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吃醋
迟北杨笑着吻纪怀溪,“你有时候很抗拒,有时候又意外地主动,真让我猜不透,是不是故意的?”
纪怀溪无论多少次被人看到自己和迟北杨在亲吻,都会羞涩无比,他没回答迟北杨的问题,小声道:“我们回房间吧。”
“没人你脸红什么?”迟北杨好笑地打量他,“刚亲我的时候没看到你这样。”
“回房间。”纪怀溪坚持道。
看迟北杨一动不动,纪怀溪手撑着沙发,自己坐了起来,然后起身捡起沙发边上的外套。
迟北杨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回来,一把将他抱着,往楼梯方向走去。
纪怀溪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不忍乱动,温顺地将自己的双手搭在迟北杨肩膀上。
今晚纪怀溪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待过,迟北杨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里,两人一起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后,迟北杨就抱着他一起睡觉了,纪怀溪刚开始背对着他,迟北杨就从他身后抱着他,脸部贴着他的背。
直到纪怀溪睡着了,迟北杨试探性地将手伸到他的腰间摸了一把,发现没反应,动作很轻地将人转了过来。
迟北杨自己都未曾预料到,仅仅是吃一顿纪怀溪亲手做的饭,竟会比当初强迫他时带来的满足感更加强烈。
但他心中所渴望的,远不止于此。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强了。
纪怀溪感到睡姿不太舒服,皱着眉头动了动身体,迟北杨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伸出手,在纪怀溪的手背上轻柔地抚摸。
很快,怀里的人往温暖的来源缩了缩,又安静地不动了,像是被谁稳稳地托在手心里那样安心。
迟北杨心里滋生起了一股很强烈的情绪,他想很紧地用力地抱着纪怀溪,可是又不忍把他弄醒,手掌握紧成拳,最终也只是在纪怀溪的额间吻了一下。
紧绷的神经就此放松了下来。
沉溺就沉溺吧,他想,他可是迟北杨,随时可以抽身而出,只要他想。
纪怀溪其实没有多少件冬天的衣服,外套也就那两件,打底衫他只穿那一款,没有什么花样,裤子永远是丹宁牛仔裤,有薄有厚,颜色也单一。
以前日子过得富足的时候,他就很少花心思买衣服,好在数量虽不多,但是质量上乘,再穿个几年也不会显得旧,前提是被养护得很好。
家里的佣人不知道俩人的关系变化,依旧对纪怀溪态度冷漠,迟北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纪怀溪当然也不可能提及。
经历过衣物和鞋袜被粗暴对待的那段时间后,纪怀溪开始自己手洗衣物。他的浴室隔音效果一般,任何细微的动静只要走进来便能听到。
那天,迟北杨出门时忘记拿文件袋,匆匆返回,正好看到纪怀溪在浴室里清洗衣物的样子。
迟北杨没有出声,默默看着背对着的纪怀溪,似是在打量一件珍品,水流声伴随着纪怀溪专注的神情,悄然间就在这个空间里注入了一丝温暖的细腻。
自那以后,贺浔言又多了一项任务,每个月给迟南桑购买衣服配饰的时候,也同时地为纪怀溪准备一份。
“你就按他平日穿的风格挑,”迟北杨交代,他想了一会儿,又说,“他其实穿红色最好看。”
贺浔言在备忘录记着,打算下午带着没课的迟南桑一块儿去商场,后者最爱跟他出门逛,说起给纪怀溪挑衣服,一定更加积极。
迟北杨顿了顿,声音降低了些,但是很清楚地补充了一句:“以后迟南桑的衣服就不要买红色了。”
贺浔言一滞。
迟北杨冷言冷语:“他穿得丑。”
贺浔言很快就在心里组织好了安慰的句子。
下午,贺浔言单独开车去学校接迟南桑,顺便还把纪怀溪送去了市中心的医院门口。
天色有些沉,不一会儿,开始下雪了。
这几天的积雪越来越厚,迟南桑全副武装,手套、帽子、口罩一应俱全,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虽然他看起来温暖,但行动却显得笨拙,甚至连想要偷袭贺浔言的举动都变得困难。
原本是想在贺浔言把车子停好了转身的时候突然亲他,没想到雪地滑,贺浔言转身之际被迟南桑抱得太用力,两人重心不稳地摔到了地面上,迟南桑被压在了身后的积雪上,整个人陷进了沙雪里,冻得哆嗦。
贺浔言快速地拉他起身,帮他把身上的雪拍干净,俩人去了商场一楼的咖啡店点了两杯热咖啡取暖。在小程序点餐的时候,贺浔言看到熟悉的logo,才反应过来什么,可是来不及离开了。
迟南桑就在这家店里,又一次看到了上次在何家饭店见到了女子。
女子和贺浔言亲密拥抱的画面瞬间穿插进了脑子里。
贺浔言抬手在他晃了晃,迟南桑抱着咖啡,目光呆滞,似乎被自己的思绪困住了。
贺浔言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坐在他们身后享用下午茶的何昭语。
何昭语走过来,亲昵地跟贺浔言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迟南桑,似是等着贺浔言介绍。
“迟家小少爷,迟南桑,”贺浔言微笑着对她说,然后看向迟南桑,解释说,“何氏总裁,何昭语,我们来的这家店,是何小姐名下的。”
原来女子就是何昭语,迟南桑恍然,内心的失落感莫名地更强烈。
她僵硬地笑,跟何昭语简单握了个手。
贺浔言以为,他的尴尬是因为之前迟北杨提到了联姻,刚想开口说些缓和和安慰的话,一旁的何昭语似是察觉到什么,亲密地挽着贺浔言的手臂。
“浔言,”何昭语声音细软,“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贺浔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偶然路过,没有提前计划。”
他看向了一旁面色凝重的迟南桑,而何昭语似乎也在端详着他们俩人,没有丝毫收敛,还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大衣领子。
“没关系,你来了我就能放下任何事情过来招待你。”何昭语笑意盈盈。
贺浔言喉咙滚动,语气平淡地说:“我们很快就走了。”
何昭语眸子狡黠,瞥了一眼迟南桑,对贺浔言笑道:“好啊,今天你带着弟弟不方便,下次我单独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