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 迟早沉溺 - 吃吾鱼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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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纪怀溪从医院回到家中,一直处于心乱如麻的状态,晚饭的时候变得多话起来,原因是不希望迟北杨看穿。

餐桌间,也只有迟南桑单纯地以为纪怀溪是因为心情好,迟南桑本就是个话痨,他一开口,坐在中间的两人就没有好好地吃饭,一直聊到迟北杨和贺浔言忍不住插话打断他们。

迟北杨并非没有洞察力,他敏锐地感觉到了纪怀溪的异样。

尽管如此,他在这一方面上选择了保持沉默,没有直接触及这个话题。

那晚,纪怀溪在夜里突然醒来了两次,迟北杨因为吃药的缘故,没有被惊扰到,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立刻察觉到睡前紧拥在怀中的人已经悄然松开了怀抱。

再转头一看,纪怀溪背对着自己还在沉睡,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句点,迟北杨靠近他,从他身后重新将他圈入怀里,就这么赖了一会儿床。

那几日,纪怀溪突然说想要单独尝试坐车回学校上课,迟北杨在心里权衡了许久,最后也答应了他,唯一的要求是,每天回消息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纪怀溪也乖乖配合。

迟北杨也不是一直都有很好的判断力,至少这段时间,他感到困惑。

他分不清纪怀溪是因为想要独立地让自己去探索过去的记忆,还是因为想要更多的的个人空间所以才稍微疏远了他。

可是,纪怀溪需要去体验生活的起伏,迟北杨不想剥夺他的个人权利,很多事情,他不愿意擅自干涉。

迟南桑的流浪动物基金会发展规模越来越大,他给纪怀溪找了个清闲的职务,其实也是迟北杨的个人意思,纪怀溪因此得以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早餐过后,迟南桑因为预约了面谈的客户,顺路送纪怀溪回学校上课,纪怀溪手里捧着保温杯,里面是它从迟北杨手里夺走的半杯咖啡。

坐在副驾驶上,纪怀溪眼底的景色频频掠过,他转头看着迟南桑一会儿,突然问:“南桑,我想了解一些过去的事,你能多跟我说说吗?”

迟南桑点点头,“好啊。”

纪怀溪咬咬牙,直奔主题:“我失忆前,和你哥是不是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明显感觉到纪怀溪察觉到不对劲,迟南桑斟字酌句道:“小情侣间吵架很正常,肯定会有的,你们偶尔也会拌嘴什么的,怎么了怀溪?你是想起什么了?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纪怀溪能回忆起过去是好事,迟南桑尽量这么安慰自己。

可迟南桑也知晓他生性敏感多疑,尤其容易钻牛角尖。

纪怀溪解释:“没什么,我就是对过去太好奇了,可是你哥又不愿意全部直接告诉我。”

迟北杨自然渴望纪怀溪想起来,可是不是只通过他的口头陈述自己视角发生的一切。

在一段沉默之后,迟南桑转动方向盘,车速逐渐放慢,他的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我哥以前确实脾气不太好,你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有些过分,做错了一些事,但现在他的脾气已经为你改了很多。”

纪怀溪问:“那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自愿的吗?我喜欢他吗?”

迟南桑被噎了一下,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移,逃避着纪怀溪的目光。

他有些无奈地说:“怀溪,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个人观点,我哥其实一开始就非常喜欢你,你们在一起这件事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但是你放心,你以前也是喜欢他的,你们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很开心的时光。”

迟南桑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而让纪怀溪对过去的认知产生偏移。

他内心深处希望纪怀溪在了解所有事情之前,就已经能够坚定地感受到迟北杨的好和对他的爱。

他无法忍受迟北杨的付出和努力有一丝一毫被忽视或不被认可的可能,可是也不愿意用情感去绑架纪怀溪。

所以,他只能配合迟北杨的做法,对纪怀溪有所保留。

学校到了。

纪怀溪看到面前的教学楼才反应过来,拎着挎包走下车。

走上教学楼的时候,他还是心事重重地垂着头,不小心在楼梯口撞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一个高大男生。

“抱歉。”纪怀溪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被撞到了脑门。

对面的男生刚想骂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再对上纪怀溪的脸,当即愣在了原地。

男生正是丁齐。

因为需要重修的功课太多,以至于他今年是大四后的学子,仍然没有完成学业。

没看到纪怀溪身边的迟北杨,但是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心理,丁齐冷笑了一下,问:“怎么,今天金主没有陪你?”

自从知道了消失已久的纪怀溪回校,丁齐向不少人打听了纪怀溪的情况,虽然无果,但是也多少判断出,纪怀溪和过去似乎产生了断节,不少人怀疑他失去了记忆,其中就包括了丁齐。

丁齐心眼小,和纪怀溪不欢而散后一直记恨着他和迟北杨,但因为忌惮后者的实力,至今也没有敢进行任何报复性的行为。

其实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丁齐如今暗暗打量纪怀溪,心中马上就有了判断。

毕竟纪怀溪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茫然,明显没有了从前的嫌恶和不屑。

“什么意思?”纪怀溪问。

丁齐好笑地看着他:“都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在我看来,还是那么能装清高啊。别以为迟北杨天天陪你上课就能洗清那些谣言,多的是知道你们那点破事的人。”

纪怀溪感到来者不善,不愿多停留,可是实在按捺不住对于找寻过往的渴望,于是他努力保持镇定,又问了一遍:“什么谣言?”

丁齐冷哼一声:“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怎么,觉得被迟北杨包养就比别人高贵一些吗?”

当初的求而不得,丁齐依旧耿耿于怀,可其实若能重来,对方依旧让他觊觎。

“包养......”

纪怀溪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试图拼凑起自己的过去,而“包养”这个词,似乎与他的某些猜想不谋而合。

如果丁齐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和迟北杨曾经的关系,可能真的像丁齐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种金钱和权力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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