不过闻逸也就罢了,在外也打不过谢钰。
切磋过后的差距让听音很是郁闷。
沈香龄微微努嘴,想来听音还不知道谢大人给自己送了封绝情书,不然听音怕不只是同谢钰切磋,定是要豁出命去砍上几下。
瞧听音眼睛无神,眼珠微擡,一副泄气的样子,定是谢钰强她几分。
“武艺本就需多练,勤能补拙,周而复始,日后定是能超过他们的。不说这些,我昨日把钱掌柜丢给了卫世子,这下他总归能吐出些什么了。”
“阁主妙计!“听音想起钱掌柜就翻了个白眼,不免有些怨怼,”他油盐不进,我们救了他的命,他居然也不知感恩。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
沈香龄闻言半阖着眼。
她倒是清楚,左不过是自己这个身份没办法让他觉得安心…想到这儿她的心一痛,收拾起来了打香篆的物件。
“过几日中秋你暂且不要走动,留下来一起聚聚吧。”
“是,主子。”听音点头,往外看了看,只觉得宅子里格外寂静,遂问道:“听心他们呢?”
沈香龄收拾好物件,面露喜气:“他们呀到卫世子那儿做客去了,待到中秋你自会同她们相见的。”
听音觉得这话奇怪,也没有多想,沈香龄说可以那便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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