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罗刹女 - 尘夜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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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吕子烈在他都城中的府邸后堂和“梁杉柏”、祝映台密谈。

齐桓公昔年虽贵为天下霸主,晚景却十分凄凉。众公子忙于争夺国君之位,任由小人竖刁、易牙等人将他活活饿死在宫室之中,死后更是六十七日未能下葬,最后尸身上爬满了蛆虫,引得天下人大惊。

而自齐桓公死后,齐国就陷入了夺位的腥风血雨之中,五名公子自相残杀,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今日的齐国国君齐昭公就是齐桓公的众多儿子之一,自齐桓公死后到他当上齐国的国君,齐昭公整整等了十年,期间齐国换了两任国君,都是齐昭公的异母兄弟,就连齐昭公本人也是在杀死了兄长齐孝公的儿子后,才夺到了这国君的位置。

历经兄弟争斗的齐昭公最不相信的就是兄弟,为了避免自己的儿子们也发生这种情况,齐昭公采取了许多措施,包括身为一国之君却破天荒地少留子嗣,还有就是发配不喜欢的公子去偏远的封地,远离权力中心。齐昭公一生只生了三个儿子,吕子烈排行老三,他就是那个被发配的三分之一。

“国夫人知悉丈夫的死讯,受惊过度,现在卧病在床,所以暂时没法从她那里打听出什么来。”吕子烈说,“国府的管家那里只听说国桀两天前,也就是九月二十四一早就出发去了间城收租和视察新铺子,说是要盘桓三、四天才回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死在自家门口。我已经让人去间城和临淄两处守备那追查国桀死前的行踪,不过要晚一点才能知道消息。”他感叹着,伸手一指“梁杉柏”,“你啊,你可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国上卿那里少不得要难交代了!”

吕子烈虽然这么说,但言语里责怪的意味并不是太浓,大概是因为“梁杉柏”证明了他在出发前说的话,在国桀和连斐的尸身上同样有一块奇特的碎玉。

“对不起,大人。小人只是没想到国大人尸身上的碎玉会掉在那种地方,连大人当时是含在嘴里的。”“梁杉柏”在连府被抓之前及时取出了那块玉,然后把它藏在了连府的一处草丛之中,这就是他说的只有他知道的案情细节。

“难道那玉是死亡讯息?”祝映台忽而轻声道。

“对,死亡讯息。”“梁杉柏”有些意外地看了祝映台一眼,没想到他这美丽的恩人竟然也知道这个词汇。

是的,美丽。从第一眼看到祝映台起,“梁杉柏”脑子里涌现的就是这个词!这其中并没有任何一丝侮辱的成分,因为他的救命恩人虽然是个男子,生得却比许多女人都要更美丽,但这个美丽中又没有一点阴柔做作的女气,在美丽的外表下,这个人从气质到风度,无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梁杉柏”越看越觉得自己对于这位恩人,有种莫名的信赖感和熟悉感,甚至是无法遏制的想要亲近的感觉,虽然他们明明应该未曾见过,难道……

“嗯?”祝映台有些疑惑地看着“梁杉柏”,因为对方突然望着他发起呆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妥。一旁的吕子烈轻轻咳嗽了一声,“梁杉柏”才猛然醒转过来。

“对、对不起,小人一时走神了。”“梁杉柏”羞愧地伏低身体,“这两块碎玉足以证明两起案子互有关联,甚至,也许杀害连大人和国大人的凶手很可能还是同一个,因为连大人尸身上有玉的讯息除了凶手和我应该没人知道,而碎玉中留下的则很可能是死亡讯息。”

“什么是死亡讯息?”吕子烈问,他还从没有听过这个词。

“是死者在死之前指证凶手留下的最后资讯,又或是凶手作案时故意留下的挑衅资讯。”祝映台解释。确实,死亡讯息这个词在现代使用频繁,但在春秋时期或许很少有人使用,因为这并不符合古人的语言习惯,而且讯息这个词也似乎不是古词。祝映台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梁杉柏的前世不仅勘验尸体十分熟练,还会懂得这个辞藻?

