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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吗

想通了吗

窗外风雪,书房内一夜缠绵。

门房紧闭,可藏不住春光,听见床榻摇晃的吱呀响声不断,月牙也害臊的躲进了云层里,月色渐薄,春色渐兴。池塘外本是一片平静,忽有微风起,兴涟漪,须臾,不知何处扑楞楞掠过夜鹰,撞的水波支离破碎,不成片形。

荣竹影着实受不住了,心里骂他,咬着牙求饶:“不行了,爷饶了奴婢罢。”

求饶,换来的却是新一轮的床笫倾轧。

身子被整个翻过去,她正要挣扎,男人从后面压上来,单手扣住她乱动的脚踝,继续横冲直撞起来。

荣竹影哀鸣一声,感觉自己好似锅里的烙饼,被人翻过来,重新煎了个透。

不知过了多久,秦婴忽然动作一顿,荣竹影已是昏沉难言,感受到什么,心里一凉,艰难睁眼:

“不要……”

秦婴捉住她的手,哑着嗓含笑道:“不要什么?”

荣竹影想说什么却已经晚了,秦婴腰腹一紧,已是结束了征讨,她别开脸,浑身的不自在,身体黏腻,心里更难受,只想要挣脱,摆脱他的桎梏。

却被他热腾腾胳膊按住:

“别乱动,歇息吧。”

夜色不早了,再过个把时辰,他该起身去梳洗,准备上早朝了,也懒得叫她挪窝回去睡,显得他过于无情,索性两人就在这里温存片刻算了。

“奴婢难受,想回去洗澡……”

荣竹影声如蚁细,她实在累了,没了力气和他虚与委蛇。和他在一起,她呼吸都是沉重不自在的,她只想回到没有他的地方,洗干净身体,也洗干净这个男人留在自己体内的痕迹。

这些东西,无一不让她觉得恶心难安。

她的强颜欢笑都被秦婴看在眼里,秦婴难得的好语气也没了,目光直直射在她面上,锐利难言,似乎想看穿她一般。

她越是躲避,他越是辖制着她不许离开。

随意抽过荣竹影脱落的亵衣,擦了擦自己身子,他扯过被子盖了,声音沙哑,听的人头皮发麻:

“急什么,陪爷休息会再回去洗也不迟。”他手掌抚上荣竹影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着,道:“还是说,你不想怀上爷的孩子?急着回去洗了?”

荣竹影心里微震,没想到秦婴心思如此细腻,她摇摇头,低声狡辩道:“没有,奴婢绝无那个心思,只是不习惯带着一身汗睡觉罢了,身上黏糊糊,怪难受的。”

身边人一言不发,盯着她看。

看的荣竹影极度紧张,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的僵持着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紧张过了头,她疲惫的身体又开始犯困,涣散的眼慢慢闭上,朦朦胧胧的睡过去。

秦婴垂眸,看着翻身睡过去的荣竹影。

她背对着他,凌乱的青丝披散在床榻间,有几缕缠在他的枕头上,微灯下看来,犹如飘在水里随波荡漾的纯色流苏,迎风飘展流光溢彩的锦缎丝绸。

美甚。

他喉间溢出餍足的微声,手掌带过少女的青丝,抚弄到微梢时,却被轻轻扎了一下。

秦婴皱眉。

荣竹影的头发瞧着顺滑,上手一摸才发现,硬的紧,好似杂草编成,每一根都能感受到粗硬的走线脉络。

他眼神微幽深起来,却并不退缩,反而是拈了一缕青丝在指尖,轻轻绕起来。冷眼看着青丝终于是婉转成了绕指柔,他才定定收紧五指,将那发丝死死的,牢牢的,收在手掌心。

*

第二日,春香去接荣竹影的时候,秦婴已经离开了。春香轻轻摇醒她,唤道:“姑娘,该起来了。”

荣竹影睡的极不舒服,也就醒了,她睁眼,感觉浑身酸痛难言,尤其是腰那里。

掀开被子,她和春香都愣住了。

荣竹影腰下,不知什么时候垫了个细藤牡丹纹的枕头。

原来是这东西膈了她一夜,叫她睡的不安生。

春香面色微变,心想,姑娘终于开窍了。

夫妻欢爱后,若是想要孩子,妇人往往会在腰下垫个枕头,这样做往往更容易有孕。

也许是荣姑娘经过昨天的事,觉得害怕,想通了吧。通房丫鬟说到底还是下人,下人的下场可不会好,唯有讨好主子,早日生了孩子擡成姨娘,才是安稳之计。

想通了就好。

荣竹影蹙眉,揉揉酸痛的腰,嘶了一声,抱怨道:“怪不得昨儿晚上梦见我在磨房里,做牛做马腰上套着圈拉磨呢,这枕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春香眸光闪过疑惑。

这枕头不是荣竹影放的?那是谁放的?

春香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荣竹影,见她面色并非作伪,心里骇然。

爷的行径叫人觉得荒谬,又是不许她喝避子汤,又是巴巴的想让荣姨娘怀上,这样急切,倒不似他白日冷情的模样。

府里的少爷小姐都不是亲生的,也就是说秦婴认定了,自己真正的长子长女,必须得是荣姑娘所出。

遑论爷回来这些日子,统共就宠幸过两次姬妾,两次都着她侍寝。

荣姑娘果然一时得宠。

春香的气消了,把昨天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她是荣姑娘的丫鬟,只有荣姑娘得宠,的日子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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