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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有没有那么一次,哪怕只是一瞬间……你对我,动过

这么些年,有没有那么一次,哪怕只是一瞬间……你对我,动过心?

第二天是夏绍准时来接衍衍。

小家伙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棕色小熊,逢煊已经蹲在门口跟他轻声细语地说了好一阵,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

衍衍虽然眼睛里还藏着不舍,但还是乖乖地伸出小手,牵住了夏绍的手指。刚被牵着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过头,仰起小脸,不放心地向逢煊确认:“爸爸,那你要等我上完幼儿园哦。”

逢煊看着他,点了点头。

等那辆黑色的轿车转过街角,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逢煊站在原地,心里头忽然空了一下,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孩子叫回来,让他别走。

他看着衍衍,有时候总会恍惚想起很久以前,逢骏和逢榕还很小的时候,也是这般依赖他。

他去4s店上班时,能感觉到谈真在刻意躲着他。原本在休息室喝水的人,一看见他进来,就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睛,找个借口匆匆出去了。

那天,逢煊还是找了个机会,轻轻扶住谈真的肩膀,咳嗽了两声,说了些算是哄劝的话,让他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他看着谈真那副欲言又止、带着点受伤的神情,只觉得老天爷真是太会捉弄人。他根本就不是谈情说爱的那块料,什么爱不爱的,偏偏一个两个都要往他跟前凑。

很早之前他的想法简单得很,无非就是努力多攒点钱,让家里人都能过上好点的日子,心里有个实实在在的奔头。

他晚上下班,顺路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点日用品。往回走时,一眼就看见一辆线条流畅的宾利,格格不入地停在他那栋旧楼下。自从那天乔星曜红着眼眶夺门而出,逢煊心里就一直像堵着点什么,不太得劲。

虽然乔星曜以前对他干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算不上人事,可逢煊心里也觉着一百个奇怪。明明乔星曜才是那个该理直气壮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怎么现在反而是他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皱着眉走过去,车门打开,下来的却不是乔星曜。

是段亦尘。

逢煊把人请进了屋,给他倒了杯温水。

段亦尘这人气质太干净,像山涧里洗过的石头。不像乔星曜和姜庭,逢煊第一次见他们,就觉得那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堆里浸养出的纨绔。

段亦尘不同,他斯文,有礼,周身透着一种疏离又温和的书卷气。

段亦尘把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说他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现在看你气色和精神都好了很多,我就知道,你这样骨子里有韧性的人,肯定能走出来。”

逢煊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算是……走出来了。当初也钻过牛角尖,觉得活着没意思透了。后来认识个钓鱼的老头,听他胡侃,不知怎么就被触动了,一个人跑去了雪山。结果在山上迷了路,冻得半死,可都那样了,老天爷也没收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得好好活着。”

段亦尘在听到“雪山”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温和地说:“……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那以后,就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了?”

逢煊摇摇头:“还是得回去的。我想回去看看我妈。这些年……我没敢回去。以前总想着让她享享福,可惜,没机会了。”

段亦尘表示理解。他沉默片刻,才又开口,语气带着点郑重:“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劝劝星曜。他手腕的旧伤,最好还是转回a市系统治疗,那边的设备和专家更齐全。但他不肯治,谁劝都没用。”

逢煊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指:“我劝……就有用吗?”

段亦尘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大概……是有用的吧。说来有些好笑,他那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八岁就敢当众跟父母断绝关系,我原以为他真能什么都不要。”

“他那手……想必你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当年你们出车祸,他为了撑住塌下来的车顶,把你死死护在下面,那只手被变形的金属卡了将近二十分钟。救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逢煊:“我知道你对他……嗯,总之,他活到现在,我就见他对两件事执着到痴迷过。一件是赛车,另一件……就是你。”

“……他对你做的那些事,说实话,换作是我,早就想办法让他付出代价了。那次车祸,其实他是想带你去见心理医生的,其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病得也不轻。我今天来,不是要劝你们和好,只是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至少别让他再这样浑浑噩噩地糟蹋自己下去……”

逢煊心不在焉地上了半天班,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段亦尘的话。他找到那家私立医院时,在住院楼下徘徊了很久,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才走进去。

找到病房门口,他刚靠近,擡手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而激动的争吵声,他的脚步瞬间顿住。

“乔星曜!这就是你对自己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我会害你吗?你是强大的alpha,你应该永远精力充沛,高高在上!你应该去标记一个omega,生下健康优秀的后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囊又虚弱地一个人硬扛易感期!天天往这里跑,你就非要这样伤妈妈的心吗?”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你们那是关心我吗?你们在乎的只有乔家的脸面!在你和父亲眼里,儿子从始至终只有乔星尘一个!拿着你的东西,滚!”

逢煊下意识想转身避开这家庭冲突的漩涡。谁知病房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

他和门内的乔母岑韵撞了个正着。

这位一贯骄傲的夫人此刻满脸都是被小儿子忤逆顶撞后的伤心与难堪,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晕开,显得狼狈。

她比几年前见时憔悴了许多,那是一种用再多金钱和人力也无法完全掩盖的、从内里透出的老态。

逢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离开,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可岑韵只是擡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随即用手背快速擦去脸上的泪痕,与他错身而过,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去。

逢煊看着她的背影。

岑韵重新挺直了那惯常优雅的背脊,将昂贵的挎包稳稳拎在手腕上,鞋跟敲击在光洁的走廊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高的回响,那背影仿佛永远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距离感。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乔星尘曾带着点无奈的苦笑对他说过,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别扭。

一边用最伤人的方式对待你,一边又自以为是地怜惜着你。

逢煊推开门,脚步还没站稳,一个玻璃杯或者其他什么硬物就“砰”地一声在他面前炸开,碎片四溅。

“不是说了让你滚吗?!”

逢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后退了两步。

等看清站在病房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的人是谁时,乔星曜脸上那不耐烦的戾气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慌。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床边冲过来,顾不上穿鞋,急切地伸出手,指尖有些发抖地碰了碰逢煊的脸颊和肩膀,声音都变了调:“……我还以为……是别人。没……没砸到你吧?”

逢煊看着乔星曜,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病恹恹的,连嘴唇都缺乏血色。

大概又是易感期在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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