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女孩

俞南和她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

“叔叔没事吧？”

“下午做完的手术，还在恢复期，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彭瑶点点头：“那就好。”

“所以你大半夜到访是为了什么？”

“现在也不晚吧，”俞南看了眼时间，“你什么时候把九点多也称为大半夜了？”

“从当了妈妈和我老爹的苦力的时候开始。”

俞南无奈地笑。

“好吧，其实我来是想在你这睡一晚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啊，啥时候都方便。”

俞南点点头：“谢谢。”

“我俩说啥谢啊，都多少年朋友了。”眼看客厅电视机里的动画片播到了片尾曲，彭瑶直起身往里走，“等我会儿，等我安置好澄澄我俩喝一杯。”

“你能喝酒吗？”俞南问，“你不是喂母乳吗？”

“小酌一杯还是可以的，你等我啊。”

她开了阳台门进去，俞南隔着玻璃在自己的倒影中寻找她们的身影。直到电视一关，屋内的光影微弱，无论如何也难以看清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的动作，俞南便转过身子，遥遥望着或近或远的稠丽灯光。

彭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两只酒杯，半透明的酒液在其中摇晃。

她说小酌一杯就真的没有倒很多。

俞南是个酒量还不错的人，但除非是不得已或情况所迫，否则她都很少主动喝酒。如今接过酒杯她也只是端在手里没怎么喝。

彭瑶和她并肩靠在一起，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扭头望她一眼。

“有心事。”

她很笃定，说的是一句话肯定句。

俞南毫不意外她能看出来，所以只轻扯了下唇角算作回应。

垂眸看向杯子里装着的液体，轻轻一晃，液体反射出被切割得七零八落残破的光影。

她不打算接话说下去。

彭瑶又喝了一口酒，原本只有小半杯的液体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被她干掉了一大半。

“真不打算说啊？你是我见过最沉默的朋友了。”

她随意调侃了句，又说：“你不说那就我说，明天你帮我带小孩呗。”

俞南转着酒杯：“我很乐意陪我的干女儿，但是我明天要去医院，带这么小的小孩往医院跑你可以吗？”

“我没说小寻。”彭瑶耸耸肩，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说的是澄澄。”

“她？”俞南不明所以。

“我明天要上班不能在家，小寻和今今呢有阿姨帮忙带，但澄澄只能看动画片。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澄澄这孩子在家的时候什么都不被允许做，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带出门转转。”

俞南还是有点犹豫：“我？”

彭瑶嗯一声，扬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任你。”

手里的酒杯被彭瑶伸手拿了过去。

“你不喝我喝。”

俞南了然地笑：“就知道你是给自己倒的，这酒都是你最喜欢的。”

“那不是因为你没有喜欢的酒我才用我最喜欢的酒招待你的，反正你也不喝，我来收尾免得浪费了。”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接过酒杯后只浅浅抿了一口，并没有一口气喝完。

彭瑶转身背靠阳台，抬手指了指：“你知道客房是哪间吧，你睡那间好了。你回来得急估计也没衣服，我给你找了几件我的，你先将就着穿吧。”

俞南扭过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行。”

“时间不早了，你要睡了吗？”

俞南对上她的视线，轻笑：“那边这个点还是下午。”

彭瑶伸了个懒腰，佯装惆怅：“唉，没想到我们友情的最大阻碍居然是时差。”

“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澄澄的事就交给我了。”

“交给你我放心。不过我们说好了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啊点。

俞南抬了抬眉，等着她的下文。

“等你想说了，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我才不管几点、不管什么时差，总之我要是第一个。否则的话——哼哼。”

眼睛微眯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表情，两只手抬到胸前，五指张开又收紧。

俞南感觉从身后吹来了一阵凉风，从衣领处往里钻，腰间莫名一痒。她缩了缩身子，手肘挡住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