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我有病3 - 一定要和主角在一起 - 大嘘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神医我有病3

随祁坐在孟赢对面。

两人分执黑白子,随祁眼中只有棋局,孟赢却心思浮动,满眼戾气。

他把棋子碾进手心,狠狠一握,“萧大人到底站了太子一派。”长宁侯府今日向萧家提了亲,要为世子求娶萧家嫡长女,萧青青。

萧大人已首肯。

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长宁侯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也是要归入太子麾下了。

“萧镇当真是墙头草!几次三番向我表忠心,如今我不过被父皇当庭斥责,他转身就要把女儿嫁去长宁侯府,向太子投诚。”

“太子手中握有长宁侯,镇南将军,现在又有萧大人为他在朝中谋划。我呢?封绍在阵前被那群夷人打得节节败退,折损了三万军士灰溜溜退守边城。当初是我力荐他为主帅,如今真是狠狠打了我的脸!”

他气得一把拂乱棋盘。棋子四下飞溅,只剩光溜溜的盘面。

随祁是孟赢朋友,也是谋士。他看着孟赢阴郁的表情,勾起玩味的笑意:“王爷是因萧大人嫁女儿才如此动怒,还是因为太子又得一力将?”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因为后者,那王爷您还能继续忍上一段时间。”

孟赢沉吟片刻,懂了他的意思。萧青青是他心上人,萧大人为向太子表诚心嫁了女儿,如果他心里放不下萧青青必然要有所动作,阻挠婚事。不过他既然当初说放弃就能放弃,现在自然也不会因此乱了阵脚。

门外随侍敲门,轻声告知:“王爷,小裴姑娘来了。”

封皎是封绍的独女,他本来就对封皎毫无感情,娶她无非是冲着封绍在军中的地位。他军中无人,当初封绍为了对他痴心一片的独女求到他面前,他顺水推舟罢了。而且封绍那大老粗求人都不会求,当初让他受足了闷气。即便封绍战功累累他对封皎都从来没有好脸色,更别说封绍如今吃了这么大的败仗。他脾气压了又压,没好气地让随侍放小裴进来。

小裴进门,战战兢兢地低头跪下。

孟赢满脸不耐烦,“她又怎么了?”

小裴身子一抖,小声说,“王妃说她头疼,要请随神医给她看病。”

她嘴里的随神医就坐在一旁,执着黑子,漂亮的手悬在棋盘上。哪怕提到了他,他也丝毫没有分出心神给小裴。孟赢无奈又厌烦的声音响起,话里满是讽刺:“她还想病多久?”

封皎上次吃坏肚子之后一直闹着病还没好,不是身子虚就是脑袋发晕。孟赢简直烦不胜烦,小裴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应不肯离开,他再次妥协,侧身对着随祁说:“又要劳烦你再去一回。”

随祁把手中唯一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说:“等清空了棋盘,就好落子了。”他站起身。

小裴已经不好意思再和随神医搭话了。

去王妃院子的这条路,她已经领着他走过四回了。随神医是个好脾气的,这么折腾他也不见他露出生气的样子,她却又羞又无奈地埋头跟在后面。

随祁走进房中的时候封皎正靠着床柱看书。内室本来有重重垂帘隔着,随祁从不进去里面,极其守礼地止步外室。但那层层帘子早被封皎着人绑好勾起来,让她视野通透,能看清门口。

她换了件新衣裳。粉白上襦配着白色长裙,小脚套着绣鞋不停地翘啊翘。听到他进来的声音立刻合了书向他看过来,一张脸白里透红,亮晶晶的眼珠子直盯着他看,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随祁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封皎看见他就笑得亲昵又可爱,毫无热脸贴冷面的尴尬。随祁心底都服她的厚脸皮。

她轻巧地跳下床,主动走向他。

随祁后退一步。

她到了他面前乖乖伸出手臂,腕间镯子叮当,她送到他眼前让他诊脉。

随祁不动,只是看着封皎,封皎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听他慢慢地说:“无需诊脉,王妃无事。”

可真直接。

不过封皎才不会知难而退。她坐在圆桌旁,给自己和他倒了杯茶水。坐下后手一指旁边,大方地请他也坐下。

她看他还是那副不理人的样子,抬抬下巴:“坐啊。”簪子插在发髻上,上头沉沉的吊坠晃啊晃。她手伸上去抓住坠子,细细的指头捏在红红的宝石上,红白分明,晃眼得很。

她就着这个姿势一歪靠在桌子上,手肘撑起身子,“我啊……心里不舒服,想问问神医这种症状,是得的什么病?”

随祁仍是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在下医术不精,怕是看不了王妃的病症。”他并不是这王府的下人,几次过来已经很给面子,这话一说完又要向前几次一样转身离开了。

封皎急忙立刻起身去拉他袖子。

她不敢碰到他的身体,手指紧紧抓着衣袖不肯放开,“随……”

随祁侧身,目光落下来,落在她手上,一时两人间沉默无言。小裴站在一边恨不得自插双眼。

封皎心里也茫然。她身份这样尴尬,现在已经很出格了,再进一步怕是能叫人拉去浸猪笼了。她能感受到随祁的不耐烦,小裴被吓得直冲她摇头,她都不理。

也不再故意逗他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绣囊,递给他,“这个送给你,谢谢随神医妙手回春。”

这做绣囊用的丝绸极为昂贵和难得,上面绣工精致,活灵活现。

封将军溺爱独女,满京城谁不知这封家小姐是被养废了一样,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女红更是惨不忍睹,出嫁时应是由嫁娘亲手来秀的嫁衣都是由府中绣娘代绣的。

前几次他来送的不是昂贵的前人画作就是珍贵孤本。如今竟改送这表达女儿家心思的东西了。

她等了一会儿强行把绣囊塞进他手里。他把绣囊拿在手上,拇指擦过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花纹。轻轻一捻,里头空空的,只是个绣囊皮子。

随祁笑了,“王妃随意送陌生男子绣品?当真大家闺秀。”这话是很不客气的了。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封皎满脑子都装的是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啊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让小裴拿了一小块银子,装模作样地塞进里头。

她再递回去,“就当是……谢银了。”

这原本的封皎对女红一窍不通,她绣的这一个算得上是这个世界自己的头一份绣品。

任谁拿到手里也不能想到是她绣的,也不怕落到别人手里。而且……就算个装银子的绣袋子了,谁能说她的不是?

所以晚上孟赢把这绣囊扔在她面前骂她不知羞耻的时候,她脸一点儿都没红。

她把绣囊仔细收起来,银子倒是没了。她在心里哼哼,真是不识货,买椟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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