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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嫁妆

收回嫁妆

林老太爷第二日就带着秦瑜离开了,似乎生怕秦瑾反悔又想跟着自己走,一日也不肯多留,秦婴也不多留,派了侍卫和马车将他们原路送回,还厚礼相赠,做的十分周到。

临行前,秦瑜忽然想起什么,朝荣竹影重重一拜:

“母亲,阿姐年少无知,轻狂不驯,还请您多担待,勿要和她置气。”

荣竹影搀扶起他:

“林公子已认祖归宗,您贵为世家子弟,拜我为母,实是折我的福。还有,现在瑾儿拜入卢氏膝下,我不能插手,她们母女一心,请勿挂念。”

秦瑜自知姐姐得罪她甚多,长叹一口气,辞别了国公府。

回到院里,便听见有丫鬟来请,说前堂里秦瑾和卢氏已经在等着了。秦婴沉吟片刻,拉住她的手,道一句我陪你去,两人便在雪里往前堂走去。

*

这几日秦瑾的事情已经闹到了老夫人耳里,她本就是个不会带孩子的——单看秦婴的两个平平无奇的弟弟就知道她深浅,如今秦瑾闹出事来,她头疼,索性托了病不予理会。

堂上

卢氏坐着,秦瑾站在她身边,笑盈盈的撒娇,卢氏也一脸笑意,拿着手帕轻轻掸着她身上的雪痕。荣竹影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卢氏没有料到秦婴也来了,有些无措:“国公爷日理万机,后宅中事我和荣姨娘商量便是,不敢劳烦您。”

秦婴径自坐下,长臂一舒,拉过个凳子笃一声放在身边,看向站着的荣竹影:“坐。”

让荣竹影坐在身边后,他才看卢氏:“弟妹说笑了,如今年关在家,不用劳心案牍,便来瞧瞧,再者秦瑾毕竟是我的女儿,来看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长话短说吧。”

卢氏笑道:“国公爷忍痛割爱,妾身甚是惭愧。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和小姐投缘的紧,从今儿起,秦瑾便记在二房名下,做我的女儿,荣姨娘觉得可好?”

荣竹影点点头:“自然极好。”

秦瑾笑:

“有些人巴巴赶着做我的母亲,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那嫉妒我的恶毒嘴脸,看着就恶心。仗着受宠,便肆无忌惮的苛待于我,拖延我的婚期,逼着我学些下人操劳的活计,还想把我赶出府去,可见人心险恶!”说罢,抱住卢氏,笑道:“还是您对我好!”

卢氏面色僵硬片刻,她瞥见秦婴舒展的剑眉愈蹙愈深,喉结微滚,下颌蹦紧,赶紧低头,可那杀人般煞腾腾的目光直直射过来!躲也不躲开,此时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汗流浃背。

秦瑾不怕,她就是要秦婴生气才好,她要秦婴看透荣竹影的本来面目!

秦瑾见卢氏不语,有些不满:“您不喜欢瑾儿吗?”

卢氏顶着秦婴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干巴巴道:“自然喜欢,我和你一见面就投缘,你能做我的女儿,我很开心。”

秦婴漫不经心:

“既要认母,就行跪拜礼吧,这一拜,你这辈子都是二房的人了。”

秦瑾忙不叠给卢氏嗑了个响头:“女儿见过母亲。”

看见两人母女情深,秦婴余光一直落在低眉颔首的荣竹影身上,他眼里暴虐暗色渐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卢氏,带她走吧。”

他连秦瑾两个字都懒得喊了。

说罢,微一侧身,捉住荣竹影的手,用力一拍:“秦瑾的嫁妆,你带着丫鬟清点清点,收进库房里。”

秦瑾急忙道:“我的嫁妆,我自己清点就是,不劳烦荣姨娘。”

她可不敢让荣竹影清点,万一她贪走自己的东西怎么办?秦婴给她的嫁妆甚是丰盛,难保她不起心呢。

秦婴嗤笑:“你的嫁妆?你哪里来的嫁妆?你乃卢氏之女,本公的东西和你什么干系!你既然离了大房,这嫁妆自然就不是你的了,大房焉有替二房的女儿出嫁妆的道理!”

卢氏瞪大眼睛,只觉得晴天霹雳:“怎么会!”察觉到自己失态,勉强笑道:“虽做不成父女,可情谊还在呀,国公爷难道忍心割舍父女之情吗?两家一起养也是好的,何况那嫁妆都是给她量身准备的,不给瑾儿岂不是浪费了?”

“浪费什么?荣娘又不是不能生养,留给她的女儿日后出嫁做掭头便是!”秦婴眯起眼:

“难道说,你养秦瑾是为了嫁妆吗?”

这一句话直射中靶心。

卢氏假意接近秦瑾把她抢到自己膝下,不就是为了她的嫁妆吗?现在还欠娘家好大一笔钱呢,等着拿她的嫁妆去填补。如今心思被戳穿,她只得苦笑掩饰。

秦瑾也疑惑的看着她。

卢氏打碎牙齿和血吞,心里都快气的晕厥过去了,偏生脸上还要堆出笑:“怎么会,国公爷说笑了,我养秦瑾不为别的,只为我们投缘,我必然待她如亲女,呵护照顾。”

秦瑾这才笑起来,甜甜道:

“我就知道娘对我好,哦对了爹,既然我不在您膝下,那我也不必为王氏守孝三年,娘说开春就能把我嫁出去了呢。”

秦婴瞥她一眼:“你爹是秦楝,别乱喊。”

秦瑾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无情,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说放弃就放弃。还想说什么,秦婴已经起身:

“你什么时候嫁,我现在管不了,既然卢氏是你的母亲,你就听她的,开春后嫁出去吧。卢氏!”

他忽然喊她。

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卢氏心间。

“既然开春就嫁人,你要抓紧时间给女儿准备嫁妆。要嫁去王府,嫁妆不可寒酸,全份六十四擡起步,你要好好的筹备,不要丢了国公府的体面,知道吗?”

说罢,不看卢氏脸色,径自和荣竹影离去。

卢氏好似挨了当头棒喝,瘫软在了太师椅里,额头冒出虚汗,失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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