“如此看来,这起案子里显然是后者了。”吕子烈接受能力很强,思索了一下马上得出结论,“国桀不可能在死后把这么个东西扔进在自己胸口里。”

很显然国桀尸身里面的碎玉不是被他吞咽下去而是后期扔进去的,因为那玩意卡在上下腹腔分隔的膈肌上,并没有通过食管,所以可以推断那是凶手在掏心之后,自己扔进去的。

吕子烈问:“关键是,那两块碎玉里到底包含了什么资讯?”

“这恐怕要对比起来看才能知道。”“梁杉柏”说,“一般凶手留下的讯息无非以下几种,下一个死亡预告、杀害这个人的原因,或者其他一些挑衅资讯。连大人一案中,小人由于时间太匆促,没能仔细看连大人口中那块玉,只知道玉的表面雕有花纹,像是从璧、璜、佩之类的东西上凿下来的。国大人体内玉碎上雕琢的花纹与连大人那块粗看也似乎是一个风格,很可能它们出自同一件器物。”

“国桀和连斐是否过从甚密?”祝映台问。

吕子烈摇摇头:“认识是一定认识,毕竟国氏是监国大臣,连先生是朝官,但要说国桀和先生两人关系亲近却不见得。且不说先生年纪和国桀差了快十二、三岁,两人的性格也天差地远。先生这个人,平日举止端方,而且最是讲究仁义道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国桀则是另一副脾性,放荡不羁,性喜交游,红颜知己、兄弟朋友满大街都是,按照我的判断,连先生应该不太会与国桀之流交友。”

“你叫连斐先生?”祝映台问。

吕子烈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脸上露出个笑,似乎在感叹祝映台的敏锐。

“没错,连先生曾是我们三兄弟共同的夫子,不过自从……”吕子烈略微停顿了一下,“自从我去了封地以后,已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先生了,我会出现在王城,关心先生这起案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祝映台没有忽略吕子烈的那个停顿,却还是点点头:“那么在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可能和国桀两人有交情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除非先生改了脾气……”言下之意还是不太可能有交情。

“连大人与国大人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否则凶手不会专挑上他们俩。”“梁杉柏”说。

“连府还有其他人也死了。”吕子烈提醒他,“死的并非先生一人。”

“但是连府其余死了的人身上都没有玉。”

吕子烈想了想:“嗯,你说得对,连府的其他人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被牵连进去的,至于国桀,大概是因为只身在外,所以只丢了自己的性命。”

“连府的其他人是怎么死的?”祝映台问,“也被掏心了吗?”

“没有。”吕子烈代替“梁杉柏”回答,“只是被砍死。”

“凶器呢?”

“扔了一地。”

祝映台费解地看向吕子烈。

“连先生府里请了一些看家的护卫,他们都是被自己的兵器杀死的。”

“真奇怪。”祝映台说,“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杀人连把自己的刀都不舍得带?”

“也许凶手自己的武器造成的伤痕有比较大的特征?”

“但是用别人的武器并不衬手。”祝映台琢磨着,“如果能鉴定指纹就好了。”

“什么?”吕子烈问,显然没听懂祝映台的话。

“没什么。为什么凶手要用两种方式来杀人呢?”

“也许凶手不是一个人。”吕子烈说,这也是他认为“梁杉柏”未必是凶手的原因。一个人可以干掉十几个人,却逃不脱官差的抓捕,这不合逻辑。

“回头我能看看那些尸体吗?”祝映台问。

“早就已经落葬了,不过也可以再挖出来,只不过隔了一个多月恐怕不太好看。”

“我没关系。”祝映台看向“梁杉柏”。

“小人也不介意。”

“那我回头安排,先生的尸首也是应当再仔细检验一番才好。”吕子烈说,“那么国桀身上那块玉的事先放一放,等将连府的玉碎拿来一起比对了再说。”他又问“梁杉柏”,“你怎么知道国桀的那里没了?”

现在回想起来,国桀下身的伤口还是令人牙酸,身为男人,大概都会有这种感觉——整副阳具被卸掉的感觉,对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都实在太大了!

“回大人的话,这并非是小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小人仔细看过连大人的尸身,上头也有同样的情形,而国大人的死状又与连大人十分相似,所以小人才会如此猜测。”

“先生也有?”吕子烈大吃一惊,“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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